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对孩子放松警惕。
更何况是厄缪拉这样的女孩子。
面色苍白,娇娇弱弱,有气无力,我见犹怜。
只是安静的待着,都会给人一种活不长的感觉。
这么一个看起来病殃殃的女孩子,谁会觉得她具有威胁呢?
视觉,是会欺骗大脑的。
克蒂斯就是这样。
他相信了那段虚假的记忆,相信对方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以为自己才是掌握棋局的那个人。
——
三年级开学那天,克蒂斯将厄缪拉送到了霍格沃茨车站。
在来来往往的巫师中,无论是苍白绝美的厄缪拉,还是一头及腰金发美的雌雄莫辨的克蒂斯,都格外引人注目。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姿势。
总之当莉莉和斯内普穿过站台进入车站时,看到的就是克蒂斯一手放在厄缪拉的腰上,一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神情变态的对着厄缪拉说着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莉莉的视线,克蒂斯轻笑着转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莉莉,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只是一眼,就让人浑身不适。
“小甜心,你的泥巴种朋友在看着你呢……”
他的手指慢慢抚摸着她脖颈上的伤疤,又缓缓向上,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充满了戏谑和玩味。
这暧昧的动作,让不少人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各种猜测。
“父亲,我要上车了……”
她的一双黑眸抬头看向他,面色平淡从容,仿佛看不见不远处的莉莉和斯内普,也听不见附近议论她的声音。
克蒂斯大手抚上她的脑袋,语气意味深长。
“我想你应该知道,高贵的我们,是不应该和泥巴种做朋友的,你说呢,小甜心?”
他是高贵的纯血,而她,更是觉醒了高贵的魔法生物血统。
他们生来高贵。
是他把她从那个恶心的地方救出来。
她也是治愈他身上诅咒的唯一解药。
他们,才是一路人。
厄缪拉微微一顿,垂于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她没有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
而这句话,也被莉莉和斯内普听了个清楚。
两人皆是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克蒂斯,但他却完全不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只是看着厄缪拉上了火车之后就幻影移形离开了。
——
厄缪拉找了一间空车厢坐了进去,刚放好行李坐下,原本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的白猫就自己用爪子打开了笼子跳到了她的腿上,用脑袋蹭着她。
“不喜欢在笼子里待着么?”
她伸手摸上它毛绒绒的脑袋,一下接一下的抚摸着,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凉意……
“我也不喜欢在笼子里待着。”
闻言,厄缪拉手里的毛绒绒的脑袋动了动,它歪着脑袋,一双蓝色的猫瞳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仿佛听得懂人话一般。
厄缪拉将它轻轻抱起来放在桌上,给它放了一些小鱼干,自己则是在车厢门上布下几个咒语,随后换起了衣服。
白猫叼起一条小鱼干假装自己在嚼,实则用余光偷偷瞥着厄缪拉。
而当它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后,连嘴里的小鱼干都忘了嚼,蓝色的眼睛在一瞬间出现了类似愤怒的情绪。
她的手臂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肩上与腰间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手腕上更是有着狰狞恐怖的圆形疤痕,仿佛那里曾被利器贯穿过,触目惊心。
她身上有着陈年的疤,也有着还未结痂的伤。
那天晚上,它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的那么仔细。
或许是因为……
朦胧柔和的月色总是能够掩盖人们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