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往后,每一次越白都会去看看王子谦,王子苓渐渐也发现了不对。
“白,你觉得我哥怎么样?”王子苓停下来,和越白一同坐在院子中心的亭子里。
“嗯……感觉就是很温柔,很友善,是一个很好的人……若要说相貌的话,也是数一数二的……”越白谈到王子谦面色就有些红晕,说道。
王子苓捂着嘴偷笑,“那要不你做我嫂子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怎么……这不行。”越白一反王子苓初次见到她时,那副女侠模样,现在,倒显得像是个娇羞的女生了。
确立了越白的心意,王子苓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撮合越白与她哥哥,而且,每次都能见到她在门口偷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
越白在王子谦面前分外害羞,王子谦也十分善解人意地领导着越白,使得越白不会那么尴尬。
少女初开的心扉,如同汪洋般浩瀚无边,又同金阳般炽热火烈,一发不可收拾,却又存着薄膜,如同用窗纸包裹着跳动的火焰,顽强那一点隔间。
王子谦从未表明过他的态度,对待越白仍然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弄得越白又不好意思。
王子苓也试图撬开他哥哥的瓦石心脏,总觉得自家哥哥太过宽广,不明白越白的心意,这怎么行……
而王子谦本人——
王家家道中落之时,上官家带人闯入王家。
那时的他还年幼,不但无法帮任何忙,还身体虚弱,是个累赘。
母亲将他藏在箱子里,独自走向外边,并告诫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箱子是灵器,本是可以使得气息全无,降低其存在感,除了主人没人发现得了它。
而王母将象征着箱主的戒指交给了王子谦,关上后,独自走了出去。
听到院子里模模糊糊传来人声,然后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王子谦瞬间忘记了母亲的告诫,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就看见上官新任家主,上官洁手中拿着一柄长刀,刀身,与他身上,都溅上了,属于他母亲的血迹。
他的母亲已经躺在地上,了无声息,鲜红的血液流向大地,通红一片,映照着他的眼。
王子谦跌坐在王母的尸体前,失声痛哭。
抬起头,望向上官洁。
是他杀了母亲。
或许是因为完全对一个小孩子没有警戒心,上官洁没有杀了王子谦。
只是看着他说道,“哼,是我杀了你母亲又如何?你不过是个病秧子,还指望找我复仇吗?”
说罢,也不管王子谦了,转身离开王府。
也正因此,王子谦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实力,都只当他是一个有些灵力的病秧子——
直到越白的到来,他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但是她的探查却直接捅破了他一直以来的伪装。
王子谦为复仇做了很多准备,不能因为越白就毁于一旦。
一开始,是他有意勾·引地越白,想要找个不会暴露的方式,除掉这个隐患。
但是渐渐的,他改变主意了。
每日从窗边看向两个女生说说笑笑,越白潇洒而开朗,带着傲娇自满的妹妹也逐渐变好,而妹妹也因她而得救,至此还收获了一个真心的朋友。
看见少女开朗的笑容,王子谦忽然就释然了。
过去他一直都活在仇恨的阴影中,每日都想被笼罩着一层阴霾,面上装着友善与微笑,但内心就同一摊烂泥。
这段时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一点点重建了,是啊……
她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她是妹妹的朋友,而妹妹则是他唯二的亲人了。
若是没有她,就连妹妹,也要命丧于山林之中,而她,也将妹妹带上了更好的道路。
自己之前居然还想杀掉她……
内疚感,愧疚感漫上来,王子谦背靠着墙,一条腿蜷曲,另一条伸直,右手杂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我真是糟糕透了。
同往日寻常一般,越白拘谨地走进来为他治疗一些小伤小痛。
“抱歉。”
猝不及防的道歉让两人都愣住了。
越白不明白王子谦为什么突然道歉,王子谦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别过头去,越白有些尴尬,而王子苓却悄然注意到自家哥哥脸上的红晕。
王子苓:诶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