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航顿时警惕了起来。
“什么游戏？”
楚楚笑容灿烂：“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模糊，一阵头晕目眩，林航不由得皱起了眉，只听见楚楚在说话。
“等你们进入游戏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眼前一黑，林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砰砰！
手推车的轮子从地面上滑过，发出的声音刺耳又喧闹。
林航一睁开眼就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让林航心安稳了不少。
大白天的，总不可能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就听见她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
“306床，起来吃药了。”
林航一愣，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这个护士总不可能是在叫别人吧？
没有听见回应，看见林航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护士立刻瞪了他一眼。
“喊你起来吃药呢，没听见吗？”
林航翻身坐起，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护士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杯子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她的手里拿着一粒药，不知道是什么药。
犹豫片刻，林航一口气把药给咽了下去。
这里是疯人院，没有错。
但疯人院现在已经废弃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楚楚说要和他们玩游戏，这里应该就是楚楚所说的游戏了。
护士看见林航吃下了药，松了一口气：“你可以外出放风了，不要乱跑。”
“好的。”
护士转身出了门，林航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楚楚的声音。
“大哥哥，你的游戏目标是，杀了我最恨的人。”
果不其然，和他猜测得一模一样，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而已。
下床出了门，林航也没有看见什么可以拿来当工具的东西。
最恨的人吗？
林航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地方就是院长办公室，他二话不说直奔四楼就去了，刚上四楼就被医生给拦了下来。
“诶，四楼不能上的啊，要玩下去玩。”
林航没理他，直接冲进了院长办公室。
“不能进！院长在里面办公呢！”
那倒是正好，他还真怕这个院长不在呢。
那个医生还想阻拦，却被院长给劝退了。
“没关系，让他进来吧。”院长长着一张和蔼的脸，看见林航闯了进来也保持着笑容和耐心，“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听你说，不过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可能要等我一会才可以。”
林航的目光在院长办公室里搜寻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院长手里的那支钢笔上。
他靠了过去，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院长，你的钢笔很好看，可以借我看看吗？”
院长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林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合上笔帽，把钢笔递了过去。
“来，慢慢看。”
院长说着又拿起了另一只钢笔继续写文件。
钢笔拿在手里，这是林航目前能够找到的唯一的利器了，尽管知道面前的人是假的，但要下手还是颇有难度。
林航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朝着院长的太阳穴就扎了过去！
钢笔直愣愣地插在他的太阳穴上，院长茫然地看着林航，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医生也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了上来，试图把林航赶出去。
“你干什么？！”
“院长！院长！”
“喂，保卫科吗？院长办公室！来人！”
“外科的，带人上来！院长出事了！”
耳旁的声音忽然多了一些噪点，林航听着都觉得不真切。
他那一下扎的很深，要是真的扎的是个人，那肯定是没命了。
可眼前的环境没有结束，余光瞥见院长办公室的窗台上还坐着一个人，是楚楚。
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坐在窗台上，头上还是他给她梳的发型。
楚楚看着院长办公室里的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有些悲伤，她笑得凄凉，目光落在了林航身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保卫科的人已经来了，还带着两个强壮的护工，给林航换上了约束衣，直接把他给拖走了。
为什么？
哪里错了？
疑问占据了林航的整个脑海。
眼前的光亮慢慢消失，他被拖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被按在了冰冷的床上，束缚带将他紧紧困住，连挣扎的幅度都有限。
电极片贴在了太阳穴上，一阵电流流通了全身，疼痛中带着酥麻，浑身上下每一处的神经都不受控制了。
“啊啊啊——！！！！”
这样的电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航终于被放回了普通病房里，但身上的约束衣却没有脱下，一日三餐都是护工来喂，每天按时吃药。
林航自己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每天都有人来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也学会了捡正确的话来说。
约束衣终于脱下了，他又可以出去了。
林航坐在喷泉的边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但就是没有想明白。
楚楚那个时候的那个表情证实了院长不是她最痛恨的人，那会是谁？
林航正想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赵川和往常看上去没什么区别，脸上挂着痞笑：“林航，你怎么看上去这么颓废？”
林航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被电上几天试试？这破地方感觉还挺真实。”
陆明眼里似乎有笑意，面上确是冷的：“你太冲动了。我们听到护士们讨论，说有人袭击了院长，我们就猜到是你了。然后就向护士打听，才知道你被送去电疗了。”
林航不语，这地方还保留着最老旧的治疗方式，电疗这种疗法至今仍然存在，但在操作上要精确更多，这里的电疗，更像是为了让人听话准备的。
“你们接到的目标，和我的一样吗？”林航问道。
“不一样。”赵川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辆小汽车来，“我的目标是找到两个孩子最喜欢的玩具。”
陆明则拿出了一支口红：“她说想给妈妈化个妆。”
林航苦笑：“看来就我的最难。”林航说着朝赵川伸出了手，“有烟吗？”
赵川的口袋就跟个百宝箱一样，很快就变出了烟和打火机。
林航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她说，让我杀了她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