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之前已经问过了，他根本就不说！”
听到这里，叶长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就得让他，在爱情和义气中间做个选择了！”
再次来到询问室的时候，李科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他甚至可以直视面前的警察。
“在你的心目中，那个人是不是英雄？”
听到叶长生的话，李科突然笑了。
“没错，他就是英雄！”
“可我觉得不是！你有考虑过夏薇薇的想法吗？你有了解过她的家庭吗？”
李科顿时沉默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夏薇薇的父母，不但不关心自己女儿，反而变着法儿上学校要赔偿。”
“因为这件事情，夏薇薇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她甚至在同学中间抬不起头来。”
叶长生的这番话，无疑是十分残忍的。
虽说警局的心理专家，正在对夏薇薇进行心理疏导。
可这样的伤害，远远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彻底遗忘的。
“这一次的事件，你们本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你们联系警方，我们可以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现在呢？随着刘刚的死亡，这件事情愈演愈烈，甚至弄得人尽皆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
询问室外。
看到叶长生的咄咄逼人，现场的不少人都心生不忍。
而李科的母亲，显然是个没主意的。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儿子可能跟凶手有牵连这件事中。
“那个人并不是为了帮你，他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换句话说，你们两个只不过是他的一块跳板！”
李科突然哭了，哭得涕泪横流。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这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每天晚上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一会儿梦到夏薇薇失声痛哭，一会儿梦到满身是血的刘刚，咆哮着找自己复仇的场景。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李科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另一边的叶长生，语气突然变得缓和下来。
“告诉我，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在这件事情中，你和夏薇薇，本来都是受害者。这样的压力，本来不该由你们来承担。”
听到他的话，李科吸了吸鼻涕。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刘老师的被杀，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这是李科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刘刚。
“不，这件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凶手既然选定了目标，哪怕没有你，他也会有其他方法杀死刘老师！”
询问室外。
王杰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是第一次见识，叶长生这方面的实力。
不得不说，相比叶长生，他自己的确嫩了不少。
“李科马上就要交代了！”
王杰已经注意到了，原本李科紧绷的身体，在听完叶长生的话后，突然变得松弛下来。
他甚至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这是一种放松的明显标志。
“我也不认识他！”
李科的声音有些嘶哑。
在一旁做记录的郭婷婷，起身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李科接过纸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是他主动找我们的，当时薇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T恤，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找到了我们，说是可以帮我们报仇。”
“那你能看清对方的长相吗？”
李科摇了摇头。
“看不清，当时他戴了口罩，不过他应该很年轻。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是香水的味道吗？”
“我也不确定，反正感觉挺好闻的！”
“之后呢，之后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他让我将想说的话，放在图书馆二楼的世界地理杂志的那边。我们约好了，每周的一三五，就是联络时间。”
听到李科的话，李文舟和吕长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满是震惊的表情。
事情竟然跟叶长生说的一模一样！
“当知道刘老师死了之后，我们两个很害怕。我们只是想让那个人，给刘老师一点教训，并不是真的要杀他！”
无论怎么样，李科始终只是一个孩子。
他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绝对没有走歪路。
从他对夏薇薇的感情，就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还不错的孩子。
“于是我就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长生继续发问，“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告诉我说，像刘老师这样的人，就是社会的渣滓，他们都该死！”
“之后呢？”
“后来我有些害怕，就不敢再跟他联系了。不过当时我保证过了，保证不说出他的存在。”
说到这里，李科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现在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他该不会杀了我，杀了薇薇吧？”
叶长生见状，赶紧温声安慰。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警方绝对保密，我们也会派人保证你们两个的安全！”
听叶长生这么说，李科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们想让你帮忙做一幅画像，能帮我具体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吗？”
李科的表情看起来很疑惑。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他戴了帽子和口罩，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长相。”
在这方面，叶长生显然很有经验。
“不要紧，你能想到多少就是多少。不着急，现在正好是饭点，我们带你和妈妈先去吃饭吧，等吃完饭回头再说。”
眼下到了这一步，叶长生反而不着急了。
再说了，如果李科一直保持紧张的情绪，他描绘出来的画面，也有可能会出现偏差。
还不如先去吃个饭，既能打消对方的顾虑，也能缓和对方紧张的情绪。
走出询问室的时候，叶长生弯腰看向李科。
“李科，你告诉警察叔叔，你想让谁陪你和妈妈去吃饭？”
听到这句话，李科的眼神，下意识朝在场众人扫了一圈。
看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王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