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白腰文听了,却跟没听一个样子。整个人好似在半空中飘啊飘,觉得要原地飞升了似的。看天看地,老错认为咖啡馆。
他猛的一醒,双手乱扑,字从喉结里一跳:“是不是到咖啡馆了?嗯?是吗是吗,我说今天怎么有喜鹊缠着,原来是此等好事来咯(???)”
阿苇于心于情都忍不下心。于是乎,把话说成朦胧的大意,避而不提路程还远的字眼。
他颇惊喜,神清气爽,每走一步,接着打听路程,想要清楚具体的距离是多少。
阿苇边偷瞄一下手机,又得提防他看了,悲催之情,涌上心头。为此,她费尽心血和耐力,一一应对他的问答。
现下一时。雨越下越大,手当中的手机,就好像过分的润滑剂,腻滋滋地打手而掉进地皮。
手机时间显示出来,坠入白腰文的眼里。
这下,是善意的谎言不了,阿苇心里苦叹。还好,他眼里除了失落以外,更有隐隐的期待,转而又被本性的“风情张日,霜气横秋”
白腰文看这儿看那儿,内心的茫然无处安放,觉得目力所及皆为单调,疑惑道:“为什么我觉得左右都一样?”
阿苇指着路标,因为这个镇的特色追求均和谐之美
“真够特色的啊”他真的是欲哭无泪了。真如一个孩子流浪在,荒唐的世界上。
此情此景,不能说头脑沉甸甸的。果真如朽木二字了。暴雨绞尽力气,淋湿他整个的人。
这狗雨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目标就是毁天灭地一样。不知不觉刺耳的拍打声,变成雨打在木头的声音。
阿苇战术性走在前面,如有危险,也好护住“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她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还剩多久?多少路没走啊?”
她为难,仍道:“余几丈的样子”
走过半段路后一一一
“到了吗?"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茫然,左看右看。
真如一个小孩子漫游在,荒唐的世界上。
白腰文强忍住些许的失落 ,只管:“讲慢了就是好,我是说、我是说、慢点倒不错,太快了…比较没意思”
他没多久,瑟瑟发抖。大约是绊倒,一个失控,人滑落。嫩身子倾到地硬处,恍若背生媚骨天成,气血充盈。舒而侧躺,眯眼微微,双脚娇翘着。
好似刚从戏水里解脱的小童子。只是,呆呆的笑。他的眼神,一触碰到她的视野,却闪闪亮亮的:“冷、冷啊,嘶一一一阿苇疼疼我吗?……”
他没力气闻声转头,草草望几下完事,但在鸟鸣的激流里,捕捉到阿苇的呼吸。
那是急切非常、急切非常、的呼喊,穿越过每分每秒后,传递给他的话语:“你忍耐一下!!!”
他急于睁开眼,看看,看看,似虚似实的视线里,阿苇的每一步,都如在刀尖上狂奔,杀遍团团的水花。
树一色是黑黑的,树叶各个躁动不安。既像是惨叫又像是哀嚎。新生的小草,正红了一点的花苞苞,可怜的是,从未得到大地母亲的抚摸,就死在雨刀片之下。在这里,她的发儿就如同荡着的柳条们,总有一种微难以察的销魂,像烟,像烟。
白腰文当时就觉得,她手里的一把伞,就守护了两个人。
这不是平平凡凡的伞,而是阳光化作的伞。伞外是黑漆漆的荒唐怪诞,但是伞内是两个人“共融的天堂”。
[20章续写·重逢篇]
放进来的人不大好,吵吵闹闹要见阿苇此人。班主任见他毫无教养,野性难收,又见他嗓音粗大,万一闹事滋事,可就不好了。于是乎决定把阿苇唤来,让俩人儿去门卫室了,在当面慢谈。
班主任差来的同学,见阿苇的面,讲正事:“班主任叫你去门卫室一趟,别问我,问我也没用,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此时阿苇身处在白腰文的桌旁,葭客红正居文君的同窗。文君同葭客红,一直觉得不对劲,他们眼见着阿苇答应了,追了他一路。
追到门卫室,葭客红便在门卫外偷瞄,腰文在侦查。
去了发现见的不是班主任的面,却是他的面,眼前的人已经是,时隔多年未见。现如今的他半掩月色,还是奇怪线条的润泽,珍珠奶茶的体味,向长成而生的脸庞。
这月色被文君见个正着,免不得吃些醋:“怎么是男的?姑且静观其变”
葭客红:“人家生来的,总不能扭转性别,顺了你的愿吧”
文君笑道:“你懂什么,我是情理之中也”
那边话音刚落,这边的冷碧春就迫不及待了。
他受刺激一样的大笑:“真是好久不见我啊,但是我们俩的私事你一定没忘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么久,都不来见见我!哪怕就是一面,一面也好,呵,你怕不是买了绣花针的缘故。长枪?尖刀?嗯,怎么不说话啦?”
他这一口烟嗓气儿在听者耳边,慢慢吹来:“看你这副样子是都不好了,还是不如我见你的蛇纹木手杖吧。放心,我可以借你的,随便你怎么样,宝贝儿,只要你如往以前,我便不计较那种事儿了”
阿苇马上立刻:“我真是受不了你”
冷碧春为之一震,因为儿时的初情,他最是难平息。
那时候他冷碧春还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父亲对他一不来,二不问,只是续着他的命,其他通通甩手不管。
但是有一天后妈来了。
他很是气愤,自己的小小的精神家园面临着敌人的侵略,他打算焚烧了父亲的藏书阁。
等他累死累活的爬上藏书阁之后,遇见了房间像是好好密封过的,挑的位子也是阴暗潮湿的地儿,令他喘不上气来,负重前行似的。黑的脏的,想来是被镇压进了这小小的保险箱一一一也就是藏书阁
他初见到一个人,女孩子,瘦巴巴的,幸好窗外的春光,也无人赏识的深碧之色。相互映衬着,好绵软。纠缠于她的裙下。
一个人,坐在一地新书的木板上。女孩子打开新书,释放了满满的蝴蝶,不管哪一只都是扑面而来的。就特别的神奇。
他理应认为书本定有奥妙的机关,但是冷碧春觉得她才是魔法的源头,即便是初相见。
然而,然而。现如今的阿苇已经不再是,那个阿苇了。
阿苇只立刻马上回应:“我真的受不了你,还有你是你,我是我,真的。不必直来直往”
冷碧春崭露虎牙,调调好似一只滑溜透顶的泥鳅,在戏耍着你们,可怎么抓都抓不住:“哈,为什么?就因为你扔下我移情别恋?不好意思,你的语句,这叫糖糖里的毒品,太舒服了。愚蠢的小可爱”
她面色迷茫:“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说吧,我的作业大大小小还没写完,说吧”
那个男的真够不要脸的,葭客红横竖替好哥们儿着想,听到这里吭声了:“你还等什么呢?他竟图你家娘子,强盗勾当,天理不容的”
文君不急不徐,语气平稳:“因为待会儿有惊喜,所以要再等一时”
“我晓得你料到,阿苇绝不会动摇。可要是他乱来呢,本来这男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也得防啊,我这是知心话,好哥们”
这回白腰文倒是开口了:“近乎肃然不失可亲,好似得意春风:“他的确会动手,一看就不是沉稳知礼的人。到时候你去善后,我去会一会他。”
葭客红疯狂点头。
他们听到那个男的说:“别急,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说我雅言雅语,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敢吃菜渣的蠢货”
“为什么找我?”阿苇虽然抬头一问,但是记起什么来。
小的时候,因为和他家是亲戚关系,拜年时来过他的家,大人们见上了面,热热闹闹自己的妈妈和他妈妈拉着家常,顺便介绍自己:“她是我女儿,怎么样?比他那个爸好太多了,看乖着呢,不过是不爱多说话”
他的后妈夸上加夸,还换来了冷碧春叫他站好,站直了。女人就对着阿苇妈唉声叹气,把脸苦给他瞧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是我生的,是一女的遗落下来的杂交种,有多么的晦气。自己掉的肉不带走非扔在这儿,别人谁敢说得准,哪天会不会这坨肉,招来马蝇幼虫,还爬满了双排吸虫呢?”
冷碧春忍无可忍,泣不成声了。满以为阿苇是救命稻草,偏偏不知自己是假意阻拦。只为心灵脆弱,听不了这些恶心人的臭骂。
阿苇嘻开了小唇,施展兔儿白白的牙齿:“大过年的不宜沾染腥气,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是为迎新年而来。我无所谓,但大家是为了买个开心,买个安慰,不是吗?”话音刚落,又变冷若冰霜的小脸。
后来俩人在同一所初中,上下都依父母的话,一起去的,自然熟到不能再熟了。不是今天我拍死了一只蚊子,不料是冷碧春的宝贝,就是他坑蒙拐骗自己的小钱,还神不知鬼不觉,趁大半夜的出来吓我。
可是俩人虽说打小纠缠在一起,剪也剪不断,不过是互相拖欠的报复。是孩子气罢了,算不了数,定不了生命的式样。
自己还记得14岁时,被他发现了自己玻璃质的小心灵,身体正发育后,每一次自己惹到他了,就费尽心思引诱她中自己的圈套。结果呢,却把门一锁,一展月色无疑:奇奇怪怪,处于光影共融的状态。
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自己硬生生被吓得整整一个月缓不过来,认定自己是任何一种肮脏的东西,认定自己是受玷污了的不净肉身。打那往后,她一见冷碧春,就左躲右躲,东避西避。
最后一次见面,他非上上芙蓉帐不可。万万没想到,他父亲撞见后,当场怒极生悲,双膝跪地,吐血不止。
冷碧春见她在想别的事,想得出神,因而露出一脚踩空的失望,苦得笑出声来:“好啦好啦,我就当你明知故问。当然,我找你是为了我的事,我想你和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转去我的学校,那里有山有水,临花近草,如同温室一样的……”
“哈吉尔,我要去写作业了。大家的时间都宝贵,你走吧”阿苇大为不耐,脱口而出。
这样的她,白腰文还是第一次见。既是女主人下了逐客令,那么,助其一臂之力就一点都不过分了。所以,文君和葭客红入门卫室,当面和哈吉尔辩论辩论了。
白腰文一上来,就见到哈吉尔死活拽她手不放。
葭客红冷冷笑骂:“你个哈吉尔,还是不是个人,她都在赶你走了哎,没听明白吗?你瞅我干什么,或者说,你瞧又如何?
白腰文:“何苦强求一枝花,我们呢,很忙的,就不远送什么了哈”
冷碧春被区区学生,叫成是哈吉尔,他有理由愤怒至极:“抱歉,你叫我什么?呵,哈吉尔?我看你还是别想着,什么哈吉尔是我吧,你又是谁,父愁者联盟?我,你张大眼睛看好了,我姓冷名碧春。”
文君闲得没事可干,正好和他吵上一吵:“你?你是什么人,什么冷什么碧什么春?哎呀,这位兄台,我想你绝非凡人所造,只怕是牡蛎的儿子。你说说你放着爹娘不催,要认她当这个那个,她又不是牡蛎,更没当糖果爹娘的经验。你何苦来缠她?左右不过是个徒劳嘛”
冷碧春想着反驳。却见阿苇,听了那个男生的话,依旧无动于衷。瞬间明白过来:“好,我执着于往昔的旧情。可你呢,你其实也不过是剩饭菜渣而已”
葭客红连推带搡,把他送走:“现在是现在咱校不收以前16岁的大老爷们。拜嘞,您”他边唠唠叨叨,边叫上门卫,强强联手。左拦右截,大战十几回合,终于弄走他了。
后来,他没问阿苇,她亦没提起。
他只是回到班级,继续写作业吹哨,而她目视黑板上布置的作业,眼在乱看书卷,手从课桌摸到一把瓜子,往前面的缝缭伸去,待文君拿完,她又空手伸出,喝一小口水,振作精气神看名著。
白腰文到底是没忍住,边用笔在草稿纸上乱画,边情语:“你和他怎么个关系啊?”
阿苇:“说来话长了,事情是这样的………”
白腰文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我没什么事了。诶,下午一起去吃什么?葭老狗说要请烤肠………”
“葭老狗是谁啊?我见过吗?”
“葭老狗是葭客红,他新外号。听说是因为,他去把人家说书先生的内裤,给偷了。结果人杀到他家来,大骂他们家是狗,这种事也做得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