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各种虫子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这就是当年的混沌战场吗?能不能先管好你的情绪,它们实在是太多了!”
“啊?你嫌多啦?我只是想借用这个幻境把虫族的种类给你介绍一遍。”
幻境里的所有事物会跟随花孔雀的悲伤感知逐渐提升。
他越是深刻的记得这些事情,幻境就越逼真。
“所以说当年发生那么惨烈的事就是因为这些虫子吗?”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不死族差点在混沌战场上灭绝。当年南宫也是很英勇的,他没有骗你。”
花孔雀在一群虫子中间突然停下来,给陆信指了一个方向。
陆信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见了幻境里的南宫。
真身形态的南宫拖着他的石头身体却丝毫不显笨重,不停制造出来的粘液困住了无数虫族,而虫族坚硬的甲壳也在他的石头身躯撞击出火花。
石头上遍布了明显的伤痕。
可是南宫丝毫不退缩。
脸上坚毅的表情陆信可从没见过。
“混沌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花孔雀提醒他。
陆信一声不发地看着这个场面,突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花孔雀的眉毛奇怪地挑了一下。
“石忘情怎么也在?他一个人好像对付不过来。”陆信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花孔雀拽住了他。
“没关系,幻境而已。”
“他是不是受伤了?”
花孔雀闭上眼睛努力地想让这段场面从他的悲伤幻境里消失。
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关心一个吸血鬼干什么,还想再救他一次吗?”
“他曾经和我说过,我在混沌战场救过他。”
“他说过了?和你说过?”花孔雀突然睁开眼。
神色略有失望。
“怎么在幻境里你还要和他针锋相对?”陆信无奈地叹着气。
“这是我的幻境,我可不喜欢一个吸血鬼在这里,再说他当年很弱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你又来了。”
石忘情那边的场景果然闪了一下不见了。
像突然消失的海市蜃楼。
陆信突然愣愣地看着花孔雀,把花孔雀看得也很别扭。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你不刻意控制,是不是下一秒我就会出现在你的悲伤幻境里,就在石忘情受伤的时候。”
花孔雀转过身用黑雾扫了一圈围过来的虫子们。
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我也记不清那些细节了,或许你救过他吧。”
“这么说我当年真的也出现在混沌战场上?!”
之前石忘情对他说过一次,如今又从花孔雀口中证实了。
在万年之前的混沌战场,作为蓝星上的自己出现过。
他曾经是蓝星上的陆信。
“你怎么了?”花孔雀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立刻控制自己的悲伤情绪,让记忆里的虫子变少一些。
他想扶陆信到旁边坐一会儿。
“我没事,”陆信摇了摇头,“我只是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毕竟在原本的世界活了二十几年,突然穿越到蓝星。
这个星球上的人都告诉他,他曾经出现在这里。
“老关,我们到底认识多久了?”
花孔雀微愣,随后轻抿着嘴,深邃的眉眼一眨不眨地看向陆信。
“我一直觉得你在矿村找到我不是一个巧合,只是我从来不想多问。”
花孔雀点点头,幻境里的风将他的刘海吹得十分凌乱。
“我也在混沌战场受了伤是吗?”
过了良久,花孔雀缓缓地说:“没错,就在那片山丘上,一只巨大的虫族爬了上去,等我看见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想去帮你,可是那个时候我也伤得很重,南宫也受了伤,我不能不管他。”
陆信表示理解。
说实话,直到此刻,他对蓝星上的这个自己还是无法产生感同身受的感觉。
至少不会完全。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寻着那只虫子留下的痕迹在矿村找到你,可惜那个时候你的状态很糟糕,我以为你快不行了。”
陆信黑着脸。
花孔雀尴尬地笑了笑。
“放心吧,就算你真的不行了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毕竟我们是一起对付虫族的同伴。”
花孔雀接着说:“但是当时你使用的超凡药水可以让你获得一种能力。”
“是类似休眠吗?”
花孔雀惊奇地看着他。
“这没有什么难猜的,不然我怎么熬过万年的时间回到这里来,人类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
“如果仅仅是休眠我猜你一定会不会睡那么久,说实话已经超过我的预期了。”花孔雀原地转了两圈,抱怨着,“都怪那个吸血鬼。”
“我的休眠还跟石忘情有关?”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给了你初拥,在你重伤的时候给了你血族的力量。”
“这不好吗?”
“血族的初拥理论上可以让人永生,但是你当时的觉醒力却让你休眠,你只能暂时去到其他地方,以新的生命体开始生活。”
暂时以新的生命体开始生活。
花孔雀的意思是……
他真的是蓝星上的人,而穿越之前的世界只是暂时帮他度过休眠的,等到休眠结束他就会回来。
“所以我只能在矿村等着你,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你一直在守护我?”陆信有点感激。
花孔雀无奈地笑着看向他。
陆信可分析不出他这个表情又是什么意思,试探地问:“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什么话了?”
“不,你一点也没说错,我确实一直守护你,谁叫你休眠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我呢。”
“原来是这样,只能说你来的真及时。”
“能够这么及时地找到你我也很荣幸。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我当时伤的太重,你还记得那个矿洞吗?”
“当然,你把自己的真身放在那里,然后你呢?”
“我一直在流浪,然后认识了屈植,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的知识,推算着你回来的时间,然后我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了……”
“裘风。”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只眼睛是给屈植准备的,但他觉得这很荒谬。”
陆信一点也不觉得荒谬,毕竟屈植可是把优雅刻进骨头的人,怎么会要那种东西。
花孔雀的悲伤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