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饿了，我想吃东西。”
“困了，我想睡一会！”
……
整个一晚上的时间，穆子坤始终在跟警方兜圈子。
“我真想将那个龟孙子狠狠揍一顿，死鸭子嘴真硬！”
从审讯室出来后，李星辰重重拍了下墙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九个多小时了，我们连番轰炸，这小子的精神竟然还好的很。我真想……”
李文舟抬起眼皮，冷冷注视着李星辰。
“你想怎么着？给他上点手段？”
李星辰表情讪讪地笑了笑。
“我哪儿敢呢，我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嘴巴！”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
叶长生和张天六，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办公室。
隔着单向玻璃，叶长生看了里面的穆子坤一眼。
“走，六子，跟我去会会这个家伙！”
看着走进审讯室的两个人，穆子坤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脸上云淡风轻，可他内心却十分疲倦。
被警方连番轰炸了八九个小时，哪怕是铁人，此时也有些顶不住。
叶长生的审讯工作，向来都是简单粗暴。
“你跟刘捷是好朋友，为什么要杀他？”
听到刘捷这两个字，穆子坤瞳孔猛地一缩。
“警察同志，什么刘杰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穆子坤，叶长生示意张天六，将他的电脑取了出来。
“我搜查过你的电脑，发现了你跟刘捷的聊天记录。虽说你将记录删除了，可你应该清楚，对于真正的电脑高手来说，这压根就不算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长生从证物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还认识这部手机吧？”
看着袋子里的手机，穆子坤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就连眼神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这是我在你的住处搜到的，藏的还算是严实。像我这样的老手，找他都花了不少时间。”
叶长生其实说了假话。
这孙子实在太鬼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这才在厨房的米袋中，发现了这部手机。
穆子坤心里清楚，警方已经掌握了他跟刘捷的过往。
想到这里，他重新将身体靠回椅背上。
“还行，你们警察也不全是废物！”
可令穆子坤诧异的是，听到自己的咒骂，对方并不感到生气。
不仅如此，他还冲自己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做警察这么多年，抓到的罪犯不计其数。比这更难听的，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何况是你这小儿科？”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长生干脆翘起了二郎腿。
“其实我很好奇，我将你们的聊天记录，一字一句全部看完了。”
“你跟刘捷的关系很不错，甚至将他当成自己唯一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他？”
听到叶长生的这个问题，穆子坤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阴鸷。
“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当一件废物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毁灭。”
听到穆子坤的回答，叶长生突然笑了。
“他被警察察觉，因此变成了废物。那你现在被我们抓了，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跟叶长生预料的一样，穆子坤并没有被激怒。
像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被激怒的。
“你知道吗？我真的将刘捷当做朋友。可做我们这一行的，心软要不得，朋友更是要不得！”
“是谁让你杀刘捷的？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穆子坤没有回答叶长生的话，而是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叶长生却主动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让我猜猜看，指使你的人在境外！”
此话一出，穆子杰的肩膀，下意识抖动了一下。
作为千年的老狐狸。
对方的这一异常表现，自然逃不过叶长生的双眼。
他猜对了！
那伙儿人真的在境外！
叶长生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以他跟那帮人打交道的经历来看，对方真的很难对付。
如果现在在境外，就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叶长生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那伙儿人真在境外的话，那现在又何必费劲做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叶长生脸上笑容更盛。
“我知道了，他们回来了！”
穆子坤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如此惧怕一个人！
就在刚刚。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已经被对方猜出来了。
这样的人，实在是恐怖至极！
“何必这个表情呢？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
叶长生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伙人真的入了镜！
而之前无论是暗夜判官的事，还是姜城的那套心理理论，通通只是前菜而已。
这让叶长生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他高兴是因为，可以跟对方有再次交手的机会。
而担心，对方选择这个时候入境，难道是正在酝酿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叶长生起身准备离开。
他心里十分清楚。
眼前的穆子坤，已经有了极强的防备心，不会再向警方透露任何信息了。
“是他们对吗？”
叶长生刚走出审讯室，就看到王杰站在自己面前。
听到对方的问题，稍作犹豫后，叶长生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一旁的李文舟，听得丈二合唱摸不着头脑。
叶长生没时间跟对方解释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否有必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心理还没有一个定论。
结合目前掌握的线索，大决战的主场，竟然十分诡异地放在了津海市。
想到这里，叶长生赶紧掏出手机，给寇振杰打了电话。
“你能确定都是真的吗？”
沉默了片刻后，电话对面传来寇振杰洪亮的声音。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马上派人赶到津海！另外我会联系部里，尽快调集精英警力，组成联合调查组。”
听到对方的话，叶长生突然笑了。
“我说老人家，用不用搞这么大阵仗？”
寇振杰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