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公主怎么会给自己送请柬?没道理啊?
不仅吴忧一头雾水,连吴敌和百事通也是一脸的错愕!
吴家现在的名声,人人避之不及,钰公主这操作完全看不懂。
难道钰公主被自己的才华折服了?
想到这里,吴忧摇了摇头,算了,想不通的事先不想。
董大宝做事很利索,送完请柬便准备离开!
“董将军,等等。”吴忧连忙叫住了董大宝。
董大宝回过头,冷冷道:“吴忧,别怪我没提醒你,得罪公主可不是明智之举,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吴忧笑道:“将军误会了,文会我会去,只是将军的马很是眼熟啊!”
董大宝先是一怔,仿佛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语气明显不太自然:“这马是公主赏赐的,如果你家的马丢了,大可找公主理论。”
说完,董大宝立刻上马,马鞭一扬,带着队伍快速离去。
吴敌见董大宝离去,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汗血宝马落在滚刀肉手里,想要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吴坎不解道:“老爷,滚刀肉不是说,我们可以向公主讨要吗?”
见吴坎智商堪忧,百事通解释道:“管家,滚刀肉说的是托词,更何况,我们和钰公主并不熟悉,就算我们找到了钰公主,她也会向着她自己人。”
吴坎恍然,哽咽道:“那么说,我们的马要不回来了。"
吴敌无奈长叹一声。
百事通凝重道:”少爷,钰公主权力不小,不过她却处在皇权之争的中心位置,我们还是不要和她有交集为好。“
吴忧拍了拍百事通的肩膀道:”道理我自然清楚,可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这是皇权至上的古代,皇权之下,一切皆是蝼蚁,如果是善良的君王表现的还不明显,如果是荒淫无道的君主,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
钰公主身为皇女,而且还是权利极大的皇女,如果一心想对付吴家,即使有夏皇护着,最好的结果也是他吴家再脱一层皮!
可如果与钰公主交好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个很有实力的靠山!
吴忧早早就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可吴家现在的状况由不得他不依靠皇权。
正在吴家几人陷入思索时,一股浓郁的臭味传入鼻腔。
吴忧几人连忙捂住口鼻后退,实在太臭了。五双眼睛看去,见门外走进一人,来人光着脚丫,衣着破破烂烂,脸上粘满了尘土,此人竟是一名乞丐。
吴家案之后,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正眼看吴家一眼,更别说上门乞讨了,现在出现了一个乞讨的,这让吴忧几人感觉很新鲜!
乞丐的面貌看不清楚,不过从颌下如杂草的胡须来判断,年纪应该不小了。
乞丐神色很是激动,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话,不过却没有发出声音。
吴敌见他可怜,吩咐道:“管家,去拿些吃的给他,现在我们和他一样,同为落难之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没等吴坎离开,乞丐突然跪了下去,口中发出压抑已久的凄厉嘶吼,泪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吴忧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吴坎一个趔趄,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抡起一旁的扁担,和哑巴一起挡在吴敌身前,如临大敌般看着乞丐。
受到惊吓的吴敌和百事通,定了定神儿,这才仔细打量乞丐。
“你是王通?”
打量了好一阵儿,吴敌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吴家贪污案,受到牵连的只有王通一家,王通被判了流放,吴家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还需要重审,作为重犯的王通自然也跟着吴家沾光!
“吴,吴,大人,是,是我,我回,来了。”
看到吴敌,王通很是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到往日的同僚和好友,竟落魄至此,吴敌也是心里酸楚。
吴敌和百事通安抚了大半日,王通的心绪才慢慢平复。
安排王通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吴敌这才引王通进入了客厅。
客厅里的家具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四条板凳,看的王通又是唏嘘不已!
四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有肉有酒,王通咽了咽口水,先把吴家的惨状丢在一旁,大口朵颐。
或许是饿的很了,王通丢扔读书人该有的矜持,拿起桌上的一整只烧鸡啃了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吴坎心痛的直滴血,五两银子买的鸡,足足五两啊,王通啃的哪里是鸡,分明就是白哗哗的银子!
坐陪的吴忧,吴敌和百事通并没有在意吴坎心里是怎么想的,王通这凄惨的模样,一定是经历非同一般的苦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通这才放缓了进食的动作,此时,桌子上只剩下了残羹剩饭。
“吴大大,失礼了,我也是饿的太狠了,此次能活着回来,完全是捡了一条命。”
吴敌摆了摆手:“无碍的,你我本是同僚兼好友,如此就太见外了!”
闻言,王通似乎想了什么,鼻子一酸,哽咽道:“吴大人,不,吴兄,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自从我被大理寺抓了之后,其实那个时候,庄文卿已经掌握了我们所有的罪证。
哎,当时我本想来个死不认罪,证据不足,就算是大理寺也拿我们没办法,可是当庄文清把我们所有的证据摆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我们完了。
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认罪。”
吴敌心中感慨,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这提这些做什么?”
王通抹了抹眼泪道:“吴兄,死里逃生固然可喜,可我之后流放的经历,实在是不吐不快。
我认罪之后,当堂便被判了流放,吴兄弟,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场砍头,也不愿意流放南岭。
被判刑后,我连牢房都没有回去,便直接被戴上了镣铐,起程赶往南岭。
在两名差役的押送下,我一路沿着离湖往西,整整走了一天才到谓河,我本是读书人,戴着沉重的镣铐,手脚全部磨出了水泡,脊梁都被压弯曲了,而这才是恶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