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事完美,望城人人喜爱的林栖若死了。
换来了现在这个自由散漫的林栖若也挺好的。
“我哥被我妈打了一顿,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宁家。
宁恣欢第一次见到她的母亲发那么大火,而且还是对她哥。
宁霁寒失魂落魄的开门,低落的喊了一句“妈。”
周卿落却只是看着他,宁霁寒没得到周卿落的回应。
他抬头迎上他母亲那吃人的眼神。
“现在才来难过是不是晚了。”
“滚去祠堂跪着。”
“叫人准备,家法伺候。”周卿落的声音将宁家掀翻,宁家上下人人都在自危。
“是。”宁霁寒只是缓缓的退下,朝着祠堂的方向。
“妈。”宁恣欢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宁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妈来真的。
“别替他求情。”
“我看他是飘了。”
“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让他先跪两个小时再说。”周卿落端坐着,开始喝起了茶。
今晚谁也别想睡。
宁恣欢不敢再说话,只是坐下来。
两个小时后,她跟着周卿落进了祠堂。
昏暗的祠堂里,宁霁寒跪的笔直。
哪怕仔细看他的腿在抖,额头也全是汗,但是他自岿然不动。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周卿落拿起一旁带着盐的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在宁霁寒背上。
她一点力气都没收,甚至是用了蛮力。
“错在……不该算计若若。”
“可是妈妈,这是最优解。”宁霁寒的解释其实已经很完美了。
这话根本挑不出什么错来,为了减少伤亡,牺牲一人确实还不错不是吗?
“放屁宁霁寒!”
“你是觉得望城的秘警和警察是吃素的?”
“要你把若若那么一个小姑娘往绝路上逼。”周卿落每说一句就是一鞭子。
“妈,我没有错。”宁霁寒有些固执的说。
“冥顽不灵!”
“食古不化!!”
“宁霁寒你还敢说你没错。”周卿落没忍住怒气,又是拍拍几鞭子。
“我没有错!”宁霁寒又强调了一遍。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选择,他不后悔做的每一个决定。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今日你能为一城舍一人,来日你就能为一人舍一城。”
“你以为你舍得是你的爱情和一人。”
“我告诉你宁霁寒,从来都不是,你舍的和整个望城无异。”
“你这样做和赵锦惜又有多少区别呢?”
“你知道望城的历史会怎么书写若若吗?”
“他们会把她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那个名动望城的旗袍美人如流星一样陨落。”
“然后若若身上又多了一条最美美艳蛇蝎还坏事做尽。”
“她凭什么要来承担这些。”周卿落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妈我……”宁霁寒此刻也在沉思,他的母亲说的是对的。
他舍的似乎不是一人,是千千万万的一人。
他只想到林栖若会因为性格不会原谅他,却忽略这最深层的逻辑。
他今日舍一人救一城,来日就可以舍一城救一人。
他糊涂了。
“我错了。”宁霁寒低下头,眼泪也不住的往下掉。
他亲手把林栖若推进了火坑。
“你错了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回头路了。”
周卿落又气愤的甩了宁霁寒两鞭子,宁恣欢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
“妈,我会弥补若若的。”宁霁寒有些痛苦的说道。
“你还是别了吧。”
“别再去祸害若若了。”
“你离她远点,她应该会更开心。”周卿落也是个明白人。
她其实一直是希望林栖若能嫁给宁霁寒的。
曾经她觉得她儿子和林栖若也是最配的。
他暗恋她多年,她对他有好感,怎么看都可以珠联璧合。
可是终究是她想多了。
“好好跪着。”
“好好反省。”
“好好洗洗你的眼睛,免得看什么都那么自以为是。”周卿落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宁霁寒。
“我知道了妈。”
“以后再也不会了。”宁霁寒哭了,不是那种平静的流眼泪。
他的肩膀在抖,他的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了。”
宁恣欢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但是她知道,做任何决定,都要为结果承担代价。
她的哥哥已经得到惩罚了,他罪有应得。
周卿落带着宁恣欢一起离开了,只剩下宁霁寒一个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了。”宁霁寒呢喃自语。
宁霁寒一直以为他失去的只有林栖若,原来他连初心都失去了。
他太骄傲,太自负,以为整个望城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他也信自己能成功。
十三年前的胜利,让他陷入盲目的自得。
所以再来一次,他觉得他也可以完美的解决。
他坚信这次会比上次解决的更好。
可他好像错的离谱。
宁霁寒第二天就因为伤口感染外加发烧被送到医院。
“谢二比我哥还惨。”
“听说路姨知道这事都气疯了。”宁恣欢说到这有些自得。
谢谨弋失神的进了门,路梓怡就那么坐在大厅里。
她没开灯,但是谢谨弋还是看出了那就是他妈。
“妈,你怎么没开灯。”
“你该睡觉了。”谢谨弋的语气有淡淡的。
“你觉得我睡的着吗?”路梓怡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妈,怎么了?”谢谨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走到路梓怡身旁。
“别叫我妈。”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路梓怡却是反手一巴掌,谢谨弋都被打懵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谢谨看不懂母亲的这操作。
“跟我去祠堂。”路梓怡冷冷的吩咐道。
她自己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谢谨弋站在原地,舔了舔嘴角的血,也去了祠堂。
“跪下。”路梓怡点了上三炷香插上。
“妈,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谢谨弋边跪下边问道。
“谢谨弋我怎么就生了你那么孽障呢?”路梓怡说的话其实挺伤人的。
谢谨弋抿唇不说话了。
“怎么不对着谢家的列祖列宗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吗?”
“推若若出去,亏你和宁霁寒想得到。”路梓怡从听到消息那一秒她的火气就没平息过。
“妈,那是最好的办法。”
“你知道的。”谢谨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谢谨弋别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