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若伸手拉住宁霁寒的胳膊,将小脸凑到宁霁寒面前。
她的脸上笑意盈盈,还带着骗人成功的狡黠。
“好呀!”
“若若都学会骗人啦!”宁霁寒也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林栖若只是在开玩笑。
“我本来就会呀!”
“霁寒哥哥就没有骗过若若吗?”林栖若一点都不怕宁霁寒生她的气,她知道她不会。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宁霁寒终于问到了他们之间的终极话题。
“这话该我问霁寒哥哥才对。”林栖若侧头看着身旁的人眼里带着探究。
“周宴程消失了?”宁霁寒自顾自的说道,完全不管这是一个多么多么炸裂的消息。
“消失了?”林栖若不自觉的咬重这三个字。
毕竟,周宴程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对,他消失了。”
“我的人找不到他?!”
“望城地界没有他的存在!”宁霁寒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他甚是烦躁。
“霁寒哥哥让我来猜猜你到底是谁?”林栖若用手托住下巴,一束光暖暖的打在林栖若的侧脸上。
宁霁寒抬头觉得沐浴在阳光里的林栖若美的在发光。
“若若觉得我是谁呢?”宁霁寒一点也不怕林栖若猜出他的身份。
“你是X先生。”林栖若语气笃定,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她不拐弯也不磨脚,只是直击要害。
宁霁寒还算冷静自持,但那扩散开的瞳孔还是完美的暴露了他。
“若若猜错了。”宁霁寒不痛不痒的解释那么一句。
他没有全盘否定,也没有全盘肯定。
他的心思确实也很难猜,但林栖若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霁寒哥哥不必如此紧张。”
“我乱说的。”林栖若瞬间就错开了这个话题。
强者交锋,胜负只在须臾。
也许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许就已经暴露无遗。
“周宴程消失有什么线索吗?”林栖若冷冷的问道。
这会儿的林栖若一半在沐浴阳光,一半却隐匿于黑暗中。
她的眼神都带着暗色只等结果。
“他是在望城寺消失的。”
“他还去过医院。”
“我得到了这个。”宁霁寒将一份报告放到林栖若手里,却没有立即松手。
林栖若皱眉不解的看向宁霁寒。
“你真的想看吗?”宁霁寒转换成压住文件袋,静静的看着林栖若。
“我想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霁寒哥哥我们别了四个三日呢?”林栖若戏谑的语气从宁霁寒手里抽出文件。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栖若了,她见过血腥见过残忍。
林栖若丝毫没有犹豫的打开了文件袋,里面的内容堪称于她而言堪称炸裂。
林栖若一目十行扫过,合上文件深呼吸。
她预想过,但是没想到事情远比她想的复杂太多。
“他……始终是爱你的。”宁霁寒此刻有些别扭。
“但不可否认他确实伤害过你。”宁霁寒看着林栖若的表情淡淡的开口。
宁霁寒不是很想为情敌说话,但是这个情敌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心里老酸老酸了,但外表稳如老狗。
真是闷骚。
“那些事就解释得通了。”林栖若戚然的惨笑。
“一颗陨石长期携带,周宴程没疯掉算他幸运。”
“怪不得他那么矛盾,保护我却又狠狠的伤害我。”
林栖若想起了她和周宴程的小时候,想起了重逢时的欢喜。
她也想起了他们差一步就完成的婚礼,想起了那场因他而起虐杀。
爱与背叛始终并存于他们。
后来的林栖若也不比周宴程高贵到哪去。
她亦是在背刺他,她送他的十二件礼物何尝不是夹杂着背叛和算计。
他们相互背叛伤害着彼此,也是因为在乎才痛。
年少的欢喜早就被磨得干干净净。
她和周宴程早就走到头了。
只是两个人从来没说过抱歉也没说过分别。
这一刻林栖若更多的是释怀。
不是严溪婼的错。
因为就算没有严溪婼,他们也早就回不去从前了。
小时候的林栖若和周宴程很好。
长大后的林栖若和周宴程在相互辜负。
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早悟兰因,所以现在他们要独吞那絮果。
“霁寒哥哥你说,严溪婼在这场局里充当着什么角色呢?”此刻林栖若已经完全处在黑暗中。
她的薄唇轻启,缓缓而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自信平静,心里已自成丘壑。
宁霁寒浑身一震,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望城人和他都太小看林栖若。
林栖若的城府和谋略不可否认的强。
就那么短短的时间,她已经跳出棋局,站在外面俯瞰风景。
林栖若这颗棋子用的好就大有利处,若是起了反心也会很危险。
“周宴程的失忆,很大程度上该和她有关。”宁霁寒中肯的道。
他心里甚至升起了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他喜欢的小姑娘真优秀。
“霁寒哥哥你说周宴程会在哪里呢?”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是猫还是老鼠呀!”林栖若故作天真的问道。
她意有所指,他也是明白其中之意。
“若若你觉得呢?”宁霁寒不答,把问题又抛回给林栖若。
“我觉得我是黄鼠狼!”林栖若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她不在周宴程和严溪婼的棋局里。
但是她是给周宴程和严溪婼拜年的黄鼠狼。
“霁寒哥哥给时境知最直接最沉重的一击吧!”
“亲爱的X先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林栖若也没完全把话挑破。
她知道宁霁寒已经准备好了。
“若若那么肯定,我有后招。”
宁霁寒第一次觉得林栖若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有了八百个心眼子了。
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望城简史上有关于X先生的一切。”
“不巧我看过,也无数次的揣度过X先生的心里。”
“若他没死,这暗盟只有再退一次了 ”
林栖若侧头看着宁霁寒,她说的好像宁霁寒真的是X先生一样。
“你好像很了解他。”宁霁寒心念微动。
他几乎毫无所察就脱口而出了,随后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一次不否定可以是假装,但第二次还如此那可就是间接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