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转过头的人是辛布。
陆信故意用手拨开了一片叶子让他发现。
辛布微微张开嘴,马上注意到叶子后面露出的眼睛是陆信,又赶忙把嘴巴闭上。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实则余光一直往那个方向瞟。
陆信指了指门外。
那个方向是走廊的另一头。
陆信的手没放下来,一直在指,无声地告诉辛布一直走到头。
那里是电梯的位置。
辛布的眼神装作无事地四处转,之后动作极轻地点点头。
他知道躲在角落的陆信会看到。
趁着辛布和司尔其说话,陆信隐蔽地穿过墙壁离开配方大厅。
趁着司尔其还没来,走到电梯前。
他静静地聆听。
直到听见走廊之内传来脚步声,还有司尔其不耐烦地抱怨。
“相信我,我也有一张金色工作卡,只不过忘记丢到哪里而已,我在公司是很重要的人。三十楼而已,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趁着虚伪的司尔其在吹牛,陆信瞅准了最后时机刷开了电梯门。
三个人的脚步声就在耳边了!
司尔其的身影从遮挡视线的前台冒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辛布和力尝。
站在最前方的司尔其惊讶地看着电梯。
电梯的门怎么是开的?
他没有太多惊慌,反而是惊喜!
一定是归尘杀回来了。
今天下班前他就得到了董事长的消息。
董事长要离开三天,此时在使用电梯的一定不是他。
“快!跟我来。我就说我能带你们去三十楼的,我有金色工作卡。”
虚荣心蒙蔽了司尔其的眼睛,也蒙蔽了他不该有的胆量。
他兴奋地带着身后的人钻进了电梯,甚至来不及多想。
他只知道终于不用在辛布这两个家伙面前丢人了。
辛布临上电梯前隐蔽地回了一次头,没看见陆信。
陆信格外谨慎,直到电梯缓缓上升,他才现身出来。
他相信那个菱形的水晶钥匙就在司尔其身上。
片刻,陆信紧随其后地去往三十层。
司尔其已经带着辛布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那里的门是开的。
陆信皱了皱眉。
走得这么匆忙吗?
辛布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挡在门口停顿了片刻。
确保司尔其不会突然转头冲回来。
他不知道陆信具体会在什么时间跟上来,他只能做好最全面的准备。
看见辛布宽大的身体也消失在门口,陆信才走出来。
司尔其已经来到珍品室。
最外面的门被打开,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密码。
但从他复刻了一个水晶钥匙就知道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司尔其神秘地走在前面。
双眼放着期待的光。
他的手颤抖地拿出水晶钥匙,到处在墙壁上寻找。
终于找到了那个菱形卡槽。
这还是有一次归尘杀喝醉了酒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他默默地记在心里,一直等着这一刻!
董事长的宝藏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
只要他掌握了董事长的秘密,就能掌握整个具梦公司。
到时候他想做什么都没人阻碍他。
极度的兴奋令他近乎癫狂。
完全忽略了为什么跟随电梯上来之后没见到归尘杀。
珍品室在蓝色光线的勾勒下正在变化它的布局。
辛布和力尝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这些蓝色的线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力尝感概地摇摇头,“反正矿村没有。”
突然说漏了嘴他赶忙捂住嘴,心虚地看向司尔其。
而此时的司尔其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他的眼里只剩下兴奋的光。
具梦的一切都是他的!
董事长一直藏在这里的珍品就快要到手了!
司尔其的身体由于过度兴奋也在微微发抖。
他甚至开始想象自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样子。
脸上的表情又虚荣又疯狂。
蓝色的光茫暴涨。
在一阵茫然四顾之后,珍品室的原貌猛然出现!
“这是什么!”离得最近得辛布突然被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吓到,猛然弹跳出去,假发都掉了。
司尔其呆愣地站在那里,惊讶地看向四周。
也顾不得辛布的假发了。
在这种场面里,假发是最不起眼的东西。
四周分别出现几把椅子。
几乎每一个上面都坐着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全都脸色苍白一副营养不良流干了血的样子。
辛布也顾不上捡地上的假发,壮着胆子走到一个看起来瘦小的人面前。
伸手在鼻子底下试了试。
回头惊恐的看向力尝。
“死了吗?”力尝问。
辛布呆呆地没有回话。
反倒是一旁的司尔其发出了声音:“死了。”
死了。他的声音也像要断了,干涩难听。
司尔其的声音令辛布突然清醒回来。
指着他:“你带我们来的这叫什么地方!”
司尔其冷笑:“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董事长那个老家伙!谁知道他每天藏在这里干什么!”
“这些人脖子后面都有东西。”力尝眼力好,突然发现了。
司尔其眯了眯眼,走到近处。
愤怒地推开一具尸体。
连在尸体脖子上的管子被动脱落。
上面还残留了猩红的血迹。
原本以为的公司宝藏变成了这些,司尔其恨得牙痒痒。
美梦破灭的他顿时把一切恐惧都抛在脑后。
水晶钥匙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神神秘秘地在这里就是陪着这些死人吗!”
司尔其不怕死人,他甚至把所有椅子都踢到。
辛布惊恐地拉着力尝往外跑。
司尔其暴怒之下指不定干什么,现在不跑是傻子。
再说这地方太可怕了。
辛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地上那些散落的管子会变成蛇跳起来咬住他。
下一个坐在的椅子上的人就会变成他自己。
“原来是你。”
办公室的门被一股重力关上。
一个沉稳的老年人声音在室内响起。
三个人顿时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同一时间向声源看去。
那张皮质的高背椅子上,一个上了些年纪却依旧气质非凡的人坐在那。
气定神闲。
珍品室和办公桌中间的隔挡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