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泰:“对啊,你掌管医官署,就能更快接近我父皇。难道你不想吗?”
温然没说话。
半晌她笑了笑,“我为何想去接近?”
魏天泰:“难道你不想高官厚禄?”
温然笑了笑,“有道理。”
魏天泰看了看温然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之前他只是说道:“我相信,我们是有共同目标的。”
回了公廨,温然沉思了一会儿。
在翠屏的搀扶下,开始慢慢练习走路。
她之前在家里练习了那么久,现在她完全可以复刻出来。
众人看到温然站了起来,都十分讶异。
一个个就那样看着温然在那一方狭小的地方练习。
有人过来祝贺温然的双腿可以恢复。
温然笑道:“都是那本医书的功劳,是以学以致用,我能用到我身上,也能用到别人身上。”
无形之中把那本医书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赖春雨之前已经把抄本放在了医官署的书堂。
现在有人听到这话,便更想去借来看看了。
但也给大家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医官署的一个女医官,治好了十几年的腿疾。
扪心自问,自己能做到吗?
医官署里医术最好的人,换了!
童良高声道:“你也不用自谦,你厉害就是厉害,不过老夫这把年纪,看诊的经验总是比你的多两分的,有些病症,比起你拿手得多。”
温然笑了笑,这个老头,明贬暗褒。
“是,童医官说的是。其他医官也一样,总是有比温然擅长的病症,那本医书再好,也不是一本书就将天下的病症都能治好的。”
大堂里其他人脸色好了许多。
各自又开始忙各自的了。
温然慢慢走着,想着自己练习多久能正常走路合适。
他要让皇帝知道,自己的医术是医官署最好的。
他的头疾,自己能治,比赖春雨治的更好。
不过魏轩服用的丹药,究竟是谁推荐的。
云游仙长这种话,温然是不信的。
*
魏天禹回到益德宫,喜福带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书房。
喜福:“殿下,您喝口茶。”
小太监端着茶走上前。
那双细白柔嫩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太监。
魏天禹抬头,“你怎么来了?”
喜福见状立马退了出去。
齐蕊哽咽道:“殿下,求殿下救救我父亲。”
她就那样跪在那里。
她身量纤细单薄,小太监的衣裳不合身,反衬得她更瘦弱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说着齐威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以及为魏天禹的筹谋。
魏天禹拉她起来,她反拉住魏天禹的手,“我知道殿下是重情重义的人,不会看着齐家遭此大难不管,但是我父兄都已经被抓到牢里了,求殿下让我去探视一眼吧。”
她脸上未施粉黛,哭起来的时候,眼眶发红,鼻尖也是红红的。
魏天禹叹息一声用力拉她起来。
齐蕊顺势倒在魏天禹怀里抽泣,“殿下,求殿下救救我父兄,保住他的性命。”
她身子很软,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魏天禹闻着少女的体香,忽而,他想起那天他在慈安宫看到的那张泪眼朦胧却依旧倔强的脸,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
齐蕊柔软无骨的手抚在魏天禹的胸口,“殿下,我父亲在兵部带了那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在皇上那里求求情吧。”
魏天禹按住她的手,柔声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父亲这么多年为我做事,我比谁的清楚他的忠心,你放心吧,我会去求父皇的。”
这件事,他已经去求过了,父皇暗示他拖一段时间,齐威就能被释放,只是会贬职。
齐蕊闻言抬头,“真的吗?”
魏天禹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自然是真的。”
齐蕊高兴得搂着魏天禹的脖子。
她坐在魏天禹的身上,渐渐地脸红了。
她也不小了,有的事,也懂些了。
魏天禹闻着怀里的少女香,最后还是抱着齐蕊到书架后面矮榻上去了。
他们之前还没有更进一步交流过。
在高冉怀孕后,齐蕊心里就的越发嫉妒了。
她嫉妒高冉。
现在望着俊美魏天禹,羞得整个人都红了,就像是煮熟的虾子。
她轻轻道:“我心悦殿下,一直都心悦殿下。殿下,我 ……”
后面尽数的话被淹没。
两人交缠。
齐蕊忽然问道:“殿下,我和高冉,您更喜欢谁?”
她怀着忐忑,但是眼里明晃晃的期待,魏天禹若是看不懂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些年。
“自然是你。”
柔声细语伴随某些不可描述的动作吐露在她耳边。
齐蕊眼里又浸出泪水。
这一次,是欢愉的泪水。
“你比她更美。”
每一句都是‘有力’的证明。
“你比她懂事。”
“你比她更……”
后面的话语越来越小。
齐蕊的脸越来越红。
另一边高冉还在喝小产之后修复身子的药。
她想起魏天禹这几日没来她的寝殿了,问道:“这几日殿下很忙?”
之前淑贵妃可是送了好几个女子来。
殿下此刻不会在和她们嬉笑玩闹吧?
高冉心口发紧,她现在还在坐小月子呢。
宫女笑道:“最近因为齐尚书的事,殿下日日都在书房处理政事。”
高冉脸色好看了些,“我想用点蜜饯,你叫人拿些来吧。”
“是。”
寝殿里的小宫女跑了出去。
看着另一边的小太监抬着热水,好像是去书房的方向。
她不敢细想。
她来益德宫伺候的第一天,喜福公公就说了,这宫里要的是做事的人,不是说话的人。
她拿了蜜饯就回皇子妃的寝殿了。
*
贤王魏天泸回到京都第二天就出现在朝堂。
左鸿一党的人都激动异常。
他们等的不仅仅是魏天泸回来,而是被皇上立为太子。
魏天泸主张齐威立斩。
魏天禹主张网开一面。
魏轩头疼。
他之前答应过魏天禹,但现在贤王和群臣坚持,齐威之罪,他现在恐怕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父皇,儿臣在银州可是没有看到什么冬日增添的衣裳粮食,我们粮食有一部分自垦出来,而不是齐尚书‘省’下来的!齐威,乃马政之恶,不占不足以平军心平民愤!”
魏轩听着,脑子疼得嗡嗡响。
德子见状,立马让小太监送来仙丹。
一颗小小的红色仙丹,魏轩服用后,果然好了不少。
神思也清明了许多。
只是堂下的朝臣们依然争论个不停。
魏天泰此刻站了出来,“父皇,儿子觉得大哥二哥说得都对,儿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赞成谁,父皇,要不今天这样,让他们各自陈述观点,写在折子里,不然这样争论下去,也是耽搁时间。”
魏轩赞赏地看了看他。
他让魏天泰上朝,这不就起效果了吗。
魏轩道:“准,你们各自写上陈条,朕看了自会有评断。”
实在是他现在还没有好方法。
“今日就这样吧,退朝。”
德子大喊退朝,魏轩已经走了。
他想着这件事要如何解决让双方都满意。
准确地来说,是如何让魏天泸左鸿他们接受齐威贬官不杀的结果。
走着走着,魏轩已经小花园了。
再走下去就是魏天泰的长春宫了。
刚才魏天泰的一番话给他解了围,想来这个儿子或许也有其他见解。
“走,进去等着,让天泰来这里见我。”
德子挥了挥拂尘,一个小太监就去了。
魏轩进了宫,看到端坐在殿里的年轻人。
这就是蓝戈,那个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