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湾镇上一切如常,杨记酒楼几天没有开门了,对镇上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而来镇上赶集的村民们更是没有感觉。
张大夫在百草堂里忙碌着,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早上开门之前已经收到了县城里传来的信息,虽然跑了一个,但是对这次的策划还是比较满意的。希望在并州大牢里的杨培深还能交待一些有用的信息。
张大夫更想拿到的是那瓶珍贵的毒药,不知道是不是“凋谢”。信上说昨晚在杨培深身上和书房都没有发现,现在还在秘密查找中。
刘可冉最近的生活很是惬意,梁家帮着买的人手已经到位了。两个护卫和两个丫鬟。
两个护卫,都是从边关回来的老兵,主家要回北方了。两人不愿意跟随,而且他们两人并不是奴籍。
两个丫鬟是两姐妹,、抵死不从主家的那个傻儿子,被发卖了。主家的意思是私底下找个烟花之地,让这两人吃点苦头。但刚好那个牙婆是这两姐妹的同乡,有了恻隐之心,就把两人卖到了远离主家的并州,希望两姐妹能有个好人家。
这两丫头原来的名字春红、绿柳,可冉听着就头疼,后来改成了春桃,柳叶,不过陈桂华觉得这个名改得也不咋样。
两姐妹听到要到县主家,都有点忐忑,不过来了之后发现县主很好相处,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家。
两个护卫名叫岳乔、岳峰,兄弟两人一个28岁,一个26岁。看上去孔武有力,最开始两人听说到县主家当护卫,很是高兴。结果马车离开并州,到了县城,两人以为县主住在县城,也满心欢喜,没想到第二天马车继续朝大石村驶来。
最终来到大石村,因为已经签了三年的契约,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留下来。不过看着可冉家的小院感觉事也不多,还乐得个清闲,工钱也不算低,两人觉得还是可以的。
目前两人暂时住在作坊的宿舍里,可冉打算在后院再盖一排房子供他们居住,但赶上了农忙,现在不好找人,只能先在作坊借住。
这几天春桃跟着陈桂华学着做饭,柳叶更多的时间就是去学堂接送大小宝。其他事县主都自己做完了,柳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啥?
作坊里的人手买了四个,可冉打算让她们负责揉制红薯浆,这一步很关键,后面粉条的韧性就看浆水调制的浓稠度。
这四人也很好学,摸索了一套比例后,每次按照这个比例调制出来后都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可冉也很放心,随着收购的红薯越来越来多,可冉决定开始大规模生产粉条。
前段时间生产的挂面,一开始卖得不太好,但是后来通过沙湾码头卖出去后,还有客商找上门来要多定制一些。
最近也有一些小店自己开始仿制,但刘家作坊里的挂面用料上乘,很多人还是认刘家挂面的。这几天小规模的生产让工人们熟练掌握了技能。
旱地里的辣椒已经红了很多,可冉在书上找了遍也没有讲怎么留种的问题,最后李元成比划半天。李二狗解释说当时辣椒这一块是他大哥负责的,辣椒籽是包在一张纸里。李元成看了看现在摘辣椒里面的辣椒籽,两个还有区别对,作为种子的辣椒籽更干。
想想也是,麦子留种时也要晒干,所以辣椒肯定也是一样。采摘好的红辣椒,可冉带回自己家院子里晒上,这可得看管好了,明年还有很多大事业都靠它了。
这几天卤肉、凉皮,还有酸辣粉已经完全征服了岳乔、岳峰。两人也想清楚了,县主这样的主家,平易近人,没有大户人家那些糟心事。两人又在村里听闻了刘可冉的神力,对她也不再敢小看,一心一意的守护着院子的安全。
酸辣粉也让蒋晨瑞看到了新的商机,他正愁天凉了卖什么,刘可冉就给他里带来了惊喜。蒋晨瑞又去定制了几个炉子,和小铁锅,到时售卖酸辣粉时正好用上。
今天从黎湾镇回来的李小勇给大家带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李小勇回到村都没有回自己家,小跑着去了作坊,却发现刘可冉没有在。他又着急的朝刘可冉家跑去。
进了院子,李小勇喘着气说道:“县主,出大事了,杨培深被抓了。镇上的杨记、杨记”这时春杏给他端了一碗水,李小勇接过水,喝了几口才继续说道:“县主,杨记酒楼被官府查封了,还有杨家在镇上的宅子也被封了。”
“什么,被抓了,为什么呢?”可冉和杨培深不认识,上次受封还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单独说过话。和杨记酒楼来往也不多,但这是大新闻,还是多问几句吧。
李小勇摇摇头说道:“中午有人回来从县城回来,说县里早都传开了,杨记酒楼已经几天都没有开门了。”
“下午我正在收摊时,镇上来了一队衙役,带着官府的封条。那些衙役看着脸生,以前县里的衙役也有几个面熟的,但这次的都不认识。对了,他们都是骑着马来的。”
蒋晨瑞和陈桂华暗中对视了一眼,那哪是什么衙役,应该是出动了并州的驻军。杨培深卷入的是通敌的罪名,这样的案子会宁县是管不了的。
又说了点镇上其他的事,李小勇才回了家。他刚走,李二壮从沙湾镇回来也说了这件事,这件事在沙湾镇也是大新闻,虽然马老爷一家没有一并被抓走,但是马家门外有官兵看着。
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李二壮早上去送卤肉都没让进去。最后还是一个官兵拿进去的,等了一会儿把钱送了出来。
唉,也算个名人了,大家议论几句吧,不过对于村子里这些人家,其实对杨培深都很陌生,毕竟人家也是个官,这件事也是人云亦云吧。
白里正在家心急如焚,自己女儿嫁给了杨家远亲管事的儿子,这会有牵连吗?据说这样的都会被主家一并发卖的,女儿这一生都被毁了。
过年女儿回来还在催她要个孩子,现在看来要是没有孩子还能好点,不然现在这样可咋办?
白里正的老婆哭肿了双眼,他们也是今天中午听镇上的人说的。“你快想点办法,去求求人。”白里正的老婆哭着说道。
“我去,我去求谁?除了杨培深我还认识哪个大官?”白里正说道。
“县主,你不是说县太爷见了县主都要行礼嘛。”白里正的老婆不依不饶道。
“县主,但是秀儿嫁的是那户人家在并州,州府的老爷,她一个县主有那能耐?再说了她之前也就是个村里姑娘而已。你别在那里哭了,我先出去打探消息。说不定人家传错话了。”白里正心里烦着呢,拿着自己的烟斗朝外走去。
他没有打算去找刘可冉,白里正知道这个刘可冉才受封没几天,县主咋样,还不是和自己一样住在村里的,能有什么能耐?
白里正朝着白之辰家走去,他想问问他们知道消息了不,看看沙湾镇马老爷有没有受到牵连。毕竟杨培深的老婆就是马老爷的妹妹,这个关系比起秀儿嫁的人家关系还更近些。如果他们没有事,那秀儿也就放心不少。
白里正来到白之辰家时,大门紧闭,但里面的叫骂声,白里正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见白婆子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刚把你娶到家,杨家就倒了,这让我大孙子怎么办?”
马雨竹虽然对白之辰还算喜欢,但那一夜后,对这场婚姻她也失望了。之前也让丫鬟打听过白之辰的事,还以为是刘可冉缠着白之辰。现在看来白之辰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自己真是瞎了眼。
马雨竹虽然文静,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听讲白婆子这么说着,她身边的丫鬟不乐意了,自家小姐在家里也是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的。怎么到这个老婆子嘴里就这么不堪?
两个陪嫁丫鬟里有一个是马夫人怕女儿吃亏,专门挑选的,人长得高又结实。这个小丫头上前就指着白婆子骂道:“你个老虔婆,过去给我家小姐赔礼去,不然我的拳头不长眼的。”说完这话,小丫头就一直瞪着白婆子。
这时田氏出来打圆场道:“雨竹,别和你奶一般见识,她老了人糊涂了,你爷要听见她刚才那些胡话,都得打她了。你先回屋休息,也别着急,等之辰回来就知道咋回事了。”
原来白之辰收到消息后也急匆匆的赶去了沙湾镇,他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牵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