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风打了一个旋儿,钻进了爱和的胸口,准确的说是钻进了她胸口的护身符项链,那一块棱形宝石,多彩的光芒,里面住着一个精灵。
爱和在熟睡,她不知道这些小动作,她的项链使用了隐身术,寻常人是看不见的,但胡瑞不是寻常人,她看见了,也清楚这项链的前因后果。
胡瑞故技重施,进入了精灵的识海,天地一色的彩色光芒。胡瑞笑得奸诈,她自言自语,“这精灵可真是纯粹,感情生活一片空白,轻而易举就可以拿捏了,哈哈。”
她变成了江贤的样子,开始接近飞铃,然后企图睡服她。
这精灵虽然修为很高,她却不能决定自己会做什么梦,但是胡瑞可以安排一切,她被胡瑞诱导着,魅惑的男音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的呢喃着,“玲儿,铃儿。”
飞铃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酥软了,渐渐无法自拔。
高考结束了,妮姗垂头丧气的回到江贤家里,她考砸了,她看试卷就像是在看天书,有把握的题目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挫败的窒息感,她一头扎进被窝里,真想一睡不醒。
妮姗是被电话吵醒的,妈妈慌乱的说,“爸爸出事了。”
妮姗模模糊糊的头脑猛然惊醒,她冲了出去,江贤喊住她,“什么事这么着急,我刚做好的晚饭,你先吃点儿。”
妮姗气喘吁吁的说,“我家里出事了,我要去殡仪馆。”
江贤云淡风轻的说,“又不是去急诊室,尘埃落定的事情不必着急,坐下来,把晚饭吃了再说,我送你去。”
妮姗心不在焉的吃了两碗饭,都没注意是什么样的味道。两个人一起下了楼,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要不是有江贤陪着,去殡仪馆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她肯定会害怕的。
车子穿过市中心,去了荒无人烟的郊区,路边的山上是一片墓地,看着那一块块墓碑,妮姗觉得后背发凉。转过一个弯,大铁门敞开着,门上几个大字写着鸿福殡仪馆。
妮姗的心揪着,她失魂落魄的下了车,和江贤一起走了进去。
办事大厅里,瘦弱的妈妈在长椅上哭成了泪人,小姨坐在旁边安慰她。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满脸颓废,手足无措的在旁边站着。
妮姗恍恍惚惚的上前,喊了一句,“妈妈。”
空旷的大厅里,工作人员基本上下班了,只有两个胆子大的值班人员,她只是轻轻的一声,给人感觉格外响亮。
妮姗蹲在地上,握住妈妈的手,安慰她,“别难过了。”
他们去冰柜那看了父亲最后一眼,入殓师的水平高超,父亲的脸上化着妆,安静的躺着,像睡着了一样。这是一种很好的慰藉,妮姗想就当他是睡着了吧,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第二天火化,妮姗抱着爸爸的骨灰盒回了家。她要陪着自己孤孤单单的妈妈,就从江贤那搬出来了。
肇事司机是柳先生,因为儿子高考失利的事心乱如麻,所以开车才这么不小心。他帮着办理了父亲的后事,他很担心会坐牢。他给母女俩赔偿了80万。
这几天都是妮姗做饭,妈妈没什么胃口,自己的宝贝女儿做的,她多少会吃一点儿。
妮姗提议说,“妈妈,我们去外婆所在的城市吧,你总说家乡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去那儿,你还可以跟外婆说说话。”
当天下午,妮姗就找来了房屋中介,她要把房子卖了,这是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几代人的回忆都在这。
她和妈妈开始收拾东西,把值钱的东西都打包了,还叫来了快递小哥,先寄到舅舅家。
妈妈从衣柜里拿出父亲的衣服,那衣服勾起了过往的一幕幕,她又哭起来了。这段时间,妈妈的眼睛总是红肿的,她对父亲是有感情的,还是特别真挚的情感。
妮姗也伤心,曾经的父亲多么的爱她啊,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
哭过了,妈妈继续整理衣柜,她拿起父亲的棕色皮夹克,隔板上躺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袋子里是一份保单。妈妈眼睛亮了,赶紧拿给女儿看。
这是一份有效的保单,按那上面的条款,她们母女俩能拿到一大笔钱。
妮姗忍不住哭了,她对妈妈说,“爸爸还是爱着我们的。”
江贤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几百公里外的一座旅游城市。信是妮姗写的,随信附上了一张明信片,是一支凌寒绽放的粉色梅花。妮姗的字体很漂亮,她说她要复读一年,她恳请江贤能多等她一年。
江贤笑了笑,他把信纸拿在手里,轻轻的说,“五年的时间,你早该把我给忘了吧,或者已经爱上了别人。长相甜美的姑娘,身边不乏追随者。”
信纸在手中化成了一团火,江贤拿起笔,给她写回信。
另一个世界里,少女的脸蛋酡红,她迷醉的说,“江贤,我爱你。”
胡瑞狂喜不已,她用江贤的声音说,“你对我的爱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少女娇嗔道,“当然是真的。”
“那我找你帮忙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飞铃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胡瑞成功的睡服了这个美丽的精灵。
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江贤都睡得很好,这胡瑞似乎是痛改前非了,居然不来夺取他的精气。这么长的时间不见,江贤还真有点儿想她了,有点儿犯贱呢。
门铃响起,江贤去开了门。是初一和十五,他们俩兴高采烈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急匆匆的说,“少爷,快跟我们回莲花山,掌门人说有大好事要告诉你。”
江贤说,“什么事情让你们急急忙忙的。”
“马上出发,到了莲花山就知道了。”
于是三个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江贤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大好事,究竟是什么大好事。
自从取回了白骨花,他被胡瑞各种摧残,早把母亲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这桩大好事正是关于他自己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