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修宁这些天很上火,好不容易回了一趟京都。爷爷暮安和专门进了一趟宫,不知道爷爷怎么和皇上说的。第二天一道旨意让他和暮修齐一起到国子监旁听。
暮修齐很是重视,专门在家里复习了一些书籍。护国公府是武将出身,免不了在文采方面会被一些文人暗中取笑。暮家还是很重视学问,毕竟打仗也不是单纯的拔刀相向。计谋、策略对于战事的成败也是至关重要的。
当年老国公爷搬到西州城后,大力支持西州学子,兴建了学堂。但是西州地处边境和京都的条件还是相差甚远,好的夫子难求。就连国公府的夫子都是凭借老国公爷的面子,托人从京都请去的。
这次两个孙儿要等明年过完年才回宁安,这大半年的时间不能就这样荒废了,所以国公爷专程进宫找了皇上,为两人要来了去国子监学习的机会。
一般世家弟子都要参加考试才能进国子监读书,皇上考虑到两人年纪也不大,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学点东西。以后都是东华国的肱骨之臣,武将也得有些学识,不然连兵书都理解不了。
暮修宁在宁安就是那种宁愿练武也不愿意读书的人,去了军营后以为再也不用读书了。结果被自己老爹抓着每天看兵书,每天在沙盘上演练排兵布阵,但也比在学堂读书强。
结果来到京都才是噩梦的开始,更让暮修宁更生气的是,认识一个好朋友,王泽言。结果这小子也不去国子监,而且最近都不出门。
天天在瑞王府画画,关键画得啥也不是,还每天乐在其中。暮修宁都想这人是不是真的被摔傻了?
走出国子监的大门,暮修宁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府中小厮赶了马车过来。暮修宁把书本扔给小厮,边走边说道:“你在这等我大哥吧,我去瑞王府了。”
等小厮反应过来时,人影都没了。暮修齐在国子监旁听没有几天,但也认识了志趣相投的朋友,就是梁元璟。两人此时走在后面还在交流夫子今天讲的内容。
等他们出来时,小厮告诉暮修齐,暮修齐无奈的和梁元璟说道:"爷爷今早就说晚上回去要问问修宁这几天,在国子监都学到什么了,这小子倒跑得快。”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暮兄,你刚到京都,以后大家也要经常往来的。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金鼎轩有新菜上架,我请暮兄一同前往。”说话的人是李尚书的二公子,李德明。
暮修齐抱拳道:“多谢德明兄的好意,今天太医到府上给爷爷诊治,我还得赶回去问问爷爷的情况,改天再约德明兄。”
李德明没有说话,微微点头,然后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站在暮修齐身边的梁元璟。
李德明的姑姑是贤妃,梁元璟的姑姑是梁皇后,两人身后一方是太子,一方是二皇子。暮修齐觉得和梁元璟虽然认识不长,但知己交心不在于时间长短。
这边暮修宁来到瑞王府,王府侍卫带着他径直走到王泽言的院子。最近在这里设置了一间画室,教授画画的宫廷画师此刻已经离开了,暮修宁看着王泽言身边一堆纸。
不得不说王泽言还是有毅力的,一个月过去了,把画师画的那张画已经临摹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大家都看不明白他的意图,要画自己何必这么麻烦,画师画的王泽言已经有八九分相似了。难道王泽言自己还能画出十分吗?关键是画这么像做什么?要看自己长什么样,对着镜子不就行了?
暮修宁指着地上的画说道:“没想到,你现在终于画出了个人样。”
“好好说话。”王泽言眼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的笔没有停下来,还在临摹。
“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现在你这画吧起码能让人认出是你,前几天画的那几张真不知道是谁,就你站在面前我都不敢认。”
暮修宁这话说完,王泽言眼中有了光泽,他连忙喊道:“铁柱,快。快,拿着这几张画到府里各个院子,让他们认一认,看看怎么说的。”
铁柱心想:世子,这画上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天天看你画,都画一个月了,每天没有几十张都有十几张,还能不认识?不过脚下不停拿着画走了出去。
终于在瑞王府全体人员积极打分下,王泽言小心翼翼将选出的画对比画师画的画,又照着镜子看了又看。一旁的暮修宁急的不行,这小子越来越傻了,没有救了。最后王泽言才满意的让铁柱拿出去找书画铺子裱好。
暮修宁说:“这下满意了,还画吗?”
“画,不过要琢磨画新的。”王泽言说道。
暮修宁嘴角一抽,继续说道:“下个月太子冠礼,你要不就画画吧,我还没想好准备什么礼物。我爷爷帮我们都准备好了,但是我觉得他准备的东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有的眼光,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王泽言说道:“今天晚了,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京都几家珠宝铺子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想了想又说道:“不行啊,你不是去国子监旁听了吗?等你下学,人家铺子都快关门了。”
“你放心,我去点个卯就出来。”暮修宁得意的说道,王泽言狐疑的看着他,:“别,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最近可是知道了瑞王世子很多趣事,要不我给你讲讲。”
王泽言听了来兴趣了,说道:“快快,给我讲讲。”好像接下来暮修宁讲的那个瑞王世子,不是王泽言自己。
暮修宁扶额,天下也只有王泽言这厮愿意听他自己过往的黑历史了,还托暮修宁多方打听。于是暮修宁坐下有板有眼的开始讲了起来。
到县城买毛驴的事交给林子阳,他带着孙大山、孙大牛一起去了县城。孙大山自小和爷爷一起放牲口,对驴子那是很熟悉的,再加上那一手隐藏的绝活,去挑选几只驴子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最近几天县城又趋于平静了,杨家主要涉案人员都被押往并州。杨家一众奴仆关在县衙的大牢中,沙湾镇马老爷一家也被幽禁在自家宅院。这个案子来抓人的都不是县衙的人,所以罗成光也落得个清闲。、
刚开始他还担心杨培深的事和自己有关,后来通过侧面了解到杨培深的事涉及到十几年前。那时罗成光还没有考上功名呢,如果有事,那前几任的关系更大。
现在杨培深一干相关人员都押到并州去了,大牢里杨家仆从那都是小事了。罗成光还是吩咐张捕头把人看管好,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林子阳来到县城时,也就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他们直接来到位于北街的牛马市场,驴子还是很多的。毕竟老百姓家买驴的比买马的多,不像上次蒋晨瑞买马费了一番功夫。
很快挑选完毕,又雇佣了一辆专门拉货的马车,拉着五头驴子一起回了大石村。林子阳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群驴子坐一个马车,那样他宁愿去搭乘送客的马车。
当天晚上,五头驴子进了村。大家对刘可冉之前说的预订了石磨的事情才真正相信了,而且也看到了刘家粉条作坊的实力。
可冉有点不解,明明只订了四架石磨,怎么要五只驴子。林子阳说道:“县主,是石磨会坏还是驴子容易坏呢?如果只有四只驴子,要是一只驴子病了,那谁来推磨呢?”
也是啊,再说多出来的驴子也不会闲着,驴车也能装点东西,一点不浪费的。好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