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几人点拨后,陆绎开启了三天两头往霍府跑的日子。
今日给霍大将军送把好剑,“顺带”给霍柔带盆她最爱兰花;
明日给霍夫人送高僧的佛经佛珠,“顺带”给霍柔带来宫里的凌云锦做衣裳;
后日给霍啸送本兵书,“顺带”给霍柔送只步摇;
……
……
久而久之,霍府上下的人看陆绎的眼神都不对了。
霍将军:这小子想做老子的女婿?!
霍夫人:家世可,相貌可,人品可,有待观察。
霍啸: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妹夫!
霍柔看着满屋子陆绎送的礼物,苦恼极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将陆绎看成与大哥一般的存在,如今发觉他喜欢自己,她难以接受。
更何况,她才十五,哥哥都尚未成亲,自己更不想成亲。
她在床上翻滚着,发泄自己的苦恼。
霍夫人一进来便看见这一幕,无奈摇头笑了笑。
她这几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开窍晚,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尤其是柔儿,早在一两年前,就有人向她示好。
邀她去赏兰花,结果她与花匠聊了半天,将人晾在一旁;
请她赴宴,结果她看中了厨娘,直接挖了回家;
出门踏青遇险,那公子本想英雄救美,不料反被霍柔救下,还留下一句学艺不精令人羞愧几日都不敢出门。
很长一段时间,女儿的桃花都断了,如今竟发现一朵从未发现过的,毫无疑问,有些惊喜。
陆绎这孩子,她看着长大的,人品过关,柔儿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婆婆又是出了名的随和。
最重要的一点,柔儿不必远嫁。依旧在这凌霄城中,几刻钟的时间,便能回来,不必日后饱受思念之苦,也不怕女儿在婆家受委屈无人撑腰。
“柔儿。”霍夫人温柔唤了一声。
看见母亲,霍柔端正坐好,问了声安。
“可是为陆绎的事烦忧?”霍夫人坐了过来,拉住霍柔的手抚摸道。
不知不觉,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惹得那么多人喜爱。
霍柔靠在母亲的肩上,郁闷道:“母亲,女儿只是把陆大哥当成哥哥对待,如今这样是哪般啊?”
霍夫人尊重女儿的意愿,同时也希望女儿能正视别人的感情:“柔儿,母亲看得出来陆绎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若是你真对他不动心,那就早早与他说明白,也不算耽误人家。”
霍柔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知怎的,她有些害怕。
或许是害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失去一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哥哥吧。
但是第二日,她还是决定约陆绎出来说清楚。
玉湖旁,微风轻拂,湖面泛起一阵阵波澜。湖中白鹅成群,依偎戏水,柳枝垂下来的亭子中,霍柔一身绿衣,静静等着陆绎前来。
收到邀约时,陆绎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连夜翻出最好看的衣裳,戴上最精致的玉簪,又熏了她喜欢的兰香,才激动地出了门。
看着霍柔的身影,他加快脚步靠近霍柔:“小柔,久等了。”
“陆——陆公子,你来了。”陆大哥在口中绕了几圈,最终没能再喊出口。
陆绎并没有听出异样,满心期待看着霍柔,温柔的眼神仿佛要将人融化掉。
“小柔,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陆绎第一次讨女孩子欢心,低下头有些害羞地问道。
霍柔闭上眼睛,狠了狠心道:“陆公子,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往后便不要再送了,免得旁人误会。”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绎怔住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响。
他眼神受伤,不甘心地望着霍柔:“小柔,你对我就无半分心动吗?”
霍柔迷茫地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不可否认陆绎对她很好,但是心动又是什么感觉呢?她不知道。
“自始至终,柔儿都把你当成兄长一般敬重,并未有半分男女之情。
也请陆兄长及时止损,早日觅得良人。”
霍柔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刀,直插自己的心脏,打破自己所有美好的幻想。
他急切想要一个答案:“小柔,你现在告诉我,即便知晓我心悦于你,你讨厌我吗?”
霍柔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她从未讨厌过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陆绎有些欣慰:“既然不厌我,那是不是也能尝试接受一次我的感情?”
看着真诚热烈的陆绎,霍柔有些慌乱,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陆绎耐心很足,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他贪婪看着霍柔,期待她的回复。
“我不知道,我不想这么快嫁人。”她心中乱如麻,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陆绎想靠近安抚,却看见她后退了一步,于是他停下脚步道:“傻柔儿,不知便不用想了,你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可以。至于嫁人,等你几时想嫁便嫁,无人能强迫你。”
“真的吗?”霍柔狐疑道。
“真的,我保证。”陆绎伸出小拇指,与霍柔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霍柔如释重负地笑了。
只是依旧没松口,但此后,陆绎来霍府依旧勤,霍柔却没有像从前那样避着他,二人缓慢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