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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怀孕了(1 / 1)


2017年,农历正月初八,星期六,晴天

上次不再避孕同房后,我如往常般没有来月经,但腹部隐隐的痛,还有腹泻之感,像是来月经的前兆,子宫内膜被撕裂了。

疼痛难忍,却迟迟不见血。

保守起见,我还是去药店买了两盒十五块的验孕棒。

按盒子上的提示,进行了验尿测试。

如我所料般的,只有一条杠。

我怀疑是吃了公司楼下不干净的堂食,引起了肠胃炎,导致了肠胃痉挛,我的肠胃一向不好,冷的辣的太油腻的,都很容易让我肠胃不适。

又因正在上班,且习以为常了。

便自行去药店买药。

售药小姐姐尽职尽责地问了我是否怀孕,得到我否定的答复后,就给我拿了一盒阿司匹林,一盒诺氟沙星,一盒肠炎宁。

提着药,晃晃悠悠地回到公司,倒好水。

扣药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就有些抗拒吃药。

像是第六直觉在告诉我,吃了这些药,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但时不时痛一下的腹部,真的很影响我敲代码,最后我还是选择吃了两颗肠炎宁,其他药没碰。

幸好两颗药下去,腹痛以及想腹泻的感觉都消失了,不然我还得纠结好久要不要把剩下的药吃掉。

一个月后,还是如往常那般没有来月经。

可这次不仅有腹痛腹泻之感,还开始恶心呕吐了,吐得极其凶猛夸张,连黄色胆汁和胃酸都吐出来了。

手脚冰凉,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眩晕感又找上了我,天旋地转的让我站都站不稳,额头砰的一下就磕到门槛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些症状虽然和我以往的肠胃炎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并且医生还对我下过定论:月经不调,内分泌紊乱,体重过轻,会导致排卵障碍、不易有孕。

但不排除怀孕的可能性。

毕竟后面这一个月又同房了四天。

拿出上次买的剩下的那盒验孕棒,认认真真地按照上面的要求,进行了验孕操作。

得出的结果又是一条杠。

但吴话却不认这个结果,搂着吐到全身软绵无力的我,就去了附近的医院。

“你这人烦不烦呀!验孕棒明明白白地显示只有一条杠!我没怀孕!我本来就已经贫血了!你还要让我抽血!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因害怕扎针,我用胡搅蛮缠的闹脾气来掩盖我的恐惧。

“烦!可烦啦!我就是个烦人精呀!”

吴话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但他看我的眼神,像极了成熟的父母看无理取闹的小孩般,充满了包容与宠溺。

“来嘛,不怕哈,就蚊子叮一下,很快就不痛的,抽完血,我一定给你好好呼一呼哈。”

我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娇气了?

仿佛年少那段苦难岁月里的那些自虐行为都是另一个人,而我就是一个被“爱”宠坏的小孩子,是一个蹭破一小块皮都要哼哼唧唧半天的嘤嘤怪。

“……”我自己有被自己尴尬到。

老老实实地拉起袖子,伸出手臂给护士小姐姐抽血。

半个小时后,拿上化验的结果单去找主治医生。

主治医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拿到单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怀孕了,要还是不要?”

“哈?”我很懵逼。

“你怀孕了!这个宝宝,你是要还是打掉?”

“要!”

我还是很懵逼,为什么医生一开口就问我孩子要不要打掉,难道孩子有问题?

“医生,为什么要打掉?是这孩子是有问题吗?”

“只是验了个血,看不出来有没有问题,但有些人怀孕了,不想要,就会打掉。”

“哦。”我惴惴不安地向医生坦白我的过失,“医生,我不知道这宝宝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但我可能怀上他后,吃了肠炎宁,这药好像是孕妇禁用的。”

“啧!”

医生白了我一眼。

“你都想要这个宝宝,怎么还这般不上心呢,先去建个档,查个B超吧。”

她那严肃的表情吓到我了。

“医生,这宝宝会不会有问题啊?我就吃了两颗肠炎宁,我当时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

我说话的声音很气弱。

生怕她责备我:你一个当妈的,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哎,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明确致畸的药物,在怀孕前一个月内服用药物,多会存在全或无的影响,有影响的话,基本都会导致胎儿流产或胎停,可如果胎儿活下来,那多是没有影响到胎儿健康的。”

医生用笔敲了敲我的病历本。

“看你的描述,就算第一次不避孕就怀上了,现在也才一个多月,别担心,放松心情,问题应该不大的,孕妇的情绪可是会影响胎儿的。”

接下来一通检查下来,证实这个孩子应该有六七周了。

基本可以肯定是第一次没有避孕那一炮怀上的。

“……”

我满头黑线,很想去问问曾经给我看诊的医生:你管这叫不易有孕?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我想了那么多,连我该如何一步步地治疗不孕不育的路线都规划好了,正准备砸大把的钱大展拳脚呢。

结果一次就揣上了。

像是我大炮都准备好了,最后就打了个小蚊子。

显得极其小题大做!

果然,人不应该想太多,一旦自己想得太多,就会把小事想成了大事,把简单的事情想成复杂的事情。

事情还没开始,就先自己将自己吓个半死。

这个年,我过得极其凄惨。

哪怕吴话对我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又是煲清淡的汤又是熬白粥。

可他始终代替不了我呕吐呀!

特别是我的反应超级大,只是闻到一点点味道就会恶心想吐。

最后,我不许他使用厨房了。

反应最凶猛的那几天,我几乎是喝着寡淡的米汤水,吊着命。

因为大过年的,广州几乎算得上是座空城,楼下除了小卖部,几乎都贴着暂停营业,年后才营业的信息。

于是,他只能去小卖部买即食熟食,在楼下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吃完,再让寒风带走他身上的那股熟食味,才可怜兮兮地返回出租房内。

新房已经在年前全部装修好,连尾款都结了。

小舅舅还大方地赞助我们一套他们工厂卖不出去的库存家具。

沙发、茶几、电视柜、餐桌、餐边柜与两张床,整套实木家具算下来,差不多价值两三万钱吧。

所有老一辈的都和我们念叨过:新房有甲醛,必须通风晾上半年!

因而,我们打算明年六七月份再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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