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记得你的好。”
“别人只会唾骂你，也真的……没关系吗？”
暮云看得出来林栖若是真的不在乎。
因为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知道她是真的没什么表情。
这事明显不利己，但是却越来越接近他想要的真相。
“暮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林栖若闭了闭眼，她心里一直是有一个心结的。
“你说我听。”暮云能感觉到林栖若情绪的大变化，顺承的说了下去。
“这事要从十二年前的望城之乱开始说起。”
“我的……外祖父母和祖父母全军覆灭。”林栖若说到这声音有些颤抖。
“当时我就跟在我外祖母身边，暗盟杀来的时候，她早早让我藏在了望城寺旁边的灯塔了。”林栖若似乎每一次回忆起来，表情都很痛苦。
她的呼吸都明显的不太顺畅。
“那年我该是才十一岁，我亲眼目睹那场大屠杀。”
“你没听错是暗盟单方面的碾压，我看着我的外祖父母和祖父母一个个倒下。”
“我在阁楼里哭的撕心裂肺，只是没人听得见。”
“X先生来的太晚，所以望城先辈几乎都死在那场屠杀里。”
“我父母找到我时，只是庆幸不已，他们没有报仇的打算。”
“我的父母虽然悲痛，却没有和暗盟一战的实力。”
“我一开始是不能理解，人不能因为害怕，就忘记那些血海深仇吧！”
“长大后我似乎也能理解他们了，他们被暗盟的监视了。”
“我爸爸前天刚找人调查暗盟，后一天就差点因为车祸丧命。”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和暗盟势不两立。”
“我努力读书和努力成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让暗盟付出代价。”
“别人不敢，怕什么枪打出头鸟，但我林栖若不一样。”
“我就是要成为那个最明显的靶子，暗盟把枪对向我的时候，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也在定位他们呢？”
“引蛇出洞这招我做了太多年。”
“什么百年之后之后名声我一点也不在乎。”
“我只是想为望城子女向暗盟讨一个说法。”
“但另外没想到的是暗盟的人真的自视甚高，竟然不监视我们这一代。”
“我只能说他们轻敌了，我们远比他们要厉害。”
“我们的谋略也许也足够够他们一击必杀了。”林栖若说到这泪根本擦不完。
监听器另一头的宁霁寒也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是不太明白的，林栖若对打败望城为何如此执着。
原来中间还有那么多他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节哀。”
“我们一定会赢得。”
“正义不可磨灭，哪怕英雄的墓碑无人问津。”暮云对林栖若多了一思，他都不曾察觉的尊敬。
林栖若以身入局，这是多少人做不到的事。
她就是一个活靶，只要望城重出天日。
如果他是暗盟的主人，就是杀林栖若祭旗。
“我们会赢的。”
“我们一定会赢的。”
“无论是做无名的英雄还是那个百年之后的祸城的妖女又如何呢？”
“我只要我想到的结果，过程不重要。”林栖若眼里带着杀伐果断的戾气。
她往那里一坐，哪怕只是穿着最素色的衣服，依旧有一种王者之气。
暮云竟然在林栖若身上看到了宁霁寒的影子。
这样看来宁霁寒和林栖若其实是同一类人。
所以他们真的能走在一起，暮云觉得不太可能。
相似的人适合做朋友，但是不适合做夫妻。
暮云没谈过女朋友，但是也知道这个道理。
“到了。”
“林小姐晚安。”暮云的语气很客气。
林栖若下了车，看了眼车里的衣服有些漠然的拿起。
她对时境知的感情，其实怪复杂的。
“开车慢点。”林栖若忍不住叮嘱一句。
暮云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
暮云以为林栖若这样的人该是和那些资本家一样，只喜欢压榨的。
但很显然林栖若还有点良心。
林栖若根本不知道暮云身体里有宁霁寒安装的监听器。
“老大。”
“林小姐比我预料的要更适合得多。”
“或许我们计划可以提前，我们太需要她了。”
暮云这次带着林栖若去望城山顶，其实是宁霁寒示意的。
他们早就接到了裴祁安私约时境知的事。
他是故意引林栖若前去的，很明显，他的任务很成功。
他成功让林栖若见到了裴祁安和时境知的密谋，有这个引子就够了。
“我还想要再考虑考虑。”宁霁寒这个时候反而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他的决定正不正确，但是不可否认。
林栖若确实是那个计划最合适的执行人。
宁霁寒有些烦躁的关了设备，不自觉的揉眉心。
他比谁都清楚，他要是那么做了就是切断他和林栖若所有的退路。
林栖若或许理解他，但是不会原谅他。
那才是林栖若，骄傲的不容背叛的。
林栖若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谢氏，她穿着一身纯白色。
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当然有昨晚晚睡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化妆技术了得，裸色妆外加裸色口红。
让见到她的人都知道昨夜她，因为谢氏夜不能寐。
一种扑面而来的破碎感，让所有人相信谢家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路梓怡也没比林栖若好到哪里去，她眼里全是泪水。
很明显谢谨弋已经提前和谢母通过气了。
林栖若和路梓怡对上的时候，差点没笑崩了。
还好两人快速错来了，这场戏她们得好好唱。
她们要是有整出点什么幺蛾子，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
“很抱歉……经过了那么久的努力，谢氏……谢氏还是走到了破产这个地步。”林栖若几度哽咽，脸上挂着泪花。
她脸上的表情情真意切，完全看不出装的成分。
但像宁霁寒和谢谨弋这样的知情人，他们都是难得挑眉。
林栖若不去当演员真的怪屈才的。
真的完全看不出她一点表演痕迹。
她哭的梨花带雨，让望城的记者提问都不敢问的太刁钻。
再想想她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还能那么稳，也是真牛。
宁霁寒觉得林栖若真的越来越合那个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