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弑伐劲来的过于汹涌,但是时境知忍住了。
“若若不喜欢。”
“时境知若若不喜欢。”时境知将烟头落在自己的左手上。
手上的疼痛终于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终于做到了,他终于凭他自己压抑住弑杀的心。
时境知很满意这样的自己。
他知道林栖若会喜欢他这样的。
时境知这会儿好想告诉林栖若这个喜讯,只是这些事他得好好处理一下。
望城的报纸终于给愚昧无知又麻痹已久的望城人致命一击。
他们的生活平淡的太久了。
都让他们忘了十三年前,望城有过惨痛一战。
历史总是叫人遗忘,人们只记得虚假的繁华。
望城头条一篇名为——裴赵之心可诛,在登报十分钟后全部售罄。
所有的望城人开始恐慌,奔走呼号。
望城在生死存亡之际,人们才显出来的悲鸣。
这似乎挡不住裴赵两家的疯狂,他们盘踞的太久。
望城这棵大树似乎又一次动摇了根本。
望城百姓开始自发的抵制裴家和赵家。
裴家和赵家所有的公司全部被望城百姓围堵,根本无法正常开展。
望城报纸紧接着又刊登了一份来自于裴家夫人,赵家合法继承人赵锦惜的战贴。
她的内容是“我儿裴祁年无辜惨死,今向望城和暗盟讨债。”
如果只是单纯的字看着倒是也不太有杀伤力。
但那是一份血书。
望城的人几乎都是有些颓废。
她的上面还附带着一张照片,一张林栖若被绑的照片,照片中的林栖若还在昏迷之中。
昏暗的牢房里,林栖若被绑在椅子上,有一束光打在她的背上。
红色和白色的冲击,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那是一种触目惊心的警告,林栖若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
这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就是下一个林栖若。
最后的最后,赵锦惜又配上一句“望城大广场不见不散。”
这一切是赵锦惜最后的疯狂,也是她最后的狂欢。
望城生死一战,以血书和林栖若被绑为标志,拉开了序幕。
林栖若没想到自己又双叒叕的被绑了!!
林栖若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靶子确实是过于显眼了。
而且她运气是真的背了点。
林栖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醒了。”赵锦惜一身红色的收腰长裙,脚上踩着一双带着碎钻的高跟鞋。
她那正红色的口红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妖艳。
林栖若抬头看着她嘴角那抹嘲笑,眼底也泛起了冷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栖若你似乎总是学不会。”
赵锦惜用力捏住林栖若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林栖若如她所愿,只是那双眼睛太平静了。
赵锦惜不喜欢。
“裴太太这是唱哪出戏呀!”林栖若还是嗫嚅着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脊梁骨无论是何时都不曾弯下来过。
她可求死,但绝不低头。
这一刻林栖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很久以前林栖若就知道赵锦惜不简单。
林栖若曾经不小心看到过赵锦惜折磨赵家二公子的场景。
林栖若那时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不好惹那么简单。
赵锦惜可以说毫无人性。
一个正常人,谁会伤害自己的亲人。
赵锦惜就是个疯批。
脖子上的疼痛让林栖若意识回笼。
“当然是杀了你呀!”赵锦惜手向下移动掐住林栖若的脖子往上提。
林栖若不自觉的哼出声。
这样任人欺凌的模样真的让林栖若不爽。
林栖若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因为窒息感连带着她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
赵锦惜看着栖若的反应这才满意了起来。
就算林栖若是块硬骨头,她也有方法一点点把她碾碎。
“妈。”裴祁安匆忙的走了来。
他握住赵锦惜的手,眼里带着一丝乞求“妈,林栖若现在不能杀。”
赵锦惜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
林栖若确实不能现在杀了。
“咳咳~”林栖若忍不住狂咳,她低下头没有说什么话。
她其实心里有些感激裴祁安来救自己,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确实是救了。
赵锦惜已经有些疯魔了。
“我要的炸药准备好了吗?”赵锦惜语气淡淡的。
“准备好了。”裴祁安语气尊重,但眼眸里划过一丝精光。
林栖若眼睛不自觉的睁大,连呼吸都有些局促起来。
赵锦惜比林栖若想的要疯的多。
“我头疼的厉害,先去睡个午觉。”赵锦惜觉得脑子都快炸了,也不再看林栖若。
她揉着头,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
裴祁安微微低头送赵锦惜离开。
“你和你妈真的是好样的。”林栖若的语气里全是嘲讽。
她的嗓子很不舒服,但是她不吐不快。
“若若姐我也是迫不得已。”裴祁安边帮林栖若解开锁链边解释道。
“迫不得已?”
“裴祁安那我就只说一个小小的例子。”
“暗盟那么臭的名声有你多少的功劳?”
“暗盟洗劫过望城所有的金店你知道吗?”
“你的人甚至在有一次洗劫里,杀死了一个孕妇。”
“裴祁安这样的事数不甚数。”林栖若胸口起伏的厉害,她这是被气的。
“若若姐姐怎么那么肯定不止时境知呢?”裴祁安反问一句。
他有些期待林栖若的答案,但是又怕听到她的答案。
“因为时境知那个傻缺不喜欢钱。”林栖若有气无力的说了那么一句。
时境知也不是什么好货。
“呵呵~”
“我……无话可说。”
“这些事都有我的参与,那个孕妇的事我很抱歉。”裴祁安眼里满是歉意。
他其实一直记得那个孕妇,她不瞑目。
甚至死时眼神瞪向他车的方向,他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再有。”
“你利用陨石控制周宴程、时境知和严溪婼帮你做事!”
“你说暗盟里这样的人有多少?”
“我再退一万步说,周宴程算是我们的大哥哥,你……”林栖若此刻连唇都开始发抖。
这是她对人心和人性的恐惧。
人呀她真的始终看不懂。
“我……”裴祁安似乎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这些都是事实。
他怎么告诉林栖若,中间有一段时间他是真的沉溺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