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田霄忽视了两个小孩的明争暗斗,率先迈步进了房间,将一个紫色的铃铛挂在了小白的腰侧。
房间内四溢着不同的咒力,有一条夹杂着淡淡的正面能量,应当就是灵力了。
“可有发现什么?”鹤田霄向一旁的上官蔚问道。
“……我调查过后院,这家应该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术师,而且必定有一位实力不低,把他们应当是平时训练溢散灵力痕迹全部模糊了……”上官蔚看着外面在他眼里淡淡的明白色灵力。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不太愿意相信他所推测的事实。
这个灵力……他很熟悉。
再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男主人画像,画像下方潇洒地写着两个字——
越柏。
是吗,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吗?
鹤田霄瞥眼看着陷入自己思维的上官蔚,看来这一家……
小白在师父的允许下,也有模有样地查看起来,但小白一没有特殊术式,特殊感知,二没有特殊眼睛顶天了也只能看见一堆乱糟糟的灵咒力流动。
“你认识他。”鹤田霄说着询问的话,却用地是肯定的陈述语气,看着上官蔚,此时他刚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飘忽,顿了一会儿,说道:
“我从小被立为上官家的少主,父亲是家主……但实际上,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嗣,我只知道,我的父母另有其人,但若是询问,也不会得到解答,我只能自己查,却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我觉得他们只是看上了我的家传术式,而他们对我的态度也的确不像是真心父母,比起这个,我更觉得我幼年的老师像我的父亲。
……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我五岁独自在大院玩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
他留着胡须,但却不长……”
男人穿着深棕色的斗篷,棕色的中短发也不打理,显得乱糟糟的,但是面容很和蔼,看上去来地很匆忙。
明明怎么看都像是个闯入的外来术师,上官蔚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儿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反而大着胆子上前了。
“你……是来找谁的呀?”清脆的童音响起,很饱满,精神状态很好,外貌水润,看上去过得不错。
看到上官蔚这副模样,男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上官蔚有些好奇地看着男人,这还是除了“父亲”和侍卫外,第一个进到他这个院子里的人。
他不由地多嘴问了问,“墙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父亲和侍卫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听说外面有很高很高的山,还有很大很大的海……我还只在画里看到过。”
男人听到这里,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们不让你出去看看吗?”
“不……父亲说,我太弱小了,就算有侍卫也保护不好我的,所以他不让我出去。”
上官蔚低着头,不满地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委屈。
男人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来安慰他,又有些埋怨自己,他蹲下来,一双棕褐色的眼里带着心疼与温情,“那我教你功夫,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变强,然后去看墙外面的世界了。”
“!真的吗?”上官蔚有些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父亲总说我太小了,只是教我些说的写的,不让我学功夫的……”
“当然了,你……很有天赋。”
上官蔚高兴地跳了起来,棕褐色而晶莹的双眼流光溢彩,仿佛也在喝彩。
——————————
“……我拜他为师,他告诉我,我唤他‘柏’便可,他说他很忙,便与我约定每年九月初九来后院传教我功夫。”上官蔚突然停下来,靠在了墙上。
“之后呢?”小白聚精会神地听着,上官蔚突然停下来,他不住地问道。
上官蔚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次,他如约来了,但是那一日,他并没有教我任何功夫,只是同我谈了两句……”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无边的天际,破晓的黎明将要来临。
上官蔚早早地来到偏僻的后院,今日是约定之日,他向来都起的很早,并习惯早来等他的师傅。
披着斗篷的柏如约而至,只是这次看上去,好像要更加匆忙一些。
柏从矮墙上跳下,落到了下方乱石堆成的砍上,他们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教导,或看看他一年的学习成果——毕竟他向来都是赶时间的,时间紧,任务重,一天的事件,柏要将一年的计划教给上官蔚。
柏先坐了下来,用轻松的语气询问起了家常。
“怎么没见过你父母来你这里?”柏照例带着他那宽大的麻布斗篷,长宽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神情。
“我没有父母。”上官蔚说这话是捏着拳,想到上次听到上官洁——他名义上的父亲,醉酒后迷糊地跑到他的院子里,数落了他一阵……
上官洁揣着肥硕的身躯,摇摇晃晃地拿着手中的酒壶,一口一口地灌着,然后一拍上官蔚的脑袋,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嗝,凭什么得了家传术式……嗝。”他说着摇摇晃晃靠在石台上,“我上官洁……哪比不上,嗝,你那和侍卫结婚的父亲……家主之前也是他的……嗝,不过,还不是输给我了……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又摇摇摆摆地走了回去,边走边晃,还要提着他那个酒壶。
柏没有想到上官蔚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会儿,坐正对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继承了上官家传术式的上官少主,上官家主上官洁的儿子吗?”
上官蔚厌恶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头,背着手,低着头,也不能接受自己长久以来认贼作父的行为,他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柏。
柏心里略有疑惑,上官洁可最讨厌喝酒……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问道:“那如果你的父亲过来要把你接走,你愿意吗?”
柏只是开个玩笑,他心里其实隐隐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地哀伤。
“会,我一定会跟他走,而且,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接我。”上官蔚握着拳头,遥遥望向灰瓦的高墙外面,眼神坚毅地说道。
上官蔚的答案,出乎了柏的意料。
“你与他素未谋面,怎么知道他一定是来带你脱离苦海的?再说了……你们从来就没有见过面——起码你有记忆的时候就不在了,不是吗?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你这个孩子,来接你,也是利用你,怎么办?”
“他是抛弃我也好,不要我也罢,或者他是没办法带走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带我走……我不觉得我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希望……”上官蔚的语气变得有些委屈,只是单纯地说道:
“带我看看墙外面的世界啊……”微风吹拂着上官蔚的长发,棕色的瞳仁闪着对墙外世界的向往与期待,苍蓝色的天空堪堪翻着鱼肚白,两人一时间无言。
——————
“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师父了。同时,上官洁对我的管制也变松了,他开始请老师来教导我术式,同时也允许我出院活动,两年后,他完全放开了我的禁制,允许我出门历练。
我选择当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既然我有这个实力,我就想要尽我所能地保护弱者,我的师傅……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
“长大想做个什么人?”柏一遍纠正着上官蔚的动作,一边询问着。
“善良的,强大的,正义的。”上官蔚向左横踢过去,长发飘扬,汗珠顺着额间留下。
柏躲过上官蔚的侧击,似乎是笑了。
“那就记住你这句话,长大以后,做一个善良的,正义的,强大的人。”
柏将他的话重新排序,对着他说。
——————————
突然感觉这几章没有主角(?)
妈呀写了这个的大纲,感觉有些多,你们爱看嘛……不爱看我少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