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人足够自大,想要堂堂正正和他较量。
不然以他的敏锐,如果一直逃跑的话,花孔雀也很难抓到他。
花孔雀带上帽子,像什么也没发生,迅速离开了这里。
他的身形晃了晃,黑雾时隐时现,消失在路口。
“人呢?”
刚才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
花孔雀站在道口,黑雾早已散去。
阿呸不见了。
前面就是人工湖了,今天是湖面清洁日,没有观光船。
他是不可能过去。
花孔雀在湖边驻足了一会儿。
立刻回身去街边的公园里找。
前方的树林很容易藏身,阿呸说不定就藏在那里。
看着花孔雀走远。
一个躲在凉亭旁的破烂雨披动了动。
一张灰白的脸从里面冒出来。
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花孔雀走远的方向。
阿呸气愤地往旁边吐了口痰:“想抓老子!不可能!”
他可不是刚才那个傻冒。
看着人高马大的,一点用都没有。
活该被抓住。
“不过这个人是谁啊,也太眼熟了吧。”阿呸半蹲在雨披里,摸着下巴思索着。
破烂雨披被扔到旁边,随着一阵风卷进人工湖里。
招来清洁人员一顿大骂。
阿呸翻着白眼踢了一脚旁边的易拉罐,急急忙忙地逃跑了。
“一会儿这人准回来,不跑是傻子!”
他咧着嘴,匆匆往公园西南角跑去。
那边是距离树林最远的地方。
过了西南角就能转到对面的布里大学后身了。
谁能想到他会再回去。
阿呸差点被自己聪明坏了。
花孔雀没在树林找到人,焦急地赶回来。
天色已经暗了。
公园周边的路灯逐渐亮了。
到了冬季,幻光城的灯光会更早的亮起来。
但这并不能照亮他灰暗的心情。
虽然解决了归尘杀这个强悍对手,但是跑了一个小喽喽也让人开心不起来。
他必须快点告诉陆信。
不能让阿呸去具梦公司。
否则一切都露馅了。
陆信今天的心七上八下的,下午上班的时候也总是时不时地靠近走廊的窗户往外张望。
“今天的走廊真冷啊。”他抖了抖,果然看见了窗外细细的一层雪。
“哇!下雪啦!”
旁边的同为研发组的同事路过这里欢快地叫道。
幻光城已经两年没下雪了。
陆信不想凑热闹,遗憾地离开窗边。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
来到地下停车场的他吓了一跳。
一只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
“等一下!”
看见陆信差点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还好花孔雀反应快。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陆信的心才放下。
“你一直等在这?”
“还好,不到半个小时而已,你们组的人都走光了吗?”
“差不多了,司尔其已经走了,我们最好回家说。”
陆信拍着身上的雪花。
比下午的时候要大了。
“晚上会有大雪吗?”潮湿的衣服被他挂在门口,领口的毛衣都沾上了几片雪。
“幻光城很少有大雪,你别这么兴奋。”
“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好是好,但我得先跟你说件别的事。”
陆信打开客厅热风系统,房间里立刻暖和起来。
他正看着花孔雀。
“我今天下午在布里大学门口看见了一个……你的老朋友。”
花孔雀故意用了这么个调侃的称谓来缓解再一次不小心跟丢人的尴尬。
“我的老朋友?”陆信有些担忧地笑笑,“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什么老朋友了。”
“矿村的。”
“你说什么?”
怪不得今天下午心总是乱跳,原来又是和矿村有关。
但是当他听见这两个字,心情反而平缓了很多。
“你看见裘风了吧,他躲了这么久,竟然躲去布里大学了,还好我给他换的体验装对阿繁没用处。”
陆信想了想,拿出手机。
即便没用,还是想通知一下顾繁。
花孔雀的手突然盖上他的手机。
“不是裘风,那家伙藏得好好的,我看见阿呸了。”
“阿呸?阿呸是谁?”
“你不会忘了吧,之前经常跟在辛布身边的人。”
陆信一时没想起这个名字,但花孔雀反复提起矿村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厌恶感。
来自于某个无关紧要的人。
看着就很烦人啊。
“我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来幻光城干什么?”
“我猜他下一步不是来找你,就是找辛布。”
看来是过来投奔他们的。
但陆信拒绝。
“赶回去,幻光城不需要他。”陆信说。
花孔雀重重地坐回沙发里面。
“虽然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是总让他在布里大学附近转悠也太让人不舒服了。”
陆信接着拿起手机,想了想。
该通知谁呢?
告诉顾繁?
不行!他摇摇头。
顾繁最近在准备比赛,告诉他阿呸来了,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而且像布里大学那种地方,也不会轻易让随便一个什么人进去的。
就算顾繁从学校里出来,他对付一个阿呸还是没问题的吧?
“一个裘风还不算,又来一个阿呸。”
陆信回头看了一眼沙发里的人:“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我在想怎么样能一下把他们都引出来,省得还要一个一个收拾。”
花孔雀突然坐直:“我听见阿呸提到你,他知道你在具梦。”
“你说什么?”顾繁皱了皱眉,“一定是辛布嘴巴不严。”
除了辛布没人会告诉阿呸他在幻光城做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去具梦公司乱说话的,归尘杀已经被我解决了。”
“就今天下午?”
花孔雀得意地点点头。
“你把归尘杀解决了?”
“怎么样?这下你放心了吧?”
陆信一拍额头,露出一个心酸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没了归尘杀你在具梦做事多方便!你在惋惜什么啊!”
“我还想要他的觉醒力呢,上次没碰到。”
“……”这就不好办了啊。
陆信眼巴巴地看着花孔雀:“还有办法补救吗?”
花孔雀一脸你又没早说的怨念。
看着陆信表情从怨念慢慢变得严肃,似乎要发难的意思。
花孔雀从沙发上跳起来:“没有就没有了,他的觉醒力那么敏感,你用了我跟你住在一起很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