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子至死都是双目圆睁,至死也没明白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辛苦收集来的药材会为他人做了嫁衣。
玉鼎很暴躁,因为盯上的那件神兵至宝没了,任凭它把枯骨子的储物戒指翻了一个遍,识海里也找了又找,甚至把山洞爆炸的碎石都筛了一遍,依然还是没有找到它心心念念的黑色玉瓶。
“本座的神兵至宝呢?本座那么大一个玉瓶呢!!”玉鼎发飙了,把枯骨子的尸体扒了个精光,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玉瓶。
算上在冥界被袁庆骗了的那一回,这是它第二次看着到手的东西飞了,上一次还好,那是压根就没有,可这次明明都已经到它嘴里了,结果还是飞了,问题是那玉瓶怪异得很,没有留下任何气息可供追踪,想着这东西是枯骨子拿出来的,于是就一路追着枯骨子来了。
费了老大的劲,结果至宝没了,玉鼎大怒之下,将从枯骨子身上掏出来的法器,灵石,以及部分符箓全部嘎巴嘎巴嚼了,一件都没有给姜婵留。
姜婵没有管玉鼎的发泄行为,此刻她正心情很好的蹲在一条小河边,对着河水不动摆弄自己新长出来的五官。
河水里照出来的还是原本姜婵的脸,因这具身体是由那颗头骨长出来的,所以脸还是那张脸,依然是清冷美女那一挂的,不过这次不是面瘫了,当初那具身体之所以面瘫,是由于青天凰女叶星的缘故。
后来叶星彻底苏醒的时候,她才可以在自己元神主导身体的时候自由的活动表情,可惜那是她快要死了,直到她自斩而亡,都没有见到过自己有表情是个什么样子。
借助枯骨子的丹鼎和活炼术,枯骨子准备的那些极品药材成了她身体的养分,十滴太阴真水之源炼化完毕,算是掌握了一部分太阴真水的使用,真水之源解封,与她的水灵根刚好相得益彰,使用起来也更加流畅。
新生的血肉之躯很完美,肌肤晶莹细腻,长发很有光泽,太阴真水是世界本源两仪之一,飞行经是古神句芒留下的生机功法,两者相结合,令这具身体更多几分近天地自然的仙灵之气,不笑的时候清冷高贵,笑的时候如冰雪初融,花枝堆雪,清丽无双。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正常笑容的姜婵被自己的倒影给美到了,蹲在河边沾沾自喜,哎呀,我长得可真好看。
现在这具身体就是她的,从无到有,从白骨到血肉之躯,一切都是新生的,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临水照影,她笑,倒影笑,她皱眉,倒影也皱眉,非常生动灵活,这样无聊的游戏姜婵进行了好久,依然乐此不疲。
姜婵很坚定的认为她现在比以前好看,玉鼎说区别不大那是它眼神不好,它一个破鼎懂什么叫人类的审美?懂什么叫灵动美和气质美?
玉鼎翻动它的简笔画五官给了姜婵一个鄙视的冷笑,催促姜婵快点去浮云谷,到嘴里的宝贝飞了,它现在心情很不好,脾气很暴躁,需要赶紧去金鳞池解决了尸祖诅咒的问题,然后找两个人给它砍一砍发泄一些怒气。
虽然想要的神兵至宝没拿到,但它也吞了枯骨子所有的法器类存货,这个毒丹修的私藏还是很丰富的,单天品法器就有好几件,从玉鼎被撑的打嗝的转态来看,估计还有圣品法器,可怜姜婵到现在还没有用过那么高级的法器,还没见着就被玉鼎全给吃掉了。
愤怒的抓过玉鼎,怒斥它不守先前的约定一样都没给她留,玉鼎则表示原先答应给她的机缘还是会照给,这才让姜婵的怒气平息了下去。
可一转头,姜婵又怒了,拎着玉鼎一阵狂抖,搜刮战利品很正常,把枯骨子的衣服扒了她也已经习惯了,但是扒得那么干净连遮羞布都没留,让她看到那么一副辣眼睛的画面就不对了。
玉鼎极其不耐烦人类这种怪异的心理,反正都是人,穿没穿衣服的区别就是好看点和难看点,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关系?
日头渐高,阳光满地,照耀山川河流,鸟雀飞过河面,踩碎金色涟漪,人影已经远去,顺便带走了枯骨子多年来所有的私藏,来时骂骂咧咧,去时依旧骂骂咧咧。
再回那座城时,莫惊澜和万俟侯三人已经不在了,原本以为只是追杀枯骨子拿到那个玉瓶就可以,结果她被关在丹鼎里活炼了半个月,莫惊澜身上有伤,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稍加打听一下,才得知当日她离开不久,浮云谷的人就来了,带回了莫惊澜。
莫惊澜去了浮云谷,那万俟侯三人也多半就在那里,结过契的追随者身上都有灵魂印记,找到他们并不难。
浮云谷离此地并不远,约三百余里,坐落于群山之中,远望云雾涌动,峰青谷翠,飞瀑流泵,山门石阶旁有一方青石,上书“浮云”二字,是一处非常适合修行的清幽之地。
姜婵在山阶前落下,刚准备往里走,忽然眼尖的看到看刻有浮云的青石上还有一排小字。
燕长生与狗不得入内。
姜婵眉头一挑,神情古怪,刻字的人对这个叫燕长生的人怨气很大啊,看这字的痕迹应当有些年头了,可这一行字里依然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经年不散。
这得多大仇。
玉鼎浮在姜婵肩膀上,简笔画五官撇了撇嘴,极其不屑:“不就是拿走了他们的镇山法器,烤了几只玄羽鹤吃嘛,不是还给留了一对,犯得着记恨至此?胡不归那老梆子真小气!”
姜婵发现好像她的肩膀是个风水宝地,小胖蹲过,三首银雀蹲过,现在轮到玉鼎,其实玉鼎原本是打算蹲她头顶的,说如此才符合它的身份,后来是在她的强烈反对之下,鼎大爷才勉而其难的落在肩膀上。
“这个燕长生,是你之前的主人?”姜婵猜测道,听起来这位好像也不是善茬啊,拿了震山法器,吃了人家的灵兽,这怎么听都是大仇,还不允许人家怨恨一下了?
“再说一遍,没人敢当本座的主人,和燕小子也只是平等交易关系。”玉鼎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