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涂说人事部的刘经理回不来了,应该要换一个新的经理。”
司尔其摸索着下巴,目光落在陆信身上。
“我们去附近逛逛。”
陆信愣了一下,只好偷偷把想发给余涂的消息删掉。
司尔其和他一起进了电梯,一起离开公司。
一路上聊着天,除去公司的事情也谈其他的,比如他新换的车。
陆信也没弄懂司尔其的意图。
只看出他心情不错。
“就在前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陆信并没有被邀请。
看着司尔其一个人走进一家他不熟悉的餐厅。
这家生意不是特别好,人很少。
司尔其在路上也没提过他要吃饭。
至于见其他客户?
更没提。
这里距离辛布住的地方不远。
瞅准和司尔其分开的机会,陆信给辛布发了消息。
提醒他和力尝出门注意。
别正好碰上。
司尔其已经进去一会儿了,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这个角度让陆信想起矿村的垃圾场。
突然梦回那个潮湿的雨夜。
司尔其被挡住的脸,和只在低头时偶尔露出的削尖下巴。
餐厅外的3D广告也变成了昏黄的光线。
顾繁的一声“大哥”就在耳边。
他惊了一下,一个高挑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
对方感觉到了什么,又瞬间消失。
那是陆信极速收回的视线。
呼——
呼——
心脏在一瞬间紧缩。
路过他身边的人已经走进餐厅。
笔直的背影很快被广告牌遮掩。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司尔其面前。
陆信隐蔽在落地窗外,似有似无的视线悄悄地停在了那个位置。
“怎么又是他。”带走刘经理的人。
归尘杀走到司尔其面前,并没有立刻落座。
“总是找我做什么?”
“没事不能找你了,坐吧,今天我请客。”
“我只给你五分钟。”
归尘杀冷然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坐下来好好聊天的意愿。
“从城堡回来就装作不认识我,真有你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在城堡的理解,镜子虽然没找到,但是——”
“没有但是!”归尘杀立刻打住他的话。
司尔其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
“随便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呦。”继续自说自话并奇怪地笑了一声,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成分在里头。
司尔其冰冷的脸终于破防。
像是要立刻撇清和司尔其的关系。
语速加快地说:“我根本不想帮你,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归尘死死盯着对面的人,他不希望别人发现他和司尔其走得近。
加上在布里大学门口,这才是第二次同意司尔其的私下邀约。
他在董事长身边这么多年,和司尔其说的话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但是上次在城堡,他当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帮助司尔其找镜子。
越是想不明白他越是要想。
表面装作无所谓,背地里却纠结的不得了。
司尔其看出他的纠结。
偷偷地挑起眉梢。
心想:“董事长身边的人也不怎么样么,还是乖乖地被他利用。”
“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我也长话短说,”司尔其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董事长这些年为什么要插手药水试用的事情,仅仅只是几个试用人员,他也要过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归尘杀并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董事长身边的一个杀手,替人做些不干净的事。
其他的不归他管的,他从不过问,也不会多看。
董事长每次都让他把人带到密室,但不会让他滞留。
至于他离开之后,董事长自己做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哎!你去哪!等等等等!你回来!”
“如果你只是想问我这种问题,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董事长到底要干什么吗?我知道你能进入珍品室。”
归尘杀突然转过身,冰冷的视线要在司尔其身上穿两个窟窿。
司尔其表情绷着,也不示弱。
这么多年了,他能在具梦做到这个位置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具梦没有我的研发组,会怎么样呢?别忘了,具梦所有的配方都在我的手里,你那样看着我也没用,我只是希望以后研发组的事情,别人能够少插手,不对,是不插手!即便是董事长也不行,这会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司尔其优雅地喝了一口橘子汽水。
“我希望下一次的试用人员能够由我们研发组亲自挑选,并且整个项目由我亲自跟随。”
归尘杀不表态。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喝橘子汽水。
“说完了?”
“哦?说完了。”
“要么你带我去珍品室,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最新的超凡药水,你的实力会比现在还要强,怎么样?很划算吧。”
司尔其着重提醒他:“连董事长都不知道的新配方哦。”
归尘杀的沉默令司尔其有些伤神。
他摇晃着手里的橘子汽水,透过橙色的气泡看着对面。
归尘杀的身影在里面变了形。
他嘻嘻笑着说:“因为这份配方过于神秘,所以还不能让董事长知道。下一次的试用人员只能我亲自挑选,你懂了吗?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也有自己的办法,不过到时候新的超凡药水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归尘杀不会被轻易利诱。
但是他又闻到了司尔其身上特殊的香味。
和在城堡里闻过的一样。
他突然觉得司尔其说的有道理。
他开始期盼,也不知道期盼什么,或许是司尔其承诺的超凡药水。
或许是他早就厌烦的生活。
归尘杀自己很奇怪。
刀枪不入的自己开始层层破裂了。
不行,杀手的本能告诉他这不正常,他必须马上离开!
“唉!你等等……”
司尔其气愤地打翻了橘子汽水。
他的觉醒力竟无法对归尘杀起到完全作用。
上一次失败的时候是面对谁?
司尔其想了想,气愤地咬紧牙。
是那个混进公司的混蛋调配师!
如果成功他就可以把那份无敌的配方要到手了!
到现在想起都不甘心!
哎呀,体验装就是不行啊,什么时候这种超凡药水才能正式产出!
“看见刚才的那个人了吗?”司尔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餐厅里走出来,“董事长身边的人。”
陆信装着糊涂,不说看见,也不说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