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应公子。
言淡心底是厌恶的。
即使对方好似是爱慕,遣婢女过来送过几次东西,对言淡来说也是麻烦居多,欢喜居少。
在被掳来过的多个夜里,她无数次的复盘了那日的场景。
为何会被打晕带走?
是自己轻敌了么?
袁承继最先听到的声响,然后追了出去。
捕快们本就是要一起行动,只不过在巷子里岔路太多,所以才分开行事。
言淡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力值,虽日日努力,但显然还需提高。
如若不是见着对方只有一个人,且同僚都在四周不远处,她一定不会贸然行动。
对过几招后,那人轻功占有优势,从左前方的巷道逃走。
她的心神全然放在左边的方向,一心大喊给其他人报信,谁知他从后边去而复返,莫名又冒出几人。
他们训练有素,知晓攻击何处,又迅速打晕自己。
……
那日太过匆忙,所以没能察觉。
后边想起,觉着那人出现得位置十分怪异。
自己处于中间段,左右前后都有其他捕快巡视,为何此人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到达这里。
密道应就在附近。
按这样推断,之前失踪者皆有可能是被通过密道运走,所以附近才未留下痕迹。
这的出入口不可能设置在道路上,不然在搜查时便会被其他捕快发现。
最安全的办法,应是安置在一些宅院的内部。
只需在京城及附近有许多房产,便能偷偷修建密道,并把其连接起来。
这需要一定的财力。
三爷所处的这个组织,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不会只是为了开这么个暗娼之地。
把自己这个捕快掳来,如若是为了和应公子牵上线,也定是为了其背后的应府,亦或是……贤妃和皇子?
妈妈呀,好复杂!
言淡觉着自己脑壳痛。
……
“这是刺杀案所有关联人的名单。”伏清合把纸张分发给所有人,“被刺杀的是盐铁使张大人,他与妻儿上街,并未着官服,途径某个客栈时,被暗箭射中肩膀……其惊慌奔逃,让妻儿躲进旁边的酒肆,在奔逃到路口,被伪装成摊贩的刺客刺杀而亡。”
“盐铁使?”
盐铁使以管理食盐税务为主,兼掌银铜铁锡的采冶。
盐和铁,均是国家的重中之重,而盐铁使更是握有财和权的重要官职,也是换得最快的官职,常年被几个派系争夺。
有捕快察觉不对,想深入细问,立刻被打断。
“此案已尘封,不便再查,详情大家可略过。”
伏清合环视所有人的面孔,“只是这次的失踪案,涉及到此案的证人,所以才需探究两案之间的联系,说不准能尽早找到言捕快的所在之处。”
他虽如此说,众人却并未被激励,反而默默低下了头。
言捕快失踪已接近半月了……
按照以往被挟持的经验,怕是凶多吉少。
伏清合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却见袁承继将手上的纸张摔到了地面。
纸张四散开来。
有的在空中飞舞了一会,才缓缓落地。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些时日睡得极少,熬得脸皮青白眼中布满血丝,发起怒面色狰狞,看上去有些许骇人,“一日没有找到尸体,便不能放弃!”
袁承继怒急了,话未说完,身形便有些颤抖,被身侧的尤悠扶住。
空气中寂静弥漫。
捕快们被吼得一颤,继而不满,连日来的疲累积累成怨气一触即发。
眼见着大家要吵起来。
就在这种时候,尤悠却默默蹲下。
他捡起地上的纸张,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们未当场杀害言捕快,而是掳走,应当是有用处。”
捕快们当然希望言淡能平安归来,只是连日来毫无进展这才陷入了死胡同。
如今被提点了一句,心中燃起希望,眼中也溢出些许光芒。
“对啊,真是慌了神……”
“至今还未找到尸体,言捕快应该还活着。”
“这么大个活人还要掳走,肯定是留着有用。”
……
尤悠将纸张还给袁承继,冷声道:“伏捕头花费许多心思拿到的线索,别乱扔。”
“谢……”袁承继撇撇嘴,迅速将东西收进怀里抱好,“才不会乱扔。”
这人明目张胆说瞎话。
所以刚才乱扔的不是你,是你的孪生兄弟袁继承是吧?
众人对袁承继的嘴硬早有预料,只在心中暗嘲了几句。
伏清合见大家有了精神,迅速进入正题,“这次案件失踪者,大多是刺杀案的证人……而被刺杀的张大人,其妻,在两年前过世。其子,于去年中了进士,如今是正七品下宣德郎,为散官。”
“在客栈射箭的刺客有三人,皆已自尽,查不出身份。”
“而那名伪装成摊贩的刺客,被路过的捕快捉到,捕快……被刀刺而亡。”
讲到捕快之处,伏清合略微停顿,想起当年挂起的白绸。
过了片刻,才继续道:“随后张大人被害,刺客自尽。刺客武功高强,所用凶器精良,完成任务后当场自尽……在刺杀过程中,有许多路过之人亦或是店家也被暗箭所杀……”
“给你们的纸张中,也包含了那些被无故殃及之人,大家尽快看过,有任何疑问之处皆可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