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欢迎回家”
叶昕那群小姐妹和叶昕一起说。
沈黎若笑了，“谢谢各位”。
叶昕白了沈黎若一眼，语气嫌弃，“又是官话，虚假”。
一群人笑起来，附和道，“就是就是”。
“假！”
“要说人家开心死了”
“感谢有你”
“哈哈哈”
“……”
七嘴八舌的，气氛欢乐又闹腾。
沈黎若真心地笑了，故意很嗲声嗲气地说，“感谢有你……们”。
“哈哈哈”，叶昕忍无可忍地大笑起来，佩服得竖起大拇指。
一群人也是一脸一言难尽地竖起大拇指。
这群人没人注意到的是，当她们笑作一团的时候，季宴礼从五班门口经过的身影，和他那随意一瞥的眼神。
沈黎若没注意到季宴礼，和叶昕一起回了座位。
“沈黎若，你知不知道程韵雪现在在德尚可出名了”，刚坐下叶昕突然说。
沈黎若点头，并不意外。
叶昕见沈黎若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一脸疑问，“你不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沈黎若避开有伤口的那侧脸趴在桌上。
“季宴礼亲自给程韵雪买了早餐哎，你竟然不惊讶”，叶昕以为沈黎若早就知道了，所以不好奇。
沈黎若脸上原本无所谓的慵懒没了，她慢慢坐起来，“什么？”
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叶昕笑了，感情这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季宴礼在那天一脸沉重地扶了程韵雪一下后，在昨天给程韵雪带了他家保姆做的早餐，听一班的人说，连平时和季宴礼关系好的苏晚樱都没有份，只给程韵雪带了”
“一班昨天的气氛简直可以用鬼屋来形容，阴冷刺骨，安婼那群人脸色沉沉的，能隔空冻死人”
沈黎若听完后低下头，像是随意一问，“那程韵雪呢？”
“程韵雪倒没什么太大表情”，叶昕突然想到什么，“但是据说脸红了，还羞答答地看了季宴礼好几眼呢”。
沈黎若突然站起来，叶昕被她吓了一跳，“干啥呢？”
沈黎若面无表情地垂眸，“肚子痛，去厕所”。
叶昕虚惊一场地摆手，让开位置。
沈黎若淡定地快步往外走，但是她如果回头的话，就回发现叶昕背靠椅子，盯着她背影时眸子里蕴含了无限深意。
一出教室沈黎若就给季宴礼发信息，【来你的会长办公室一趟】。
季宴礼很快回复，【没空，班主任已经到教室了】
【中午回家说】
沈黎若的步子顿住，然后收了手机往洗手间方向走。
中午放学，季宴礼和方浩宇说了几句话就自己先走了。
程韵雪见状，回头问方浩宇，“季宴礼去哪？”
方浩宇一脸调侃地看着程韵雪，贱兮兮地说，“被公开保护后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程韵雪脸色地用力踢了方浩宇一脚，“快说”。
方浩宇倒吸一口气，食指指着程韵雪，颇为不满，“给老子客气点，这不还没在一起嘛，就这么冲”。
程韵雪嗤笑，“没在一起，我照样可以打你”。
“是是是”，方浩宇讨好地笑了，一边拉开椅子，“哥去哪了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你”，说完很快地溜出了教室。
程韵雪咬牙切齿地踢了踢方浩宇的桌子，转回身来。
苏晚樱笑着看程韵雪生气的样子，“方浩宇就是那样，一天欠兮兮的，你跟他气什么？”
程韵雪摇头，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晚樱，你说季宴礼到底想要干嘛？”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苏晚樱看着程韵雪，认真地问，“那你喜欢他吗？”
程韵雪没犹豫，“季宴礼那个外表没女生不……”
苏晚樱打断程韵雪，“不看外表，只看和他相处时的感觉”。
程韵雪低头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晚樱，这件事我没有考虑过，季宴礼这么来的一下让我很乱，很烦躁”。
苏晚樱笑了，拍了拍程韵雪的肩膀，“慢慢来，你好好想想，别烦躁”
“季宴礼又不会跑”
程韵雪也笑了，松了一口气，“那不一定，他那张脸很招人的”。
季宴礼一打开公寓门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沈黎若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显然等了他好一阵。
沈黎若等季宴礼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季宴礼，收手，感情的事情上不许扯程韵雪”。
季宴礼揽住沈黎若的肩膀，懒散地开口，“怕她喜欢我，会被我伤害”。
沈黎若眼睛盯着季宴礼，语气严肃，“季宴礼，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了”
季宴礼淡漠地笑了，“沈黎若，我在替我自己出点气”。
“那天的事情让我很想打人”
沈黎若垂下眼，“那天的事是我的原因，是我推的她，是我故意的”。
“我知道”
季宴礼捏着沈黎若的下巴，眼睛扫过她脸上那道已经不渗血的口子，舌尖抵了抵上颚，“沈黎若，我帮你报仇不好吗？”
“你其实因为程韵雪很不开心，她让你不开心，那我也让她不开心好了”
沈黎若睫毛轻轻地抖了一下，那些隐蔽的心事被人很直白地点出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她一把握住季宴礼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低声哀求，“季宴礼，不要这样做”。
“我和她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要涉及到男生”
“那样会很复杂”
而且会很伤人。
季宴礼扣住沈黎若的后背，一把把她按进怀里，“沈黎若，什么时候也为我心软一次啊”。
他的嗓音低哑，透着一种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妥协。
沈黎若张了张唇，最后慢慢合上，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她知道季宴礼想要什么，但是她的心口那一块很早的时候已经被人占据了。
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腾出位置，也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
在沈黎若视觉看不见的地方，季宴礼的眼神一点点的黯淡无光。
许久，沈黎若突然说，“季宴礼，要不然我们分手吧，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了”。
季宴礼搂着沈黎若的手几不可查的轻轻用了一点力，他平静地开口，“沈黎若，我知道你这几天受了很多委屈，心情很糟糕，所以你现在说的话我不计较”。
但是分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