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巨大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里。
现在的局面很被动，敌在暗他在明，他完全没有优势。
“暗楼解散了。”
“我在望城寺等你。”沈禾语发完这个消息，就开始逛望城寺。
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外面的空气了。
她很享受这一秒的自由，而且从今以后她就都自由了。
周宴程刚上车看到消息，心里先是一怔。
周宴程加大马力，朝着望城寺开去。
“什么情况？”
“什么人能让时境知解散暗盟？！”周宴程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沈禾语面前。
周宴程也在开始为暗楼的姑娘们谋划出路。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更有能耐。
他有些惊讶。
“除了画里的那位姑娘还有谁有那么大能耐呢？”
“暗楼姑娘所替代的人呀。”沈禾语直截了当。
“她是？！”沈禾语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林栖若，栖息的栖，般若的若。”周宴程认真的回答了沈禾语的问题。
此刻他的潜意识和意识又在掰扯，他说这话是无意识的。
“她去过暗楼了？！”周宴程明知故问的来了那么一句。
“是，她还帮时境知澄清开了罪。”
“她的观察力、洞察力以及利用人心的水平都是绝顶的。”沈禾语这话对周宴程也算是一种警告。
林栖若不简单，不要被她玩死了，还不知道。
“细说。”周宴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沈禾语看了一眼，那背影真的是甚是孤寂。
“她打了时境知十鞭子，又给路管家来了几鞭。”
“这出戏精彩吧！”
“一箭双雕，简直完美！”沈禾语晃到周宴程面前，凑近他道。
她直起身继续道“时境知没有痛感，这事你也知道。”
“所以打时境知，是不是很完美的解释了，时境知为什么打我们。”
“但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这位路管家有问题的。”沈禾语的语气带着对林栖若的探究和好奇。
“别打她的主意。”
“她你惹不起。”周宴程低声警告道，他也算是为沈禾语好。
“行了行了。”
“我开个玩笑而已。”
“所以你心里是林栖若多一点还是严溪婼多一点。”沈禾语完全不怕死，大概是她现在比较有底气！
“你很想知道啊！”周宴程抬头看着沈禾语。
他拐弯抹角的问了那么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暧昧纠缠。
沈禾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懵圈。
她喜欢周宴程，周宴程也知道。
所以周宴程真的是不怕她多想吗？
“也不怕告诉你。”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可以为林栖若去死，但是红姬不行。”周宴程缓缓开口道，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哈哈哈～”
“周宴程你真奇怪。”
“你知道吗？”沈禾语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周宴程不语，沈禾语自动接上话道“据我所知，你在你和那位姑娘结婚当天抛弃了她。”
“让她成为整个望城的笑话。”
“周夫人摔下楼梯惨死。”
“你为了保护严溪婼就把她送走，途中出了点意外。”
“我记得也是你让谢谨川去搭救的严溪婼的吧。”
“后来就是这里，望城寺地下室那场虐杀。”
“我看过过程，我很佩服林栖若，那过程真的是惨不忍睹。”
“我们被打的最惨的时候，都没有她惨。”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时候你也站在了严溪婼那一边，直接放她走了。”
“如果我是那姑娘，我会恨死你的。”
“说实话，那姑娘遇到你是她的不幸。”
“你打着爱她旗号，一次次抛弃她，站在她的对立面。”
“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伤害她的人和心。”
“周宴程你扪心自问，这样的过程，你真的爱她吗？”
“但……现在你就那么肯定的告诉我，你愿意为林栖若去死。”
沈禾语无聊的玩起了头发。
“周宴程假话说多了，你自己信吗？”
“这样的假话你能骗过你自己吗？”
“多谢你，不喜欢我。”
“真的承蒙你的不喜欢。”
“这样的爱，我可要不起。”
“你喜欢上谁，真的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禾语句句嘲讽，每一句都是事实。
“所以我说我可以为林栖若去死，这是我欠她的。”周宴程也没有反驳沈禾语的话。
“为什么周宴程？”
“这不像你。”沈禾语可比严溪婼还要了解周宴程这头豹子。
他不该这样才对，困于儿女私情不能自拔。
他的心地宽阔，明明志在图谋这望城的三分天下。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周宴程致命一问。
沈禾语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说话，你怎么知道的。”周宴程伸手拽住沈禾语的胳膊，一脸的威胁。
“暗楼八楼那里有很多记载。”沈禾语根本不敢隐瞒。
“忘了你所看到的一切，我是为你好。”周宴程放开了她，又恢复了平静。
“疼死了。”沈禾语看了看青紫的胳膊。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你在林栖若和严溪婼之间，总是做出这种离谱的决定的？”
周宴程看着沈禾语那双求知的眼睛，开口道“如果我的记忆被篡改过呢？”
“如果我的潜意识和意识一直在打架呢？”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周宴程其实已经猜出来自己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是为何了。
“你什么意思？”沈禾语一听这话，就觉得大事不妙。
“我看过我的档案，和我记忆的内容。”
“有人篡改过我的记忆。”
“有人让我以为我深爱的人是严溪婼，至少在某些时间节点是这样的。”
“但是我的潜意识层面占据上风时，我就会疯狂的爱着林栖若。”
“你懂那种感觉吗？”
“就像是把你劈成了两半，然后在疯狂的撕扯。”
“我的行为和行动永远不能完全匹配在一起。”
“就比如你说是我让谢谨川去救严溪婼的。”
“如果是我，我不会那么做。”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她。”
“是这样吗？”沈禾语持怀疑态度，因为周宴程最后放了严溪婼呀！
“所以我说我被人操控了。”
“有人躲在背后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而且可能已经持续了十二年。”
“望城的所有人都身在其中了。”
“这里面也许就有你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