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队正提供的地点,四周房屋密集,算是个‘居民区’。
因知晓姓名,言淡随意在近旁人家打听了几句,便找到了受害者平嘉婳,并弄清了她的身份。
平嘉婳,二十六岁,丈夫已死,如今寡居在家。
大凌并不禁止再婚,更何况如今风气更加开放。
她似乎并不愿意改嫁,却又不甘寂寞。
附近人家不止一次看到,有各种不同男子偷偷从她家出入,甚至夜晚被禁卫捉住。
虽然这些街坊因为来往人员复杂,都对平嘉婳的作风颇有微词。
但人家都是男欢女爱,也是你情我愿。
如今守旧家庭虽然不少,但民间风气并不因他们而改变,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开放。
人家一没犯法,二来也没有丈夫,再加上和她行那事的人不少,能为她出头……
所以大家都拿她没法子,只能看这女人迎来送往。
搜集好信息,言淡试着敲了敲平宅的门。
不出所料的无人回应,她干脆翻墙而入。
刚刚站稳,便发现自己踩在了一堆杂物上。
再看这院子里杂草丛生,养在瓦盆里的花草枯萎腐烂,透出一股腐朽气息……
走进几个房间,几乎都蒙上了一层灰,独独某间卧房干净如新,恍若近期刚刚打扫过一般。
仔细检查每个角落,在床榻靠墙的一角发现了些许血迹。
站起之时完全看不到这处,只有趴伏在某个特定位置朝里看才能发现。
她微微起身,猛然拖住床身,挪动开来,
在床底之下的缝隙之中,果然隐藏了一条细细的血线,边缘处有擦拭过的痕迹。
尸体应曾经被藏在床底,所以血液蔓延到了缝隙中,凶手清理时只擦拭了表面,忽略了边角。
再挪开些许,又滚落出一颗珍珠,可能是从某个女子饰物上掉落。
这里大概率是犯罪现场了……
只是血迹和珍珠,仍旧不能说明和那具尸块相关,还是得找到更多尸体部分才行。
言淡深深叹出一口气。
天气说变就变,外间狂风大作,雨势再次变大。
她请了附近巡街的捕快看管现场后,便去到了下一个地点。
言淡并未急着回去找到捕头邀功,因为在不能说明文字存在的情况下,现在所有都还只是自己的推测,并无实质性证据。
但她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想,只等下一个人帮她证实。
下一个人名为许明伟,是个小摊贩老板,就住在相邻的另一条街上。
他是武侯铺禁卫队正提供给言淡的两个人名之一,在月前刚被抓住笞打过。
附近也有人能证明,他曾经出入过平嘉婳的家中。
许明伟不是京城人士,因此是租住的宅子。
这宅子很小,并无院子,且靠在街边,方便了其在门前摆摊。
到了近旁,因为雨势越来越大,许明伟的摊位摆在外边,恰好正急急忙忙把东西往家里收。
言淡慢慢踱步靠近,他正低着头整理箱笼,好似毫无察觉。
只是余光瞟到了那黑色皂靴,手一松吓得东西掉落一地,差点砸到言淡。
“小心些。”
“哎哟,对不住,没砸到您吧!”抬头看是个身着捕快服的女人,更加紧张起来,连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护在怀中。
“你是许明伟吧?”
“我是。”他把东西往门内一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不知捕快大人找我有何事?”
“你……”言淡本想直接问有关平嘉婳的事,却见这人身形若有若无的挡在门前,似乎是在隐藏刚才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