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树林里,可冉醒了。今天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进山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了太阳,阳光明媚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更好。
进不了古墓,可冉和王泽言决定离开了,毕竟最终的目标是赶去京都。这次进山已经用了很长的时间,走出山也还要很长时间。
离开之前,再次对着古墓叩拜。黑虎和雪狼一直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这个画面也比较美好,一狼一虎三个人。、
出山的路一路通畅,有了黑虎和狼群的护送,最终秦九一也没能实现自己打猎的愿望。时不时黑虎还变身座驾,不过这样的待遇只为可冉一个人。黑虎还带着可冉捡了人参和灵芝,这样的偏爱也没谁了。
秦九一和王泽言就沾光吃点猎物吧,不过两只都成精了,等着吃烤肉。秦九一说道:“你们俩这么刁嘴,以后怎么办?自己又不会烤。”不过说归说,每次都把最大的两块给两只,这样讨好的结果就是黑虎让秦九一摸头了。
走出黑虎沟,又到了和黑虎说再见的时候了。可冉泪眼蒙眬,下次再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黑虎,你要好好地,我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黑虎仰天长啸,它虽然不会说话,但也知道离别的伤痛。
继续朝山下走了几天,狼群也逐渐远离,只有雪球依然陪伴在几人的旁边。
远远的能看见山下的村庄了,秦九一一改往日的嘻笑,郑重的说道:“世子、县主我就不陪你们进村了,有事再联系我。”说完秦九一消失在两人眼前。
雪球也不再陪伴王子言和可冉了,它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山上,远处的山上还有它记挂的狼群。
可冉说道:“去吧,那才是你的家,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看看吧。不要随便带着狼群下山,山下不安全。你要能找到路就回大石村那边去,路途遥远可不要迷路了。”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可冉很是舍不得,但最终还是放手,看着雪球远去的背影,可冉大声喊道:“小心一点,不要自己逞能,遇到黑熊什么的绕着走,有打不过的就去找我。”
说完这些话可冉的眼前一片模糊,王则言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同样不好受。不过此刻的雪球,是不会陪他们去京都的,以后有机会再来这边寻他吧。
两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调整好了情绪才朝着山下走去。此时天色渐暗,回到青岗村后,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来到刘长河家,王则言上前敲门,赶过来开门的正是刘长和本人。
“你们回来啦,快进屋,老婆子,饭菜准备好了吗?”刘长河很激动的喊道。一旁的刘云康跟着过来说道:“姐姐、哥哥,我爷爷这几天都在下山的路上等你们,每天都等到天黑才回家。”
听到刘云康的话,可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默默跟随王泽言进了屋。
王泽言说道:“那个,刘爷爷,你看我们这也没啥事,你不用担心的。”
宋月兰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招呼两人洗漱收拾一番。这么多天,可冉第一次洗了一个热乎的脸,这个感觉真的很好。
晚饭很是丰盛,刘婆子还专门炖了一只鸡,一碗暖呼呼的热汤下肚,两人都很满足。
刘云康问道:“姐姐,那只大白狗呢?”
刘可冉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自是喜爱的,笑着说道:“雪球啊,它在山里找到了好朋友,暂时不和我们走了。”
“啊,山里都是一些凶猛的动物,它自己不害怕吗?”小男孩满脸的担忧,可冉接着说道:“不用担心的,雪球很厉害的,它不会吃亏的,我们这一路都靠着它才有惊无险。”
听完可冉的话,刘云康的小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刘婆子说道:“别打扰你姐姐吃饭,他们进山这么多天都累了吧,吃完好好休息。”刘婆子看向可冉的眼神中,慢慢都是怜爱之情。
晚上可冉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想着明天要不要问问刘长河呢?这时听着隔壁屋子里传来刘长河愈加严重的咳嗽声,可冉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咳嗽的声音越发加重了,过了一会儿,可冉听见了宋月兰的声音:“爹,我把药给你熬上,你再吃点药吧。”刘长河一直咳嗽没有说话。
刘婆子说话的声音有点着急切道:“那个药吃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好,一到晚上就咳得厉害。那天老二回家我就说让他去一起去县城里看看,你爹是一个字也不听。”
“娘,这几天爹从早到晚都在进山那条路上守着,天这么冷,受凉又加重了。上次在镇上大夫就说了万万不可受凉,他们两人都平安出山了,爹这几天就在家歇着吧。要不等他们走的时候托他们给老二带个话,让他回来一趟带爹去县城也行。”宋月兰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可冉的耳力很好,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刘长河缓过劲来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歇几天就好了。”
刘婆子却抽泣起来:“自从听到明远没了,你的身体就没有好过,上次你在后院吐血到泥地上我都看见了。明远自小就是你的心头肉,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知道这些年你这一直都惦记着他们。”
“每年农忙后,你都要独自离家一段时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悄悄去会宁县看望明远。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爷俩有什么抹不开的?这么多年这么别扭的生活是为了什么?”我的儿啊。”
刘婆子的声音不大,也压抑着情绪,可冉此时泪如雨下。随着刘婆子的哭诉,刘可冉想起一件事,以前每年农忙过后村里都会出现一个乞讨的人,每次来到家里时,刘明远和余淑燕都会拿出家里的食物给他,而那个乞讨的人看向自己和弟弟的目光。
可冉想到这里突然惊得坐了起来,那一双眼睛不就是刘长河吗?那他不早就认出自己?每次这个乞讨的人走后,家里就会时不时发现几两银子。难道真的是他?
可冉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为什么?
宋月兰已经熬好了药,刘长河喝了药,发了汗,咳嗽声慢慢平复了。小院恢复了平静,可冉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她需要知道真相,那怕是残酷的。
迷迷糊糊中,可冉睡着了,但是梦中那个乞讨人的脸和刘长河的脸交替出现。天刚蒙蒙亮,可冉再次醒来,呆坐半响。院子里刘长河和刘婆子已经起来了,虽然昨晚半夜才睡,但这是老人多年养成的作息规律。
可冉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中,刘婆子问道:“姑娘,你怎么就起来了,外面天冷,再回屋暖和暖和,奶奶烧好热水,你再出来吧。”
“那个刘 ,爷爷呢?”可冉明明听见了刘长河的声音,但是走出院子就没有见到人。
“他啊,每天起来就去村里转一圈,这么多年都这样。有时摘点野菜,有时带点柴火,庄户人家闲不住。”刘婆子说道。
“刘,奶奶,我也去村子里转转,今早的阳光可好呢。”说完可冉就一溜烟的小跑着走出了院门。
刘婆子抬头看了看天空自己嘀咕道:“这些个贵人就是奇怪,这太阳天天都在上面,还要去村子里找它吗?”
可冉走出家门,四处看了看,没有瞧见刘长河的身影。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可冉循着声音跟了过去。
可冉瞧见刘长河正往山上走着,可冉赶紧跟上。而在可冉的身后是远远跟着他们的王泽言,他在房间里听见了可冉的声音,就出来一个闪身从后院翻墙出来了。
虽然可冉没有明说和这家人的关系,王泽言不傻,他知道这是可冉的爷爷奶奶家。这么跟着只是想保护可冉的安全,三人就这样依次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