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良的作案动机已确认,可惜的是王宽已死,这个残忍至极的凶犯为何会如此行事,众人便不得而知了。
但言淡看过他的资料,大概能猜测出个一二。
此人是其父老来得子,和父母年龄差距极大。
其家中是父亲做主,而王家信奉‘不打不成才’的高压教育。
曾有近邻表示,早年王家经常传来幼童的啼哭声。
也有街坊见到,夜间王家曾紧急请了大夫上门。次日便传出王老爷子教训其子打得太狠了,导致人晕了过去。
如此一来,王家在附近一片的名声并不好。
再加上王父控制欲极强,在外也独断专行,更加无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到其家中,导致王宽二十来岁也未成婚。
王宽是独子,无可倾诉的对象,再加上家中所有仆从皆是王父信任之人,年龄也大多是五十岁往上……
一个年轻人被‘困’在此处,又有暴烈专横的父亲,因此对长者皆产生了偏激的怨恨。
前段时间父亲的去世,使他关在牢笼里早已扭曲的魔鬼挣脱了束缚……
酿造出如此恶果。
捕快们又花费了许多时间整理案卷,终于在几日后,让这连环劫杀案、误杀案和模仿杀人案,三案合并,在同一天尘埃落定。
……
雪越落越大,压得木质的房梁略弯,时不时便得派人上房顶将厚雪扫落。
路面是晶莹剔透的雪白,远观倒还有一丝诗意的纯美。
当人走上去,那寒雪漫过脚面,又涌上脚腕之时,冷意从裤腿侵袭而入,冻得皮肤发麻,直入骨髓。
这样的雪天,别说是人和马了,即使是不畏寒冷的信鸽也难以飞起来。
因此本该按计划原路返回的捕快们,只能滞留在了恒青郡郡城中。
无法给总部传信,也没法接收到总部的命令,伏清合干脆让众捕快在休息两日,放松下连日的疲劳。
大雪夹杂着寒风,肆虐侵袭着每一个角落,即使在室内也无法逃过潮湿地寒冷。
本想在房间内好好安睡的捕快们,纷纷又一个个被冻醒。
这天气,只房间一个小小炭火实在是不够。
大多捕快都住得二人间,一个人的热量不如两个人。
他们对视一眼,还是活着重要,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壮汉们开始两两抱团取暖。
言淡表示一点也不羡慕,默默蹲在火炉周围心疼地抱住自己。
什么时候队伍里才能多几个女捕快啊,让自己也能抱抱团。
文官的女子已经不少了,来看看咱们武官吧!
等自己成了捕头,一定要大肆展开奉公门的福利宣传。
把奉公门的案卷稍加修饰,编成书册,搞个《五大名捕》《奉公门神探》等系列书籍。
再派自己手下最好看的捕快,去各大书院做宣传。
把所有人才一网打尽,让奉公门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
嘿嘿嘿……
言淡想着想着,笑得眼泪从嘴巴流了出来……
正乐不可支的时候,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言捕快,现下方便讲话么?”
听这声音,言淡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傻笑瞬间从脸上消失,摆出一副正经又淡定的姿态。
是伏捕头。
上级来视察。
言淡快速打开门,“伏捕头。”她往其身后一看,并未见尤悠或是袁承继的身影,略一犹豫,问道:“可是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