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里还有一个！”
言纾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他腿短猫小，还没逃跑就被捏着脖子拎了起来。
“喵！”
言纾对着面前的男人呲牙，眼冒怒火。
被喊做大哥的黑胖男人嗤笑一声，“小畜生，还敢呲牙！”
他抬手冲着言纾的脑袋拍来。
言纾也不闭眼，在他落掌的那一刻努力抬头，发了狠地死命咬住他的手掌内侧。
“啊！”
黑胖男人尖叫一声，猛地使劲甩开言纾的脑袋，将自己的手拯救下来。
看着上面那一排带血的牙印，男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畜生！老二，把他给我从五层扔下去！”
老二犹豫一下，“大哥，一个猫崽子，也没咬很重吧？”
黑胖男人瞅他一眼，“感情没咬你身上？”
老二嘿嘿一笑，知道他就是气，也没很疼。
他对老大道：“大哥你仔细看看，这猫崽子是不是长的比你手里那个好看？”
黑胖男人这才仔细打量小奶牛猫的长相，“确实，毛也比这群流浪猫水灵。”
老二被他提点，忍不住乐了，“大哥，这不会是个从家里跑出来的宠物猫吧？嘿，咱俩今天捡大便宜了。”
黑胖男人这次带上了手套，掐着言纾的脑袋端详片刻，“这不就是个奶牛猫吗？虽然是长毛的。”
“大哥，你这就不懂了。”老二拿出手机给他看，“现在长毛猫可受欢迎了，又是个猫崽子，最好卖了。”
黑胖男人思索着点点头，“行，那把这个也带上，走，趁着天黑了我们出省。”
夜幕降临。
高速路上一辆辆运货卡车飞驰而过。
此时，警察局依旧灯火通明。
民警听着楚宵行的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先生，您是说您的猫，被流浪猫拐走了？”
楚宵行点头，“可以调监控。”
民警抹了一把脸，怀疑熬夜熬傻了的人不是他而是楚宵行。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楚先生，猫丢了这种事即使您报警我们也只是帮您找，没办法立案的。您找过家里了吗？您的猫可能已经回去了。”
“找了，没有。”楚宵行发愁，“不然我早来报警了。”
民警对他的焦躁表示理解，“好，我们这边会尽力帮您找，您自己也在小区内找找。”
楚宵行耐着性子道：“不能调路况监控？”
民警：“可以是可以，但猫这种生物，看监控你也找不到他们。”
楚宵行哑然，又道：“行，那你们多派点人，跟我出去找。”
民警：“现在？”
楚宵行反问：“不然呢？等猫死了再去找吗？”
“……”民警犹豫，“这，现在恐怕不行。”
楚宵行一阵火大。
“是这样的楚先生，这段时间案件频发，我们局里的警察都被借走了，实在是调不开人手帮您找猫。”
楚宵行盯着他，目光如炬。
民警擦擦脑门冒出来的虚汗，无奈道：“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报警找猫找狗的人特别多，但我们真找不到，也没那么多人手。而且实话告诉您，一个月前报警找狗的刘女士，现在狗还没找到呢。”
说完，他叹了口气，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楚宵行却眉心一跳，语气幽深，“如果一直找不到会怎么样？”
民警摊手，“大部分丢失的猫狗都是人为拐卖，要么猎杀，要么就是卖给无良商贩冒充其他肉类做成食物售卖。”
楚宵行如鲠在喉，“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啊，现在喜欢吃狗肉吃猫肉的也不是没有，还有，剥皮做成衣服……什么都有可能。”
民警见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已经麻木，却见楚宵行听完他的话风一样甩门而去。
他叹息一声，替楚宵行祈祷好运。
深夜，和楚宵行关系不错的富二代们时隔许久终于接到了他们楚哥的电话。
“喂？楚哥？这么晚打电话啥事啊？”
“都给我出来！”
“啊？喝酒啊。”
“找猫。”
“……”
冰冷的铁笼子里，言纾悠悠转醒。
入目是一片黑暗，鼻尖萦绕着动物毛发的腥臭味。
言纾甩甩脑袋，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
向前被那俩男人注射了昏迷剂，现在还有些身体发软。
脚下的铁笼子一直在颤抖，仔细听可以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车笛声。
言纾猜测他现在应该在车上。
“喵？”
他试探的出声，想看看这车厢里还有没有其他清醒的动物。
猫叫声刚落下，耳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双双瞳孔在黑暗中睁开，散发着幽幽绿光，同时看向言纾所在的方向。
言纾后背一凉，忍不住遍体生寒。
这车上到底有多少被抓的动物？
那些看向他的动物仿佛都已经没了力气，他们只是盯着言纾小小的身躯，并没有出声。
言纾想了想，再次出声：“喵？”
你们还好吗？
他声音稚嫩，一听就是个猫崽子。
这次有动物忍不住回应他，“喵……”
还好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更让言纾担忧。
忽然，铁笼一震，整个车厢都颠簸了一下。
“呜……”
车厢内响起断断续续的哀鸣声，听上去很痛苦。
言纾紧贴着车厢，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驾驶座的车门被大力关上，老二点了支烟，对黑胖男人说话，声音是止不住的窃喜，“行，总算下高速了，等到了下面县城，就没人管得住我们了。”
黑胖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也轻松不少，“把车锁好，走，吃个早饭去。”
二人的声音远去，言纾这才惊觉原来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楚宵行……知道他马上就要被卖了吗？
回过神来，言纾冲那些动物喵喵叫起来。
他要逃出去。
他得回去找楚宵行。
可被他呼唤的动物们没有回应。
就在言纾嗓子都要喊哑了的时候，“汪”一声，让言纾有些愣。
竟然还有狗。
怎么办？
他好像不会讲狗语。
可那条回应他的狗已经燃起斗志，“汪汪汪！汪汪汪！”
言纾：“……”
他真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