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的资料，自从杨百川跑了以后，你和母亲没了经济来源，就靠院子里的那几头猪换钱。”
十来岁的姑娘，正是爱美的年龄，谁又希望整天跟猪食和猪打交道了。
可杨雨婷却没有选择。
她必须每天上山割猪草，然后清理肮脏的猪圈。
如果不做的话，她和母亲就没有经济来源。
对于那些猪，杨雨婷同样又爱又恨。
听完王杰的话，杨雨婷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变化。
她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原本一直紧绷的身体，此时也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
“不得不说，小帅哥你真的很懂人心！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这么厉害呀？”
见王杰没有回答，她继续苦笑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讨厌那些猪，讨厌那些臭烘烘的猪圈。可我就喜欢那些猪，每到年末的时候，只要将他们杀了，我就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穿到漂亮的衣服。”
王杰深吸了一口气。
“是谁让你做这个生意的？”
等到他终于开口，杨雨婷顿时笑了。
“哎呀，小帅哥，你终于肯理我了。说也奇怪，你这个人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感觉魅力还挺大的。”
王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谢谢你的夸奖了！”
杨雨婷笑着摆了摆手。
“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你死了那条心吧，你们这些警察，永远都不可能抓到他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雨婷眼神里满是崇拜之情。
王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将身体前倾。
“那个人是谁？”
看到他的表情，杨雨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没想到，你也会有着急的时候。”
王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赶紧坐了回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依旧继续追问道：
“那个人是谁？”
杨雨婷并没有继续卖关子。
“他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清楚，甚至我都没有见过他的面。不过有几次打电话时，他跟我说过，你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此话一出，王杰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暗夜判官！为什么会是他？
这个人不是自诩为正义使者吗？怎么可能做出贩卖器官的事情！
看到王杰的反应，杨雨婷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咯咯咯，你的反应还挺有意思的！看起来那个人真的没吹牛，他真的是你们的克星！”
王杰突然弯下腰，冷冷注视着面前的杨雨婷。
“没有人能成为我们的克星，相反，我们警察才是那些罪恶的克星！”
“精彩精彩，要不是我的手被铐着，我都想为你这番言论鼓掌欢呼了！”
杨雨婷露出一脸讽刺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李文舟推门走了进来。
“我们在那个小猪玩偶的肚子里，找到了一张手机卡和一个U盘。手机卡里都是联系方式，优盘里都是各种体检报告。”
听听到李文舟的话，王杰没打算继续留在审讯室里。
他心里很清楚，杨雨婷已经不可能，再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突然感到茫然。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起器官贩卖案，竟然会跟暗夜判官扯上关系。
一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的行事作风，前后的差别会这么大？
“你也不用担心，那张手机卡上面的人，我已经叫人将他们带回队里问话，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到李文舟的话，王杰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季平安突然找到李文舟。
“局长，这起案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
此时的李文舟，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季平安揉了揉自己的眉角。
“不是不让我们查，而是这起器官贩卖案，绝大多数都发生在省会，我们这里只是冰山一角。”
“在综合权衡之后，上面决定由省厅统一部署。之后会组建专案组，由刑警总队支队长，亲自担任专案组组长。”
李文舟心里十分清楚。
这件案子一旦上交，以后跟他们就没多大关系了。
虽说有些不甘，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明白了，局长！”
……
听到李文舟的话，众人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当他们看到自家队长，怒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时，就已经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但这起案件的卷宗尽快整理一下，然后交到文书那边。”
众人沉默不语地回到自己工位上。
“王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们才查出点头目，结果案子就要上交上去。”
吕长峰一边整理卷宗，一边小声抱怨着。
“行了，赶紧整理吧，别让队长听到，不然又该训你了！”
王杰同样感到有些无奈。
可这件事情，并不是某个人能做决定的。
按照目前查到的线索，这起器官贩卖案可能牵涉甚广。
眼下案子上交，大家突然闲了下来。
金海市局刑警队，一共分了三支小队。
为了调查这一起器官贩卖案，李文舟抽调了三小队中的精干警力，组成了专案组。
眼下既然案子上交，那其他人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李星辰突然跑到王杰和吕长峰旁边。
“我现在终于明白，季局为什么变成地中海了，那纯粹就是里外不是人。直接给憋出来的！”
吕长峰正想骂一句滚，突然桌上的办公座机响了。
因为离得最近，吕长峰直接拿起了听筒。
等听到对方所说的话，他直接愣住了。
“啊？”
听到吕长峰的反应，其他人顿时抬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放下听筒后，吕长峰转头看向王杰。
“王哥，秦璐死了，刚刚跳楼死的！“
此话一出，王杰的右手，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秦璐是夏薇薇的同学，发生刘刚的事情后。她们这些女生，一直在心理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上次他去康复中心看夏薇薇的时候，有了解过其他女生的心理状态。
按照姜城的说法。
这些女生状态十分稳定，怎么会突然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