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酒都是许岁宴一个人喝完了的。
她喝醉酒后脸上泛起阵阵红晕,大概是因为酒精使她身上发热,她就把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了。
这人羽绒服里面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
顾淮幺还是怕她会着凉,从自己衣柜里找出一件比较薄一点的风衣给她穿上。
可这许岁宴倒好,不仅不穿,还把风衣给他扔地上去了,还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小姐性子。
她喝醉酒后,失了分寸,冲他发脾气,“我不穿!我热!你摸!”她牵起顾淮幺的手,将他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摸!是不是很烫嘛!”
“是,但是也别着凉了,这寒冬腊月的,最是容易感冒的时候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要真的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顾淮幺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被扔在地上的风衣。
他重新给她披上,做了让步,“那披着行不行?”
许岁宴皱了皱眉毛,似乎还是不怎么满意,但终究也没对他再发刚刚的大小姐脾气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弯着腰的男人,她鬼使神差地将双手环绕到他的脖子上去。
“顾淮幺,复合,好不好?”
顾淮幺听见这句话后愣了愣,久久不能回神。
“宴宴,你喝醉了别瞎说话,行不行?”
许岁宴皱着眉头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我没有!我没瞎说话!我说真的!”
可顾淮幺还是不相信。
“好了,我送你回家。”
许岁宴朝他吼道:“我不要!我不要回家!我真的要和你复合,不信你打电话给我哥。”
顾淮幺叹了口气,说:“我没你哥电话。”
“那你就让你哥打电话给我哥求证。”
许岁宴依旧不屈不挠。
“算了,这都多晚了。”他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许岁宴站起身来,朝着他的下嘴唇吻去,“不和我复合是吧?”
顾淮幺被她这一动作吓得愣在原地,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合适,又不能像正常男女朋友那样放在她的腰上,他只能两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白T衣角,嘴巴一张一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岁宴看他不说话,便口出狂言,“那行,今晚我包你了,你随便开个价吧。”
她重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顾淮幺揉了揉太阳穴,也学着她口出狂言,“一百万一次。”
许岁宴顿时间眼睛都瞪大了,“顾淮幺,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怎么?是不是随便哪个女的对你开个价,只要价钱合适,你都愿意?顾淮幺,你怎么能变成这样的人呢?”
听见她嘴里说出来的这段话,顾淮幺气得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门口。
他将大门打开,右手指着外面安安静静地楼道,“你给我出去!”
许岁宴没见过他现在这幅大动肝火的样子,她蹲在地上,扯着顾淮幺的裤腿说:“你别赶我走,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的,我不该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顾淮幺依旧不为所动,他板着个脸说:“出去。”
她摇摇头,额头抵在他的小腿骨头上,“不要!我不出去!我求求你了!!!”
顾淮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关上门,又重新把她拖回到沙发那儿去。
“淮幺,复合吧我们。”
“等你酒醒了之后再说。”
他坐在沙发上,用遥控板打开电视机,电视机上播放得是今晚的一栏娱乐节目。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伸手解开他的睡衣纽扣,“突然有点好色,怎么办啊?”
顾淮幺突然想扇死之前答应给她红酒喝得自己了,他抓住许岁宴的手,“不行,宴宴。”
“为什么?”
“我们还不是恋人关系。”
许岁宴看着他这幅愣头青的样子,忍不住又朝着他发脾气,“我刚刚都跟你说了复合复合复合!!!你自己不肯,现在你又跟我说我们不是恋人关系,你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今晚我们都得复合。”
顾淮幺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他抱着她来到了卧室,许岁宴趁胜追击,最终他还是成了输家。
大概半夜一点多的样子,顾淮幺家的大门被人打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约有185以上的身高。
那男人打开了客厅的灯。
原来是顾淮龄。
他刚一开灯,就看见沙发上的衣服,其中一件他认得,是顾淮幺常穿得睡衣,还有一件么,看起来像是女士羽绒服。
他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间,他听见卧室里面有人在说“岁宴”二字。
光听那声音,他就知道是他亲弟弟顾淮幺没错。
接着他又听见里面不断传来顾淮幺的声音。
“宴宴。”
“宴宴,轻点。”
“宴宴,疼不疼?”
顾淮龄愣在原地,一时间心绪乱如麻,他这位弟弟怎么?这样了?
顾淮龄怕坏了自己好弟弟的喜事,便悄悄咪咪地又出去了,安静得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来到走廊,许洲泽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空手出来的?你不是说要找你弟弟拿个什么东西吗?”
“算了,我进去的时候看灯都关了,估计是睡了。”
许洲泽听了这话,笑着说:“哈哈哈哈是谁来的时候说顾淮幺肯定没睡的?果然啊你还是不了解自家亲弟弟啊。”
顾淮龄用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确实还是不怎么了解啊。”他却是是没想到今日这一来竟碰见了这一幕,明明昨天顾淮幺还跟自己说还没有跟许岁宴复合,怎么今儿个就?
算了算了,年轻人快餐式的爱情是他不懂了。
车上,许洲泽拉下手刹,问他:“淮龄,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我听说最近那李明珠老是来公司找你,听你那助理说你都已经打算换办公室了?”
想到那个李明珠,顾淮龄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是啊,她都巴不得在办公室装个针孔摄像头来偷窥我的私生活了。”
许洲泽“啧啧”两声,“不是我说你啊,以你的手腕想要取消一段婚姻也不难吧,为什么还是要费尽心机呢?”
“因为,我要让顾严永远都不会再有类似的念头了。”
许洲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你就不怕到时候媒体抹黑你吗?这样的话对公司也并不好吧。”
“我怎么可能会算不到这一步?”
他转头看向顾淮龄脸上从容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早就谋划好一切了,只是在等一场东风。
他不禁在心里面暗自感叹:这人还真是心机太重了,怕不是有一万个心眼子,跟他生活恐怕也是挺累的,真是忍不住为蒋梦蝶抹一把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