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观的人逐渐增多,因此近半年的名单有厚厚一沓,内容不少。
好在言淡目标明确,单单看那刘有束的行踪,倒也没有混乱。
刘有束是去年来的紫曦观,至此时有近半年了,此后的早课从不缺席,比起其他弟子称得上是勤勉。
又翻阅膳堂那边的记录,能看出这刘有束也并未总待在观内,几个月的时间,他便有三十多天的日子未在膳堂用午膳。
再看晚课名册,刘有束一共缺席六日,倒也不算显眼。
结合着膳堂记录一起看,便能发现些蹊跷。
这六日与未在膳堂用膳的日子重合了。
刘有束极有可能用过早食后便下了山,花费了一整日的时间去完成犯罪,夜间才回到紫曦观的后院。
这一整日的时间,言淡并不认为是诱拐女子花费的。
刘有束早已在观中便欺骗了那些女子,只需趁下山时将人引到选好的地方,便能将人绑架,不需要太多时间。
他所选的地方离春明山不算太远,来回不能时间过长,不然难以赶回紫曦观。附近应毫无人烟,有个荒废的房子或是地窖囚禁受害者。
今晨被发现的贺彩敏,死亡时间在昨夜,离失踪时间已过几个月。
另一名死者虽死亡时间更靠前,也距离失踪时间许久。
而刘有束未在膳堂用膳的时间,应是去给被绑来的女子送饭……
身上有捆绑的痕迹,这正是被害者无法逃出的原因之一。
凶手并未用到迷药亦或是麻醉性质的药物,‘剥皮’的手法也极其粗暴,应还处于练习状态……
手法不熟,加上受害者反抗,又将人运送到村子附近,才需要花费一整日的时间……
对于如今的‘作品’,刘有束并不满意,因此将被害者丢回了家中附近……
只因这并不是让他想要收藏的作品……
……
在言淡看完记录沉思的时候,温良也问到了些许线索。
“你说你见过这姑娘?”
蓝衣学子又仔细看了眼画像,“应当不会错,那日我见着殿侧刘兄正和这位姑娘讲着话,虽未见着正脸,但我记得姑娘右侧面颊上有一颗大痣,位置一模一样,梳得也是画像这个发髻。”
言淡在侧旁听见,思忖着,面颊上有痣的是朱绣绢。
她听温良又问。
“刘兄?你可知其名。”
“刘有束……”
“你可见过他和其他人接触?”温良将画像一一又展示了一遍。
“那便不知了。”
“这位刘有束现在可在此处?”
蓝衣学子摇了摇头,“晨间便没见着了,可能是下山了。”
又下山了?
言淡站起身,“我看你们这儿的房间都是两人同住,刘有束的同屋是谁?他在哪?”
这次蓝衣学子倒是能答出来,“刘兄的同屋是曾兄,名为鹤岩……曾兄一向刻苦,从不下山,此刻一定在屋子里苦读。”
说完抬手指向二排偏右的一间屋子。
言淡听完望了望那屋子,又看向温良,“刘有束既然和被害者有所接触,不如问问和其住在一处的曾鹤岩,看看此人行迹是否有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