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嘛!
金手指嘛!
常规操作了,言淡表示接受良好。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找到了。
但……是怎么找到的?
指着一个尸体说是凶手,人家必然要问是怎么找到的?证据在哪里?
回,那答案不是写在头顶么?自己不会看啊!
结局,被当做同谋抓住,或被当做疯子关起……
拿到了答案的言淡挠破了头,也想不出该如何跟其他人说解题过程。
她如今脚冻得直发抖,只想把答案告诉别人,然后快快回去。
要不……干脆顺着答案反推!
言淡眼前一亮!
手段既然是投毒,之前从他们的对话可知现场在户外,所以才把尸体挪到室内。
既然在户外,呼吸摄入的毒便不可能了,最有把握的还是毒从口入。
那弄清他们吃的什么,就应该能猜到凶手是怎么下毒的。
言淡看了看帐内。
袁承继已经不在了,似乎去了现场。
尤悠还在记录每个人的尸检结果。
伏清合恰好整理好了所有资料,正站起身朝外走去。
言淡连忙麻溜跟上。
出帐才发现他并未走远,正站在帐前和留下的两个小兵聊天。
只三两句便凭借着人格魅力拉近了和小兵的距离,顺利开始了问话。
不愧是男妈妈的‘母性光辉’,果然无人能抵挡妈妈的爱。
“你们的食物是由谁负责?”
“有专门的伙头兵。”
伏清合问了伙头兵现下的动向,才得知这些人已被全部看管起来,应是缘北军内部自己也在调查。
看着小兵一副心虚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并未追究,得到对方感激的眼神。
关键人员被控制了,查案难度更高。
一时之间不能和军营内部翻脸,他干脆从其他的方向入手,“食物做好了之后由谁来运送呢?”
“也是伙头兵,他们一起运送到我们进食的地方。”
“无人单独行动?”
“食物很重要,所以伙头兵也都是几人一队,互相监督。”
伏清合点了点头,“那日听说是演武大会之后的庆祝,食物有什么不同?可有酒水?”
“为了庆祝,特地篝火烤了几只羊,演武大会的名次前一百人……都能吃肉。并无酒水,军营内不允许饮酒。”
“烤羊的是谁?”
“也是伙头兵。”
又是伙头兵?
伏清合再问,“平日可有谁和伙头兵关系好?或是有没有人和伙头兵产生矛盾?”
“伙头兵和我们训练生活都不在一个营地,除了送饭,就没有其他接触了。”
如若没有人能接近伙头兵,而能碰到食物的只有伙头兵,伙头兵互相监督,除非几人合谋,不然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沉思片刻。
伏清合又开了口,“请问帐内的二十九人,那日在演武大会的前一百名内么?”
“并非全部。”
看着面前小兵的眼神有些迟疑。
伏清合换了一个问法,“那账内二十九人,那日可都有用过肉?”
这次小兵肯定地点了点头,“有的,我记得清楚除了演武前一百吃了肉,那几位勋贵少爷也非要吃肉……所以,是肉的问题?”
“或许是……”
小兵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那日还有其他人七十几人也分食了这个肉,并没有问题……”
“同一只羊?”
“不确定……不止一只羊,但那么多人盯着,不可能众目睽睽下毒!”
“好,我知道了。”付清合并未否定小兵的反驳,只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看到另一个小兵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伏清合温和一笑,换了目标套近乎。
问了一样的问题,这个小兵说得和之前那位没什么两样,只在提到那几个勋贵家里的人时有些神色不对。
伏清合蓦然想到检查尸体时部分人身上奇怪的淤青痕迹,只是当时以为是演武大会比斗才留下的。
那几个少爷身上白白净净,甚至连晒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淤青。
他的面色微沉,态度却更加和善,“几位公子平日在军营中,可是正常训练?”
小兵略微犹豫,勉强点了点头。
“那他们和其他人相处的如何?和队正关系又如何?”
“和大多数队正关系都不错,其他人也……其他人都很听队正的话。”
“可有欺凌现象?”
“队正说,都是军队里,男子之间打打闹闹有些伤,很正常。”
队正说?
那证明其他人并非这样想。
伏清合眉眼温和,“你之前提到大部分队正都和公子们相处不错,那是否有一部分队正和他们有矛盾?”
“闫队正和陈队正……也不是说有矛盾,只是不怎么来往吧……”
听小兵说得委婉,伏清合大概了解了情况,也不再逼问。
他似乎是问完了,向小兵道了谢,“能否带我去找下那日同样是前一百的其他兵,我想问问具体的情况。”
“是!”
副尉留他们本就是为了配合奉公门,这些要求当然得应。
但小兵顿了顿,又道:“但现下他们还在练兵,需得等到午间用膳时,才有时间……”
“可。”伏清合答应得爽快,他回到帐篷,注意到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言淡,“你可有发现?”
“暂时……暂无。”
言淡眼巴巴望着对方手里的资料,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借阅。
这是奉公门总部的资料吧,不知道自己这个分部人员有没有资格看。
正在犹豫之间,却看伏清合干脆地递了过来。
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言淡反而讷讷有些不敢接。
伏清合直接塞到了女子手中,“第一次办案,不惧怕死者,还能主动寻找线索,已经强于多数人了……你很有天赋,不必过急,线索总在蛛丝马迹之中。”
他并非随意夸赞。
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言淡进入帐篷之后的一切举动,观察这个分部的下属从惧怕尸体,到主动探寻……
那时言淡正好发现了尸体头顶的备注,在仔细研究呢,当然不怕了。
在旁人看来便是克服了害怕情绪查找线索。
伏清合十分欣赏,觉得这个分部新人态度认真,适应良好……值得培养。
他朝着言淡笑了笑,转身朝尤悠走去,应是去看验尸记录。
独留新人原地发愣。
多么好的捕头啊!不仅不职场PUA,还关心下属,提供资料教导,主动夸赞……
可惜不是自己的上级,言淡只能看着别人家的‘男妈妈’流口水。
感叹了几句,把拿到的纸张学着刚刚伏清合的动作一张张铺在地面。
对于言淡来说,如若那备注就是题目答案,那解题思路便在这几张纸上……
她对比着查看,时不时点点头,非常认真。
第二张上面就有闫岩。
家境贫寒,有一身力气,肯打肯拼,颇受校尉赏识,年纪轻轻便成了小队队正,其下管理五十人。
以他为中心来观察,便能发现这几张纸的死者资料中,没有一个人是他这个小队所管理的人。
同样以他为中心观察,这二十九人均和他属于一个团。
团内含三百人,里面包括六个队。
缘北军一共几千人,偏偏庆祝的演武大会上都死的二十九人,均是一个团的……
也太过巧合了。
不过为何闫岩要选择这个场合投毒,他又怎么能保证能毒死所想毒死的人,又怎么能保证不伤及无辜……
他的投毒方式十分重要。
言淡把资料一张张捡起,合在一处,再次走到闫岩的尸体面前。
她想象着对方如果是投毒,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留下线索。
这种让人痛苦的烈性毒药,沾染到皮肤是否会有痕迹?
循着这种思考路线查找,言淡果然发现对比其他尸体,闫岩的右手指腹更加发黑一些。
如若只是在手上,能藏有的毒药量应不足以杀死二十九个人。
他又是把毒药藏在了哪里?
这具尸体处于中间,尸检还未检查到这边,所以闫岩的衣着相对整齐,还未被动过。
言淡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尸体的袖口领口查看,均无发现。
众目睽睽下毒,不论是摸袖口内和领口内都似乎不太自然啊!
那如果是腰带有些松,做个提腰带的动作呢?
自然许多,似乎不雅观。
但军营之中,几乎都是粗人……
庆祝的宴会上大家也均没有着军甲。
言淡解开了腰上的结,轻柔把腰带掀起。
闫岩家世普通,用的是简单的粗布做腰带,上方并无装饰,只是两条蓝色的布拧在一起,绕上一圈后打了个结。
随着两条布慢慢打开,夹层中果然有些许粉末残留其中。
终于有发现了!
言淡故作惊讶的叫出声,“咦?腰带上怎么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