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此刻的秦斯臻嚣张气焰全无，脸也被吓得惨白，还不等程秋茵回答，她就上前一步。
“奶奶，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真不知道您就是景耀的奶奶，不然我绝对不会说那种话。”
程秋茵向后一步与秦斯臻拉开距离，“奶奶？你就是跟景耀那个小混蛋私下交往的人？”
她皱起眉，实在想不通苏景耀到底哪根弦搭错了，放着沈悠悠这么好的姑娘不珍惜，反而去找这么个……货色。
不过好在苏衍还算争气，能把沈悠悠留住，不然真是苏家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我……”秦斯臻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苏景耀那小混蛋的账我还没跟他算，你还敢打着他的旗号狐假虎威？”程秋茵一点面子都没给秦斯臻留，说完之后就对经理抬了抬下巴。
经理会意，再次上前，冷冰冰地道：“女士，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会使用强制手段将你赶出茶室。”
“奶奶，都怪沈悠悠没提前告诉我您的身份，而且我怀着景耀的孩子，您总不能把自己的重孙子也赶出去吧？”
秦斯臻摸了摸自己肚子，想把这次的责任推到沈悠悠身上。
谁知程秋茵还没有发话，察觉秦斯臻没回来的苏景耀率先走出包厢。
当三个人都出现在苏景耀面前时，他的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安：秦斯臻不会又闯祸了吧？
再悄悄看了一眼程秋茵有些沉敛的表情，苏景耀已经猜了个大概，硬着头皮上前跟程秋茵打招呼，“奶奶，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啪。
一个耳光当众打在苏景耀脸上，让众人都猝不及防。
“简直是败坏家风，苏家不会承认你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景耀，我当初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去哪了？”
程秋茵的音调虽然不高，但却好似有万钧之力，羞耻般地落在苏景耀头上。
他小时候由程秋茵照顾，知道程秋茵疼爱自己，无论他犯什么错，程秋茵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可今天，这一巴掌打得他连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知道，程秋茵这是真生气了。
过了好半晌，苏景耀才低声开口，“奶奶……”
“悠悠，我们走。”
程秋茵打断苏景耀接下来的话，带着沈悠悠径直走出茶馆。
苏景耀站在原地，脸上仍然火辣辣的疼，他先是盯着二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目光转到秦斯臻身上。
秦斯臻也没想到这件事会闹这么大，原本还想添油加醋说些沈悠悠的不是，可当她看到苏景耀有些发红的眼睛时，话却一下堵住。
“景耀，我不是故意的……”
苏景耀闭上眼，深深吐了一口气，就在秦斯臻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斯臻的视线。
……
出了茶馆后，程秋茵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她提出要送沈悠悠回家，沈悠悠大方报出自家地址。
二人坐在车子后排，程秋茵用抱歉的语气对沈悠悠说，“悠悠，之前那件事，是苏家对你有愧。”
“伯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当时因为有苏总出面维护，我非但没觉得受委屈，反而能及时止损。”
程秋茵安慰地拍了拍沈悠悠的手，“你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茶馆距离沈悠悠家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沈悠悠楼下，她本意是想邀请程秋茵上去坐坐，可程秋茵还有别的事，她就没多挽留。
谁知刚目送程秋茵的车离开，沈悠悠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她循声看过去，就见苏衍从车上下来，紧抿着唇，黑岑岑的眸底似有寒意，他走到沈悠悠身边，语气比平时低了很多。
“跟她见面，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