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婆婆闻言立刻走到了林航跟前。
“怎么忘记关水龙头了呢？我跟你过去看看，人楼下要是骂你，我帮你说两句。”
听着这话，林航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看来是甩不掉她了。
“不用了，应该还没渗到楼下去。”林航脸上的笑已经僵了，“婆婆您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林航说着就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房婆婆的脚步又在身后响起。
一扭头，就看见了房婆婆的笑脸。
“那你去吧，我送送你，门我关就行。”
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房婆婆的笑容却让林航遍体生寒。
一臂的距离，林航打了个寒颤。
刚转过身，林航就注意到地上的影子有了变化。
房婆婆的影子忽然变大了一圈，头发也变长了！
林航猛地回头，看到的却还是正常的景象。
房婆婆见他回头，满脸的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看来只要他回头，这房婆婆就会变化成他熟悉的人形，好让他降低防备，然后趁他不备就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之前和自己相处的房婆婆到底是人还是鬼。
林航挤出一个笑，如芒在背：“没有，就是觉得太麻烦您了。”
“看着你，就跟看着我儿子一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回去吧，别真漏水了，楼下住户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诶，好。”
林航一面应承着，一面转过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影子。
打开门，身后的怪物越靠越近，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头！
林航一咬牙，照着脸来了一拳！
只听一声惨叫，林航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之前的那个怪物不知所踪，这对林航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顺着楼梯跑下去，刚下了一层楼，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男人被林航撞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张口就骂：“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啊？！”
林航心头一颤，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楼上的脚步声转瞬之间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林航想都没想拉着他就继续往下跑。
“不是，你干什么啊？”
听到楼上的声音，男人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房婆婆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们，白色的发丝不断生长，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的来源，她高举着一双干枯的双手，张大了嘴看着他们，而在她的喉咙深处趴着一只虫子。
男人的脸瞬间就白了：“这、这……这什么东西啊！！”
“走！”
林航一拽，男人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去、去我家！就旁边！”
楼梯拐角处就是男人的住处，他慌忙掏出钥匙开了门，二人躲进房内才松了一口气。
反锁上似乎都还不够，男人又去拖沙发。
林航见状也赶忙上前帮手，两人齐力用沙发把门挡了个严严实实，这要是都被攻破了，他俩也干脆直接认命算了。
松了口气，男人自我介绍起来：“我姓赵，你叫我老赵就行。”
林航点点头，嘴上还是乖巧的：“我姓林，赵哥，多谢了。”
老赵脸色仍旧有些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林老弟，那、那玩意是什么啊？”
林航的脸色一阵阴一阵晴，苦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那是咱们的房东，房婆婆。”
老赵听到他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她……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不知道。”
林航的心里五味杂陈，自从他参与那个莫须有的游戏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
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林航心里涌起了一丝愧疚。
不过好在，这个楼里面现在还有正常人。
林航看了老赵一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有办法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赵哥，咱还是得想办法离开。”林航说着咳了一声，一整个晚上都在跑，气管干涩得疼，“这楼里还有其他人，咱们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出不去要不了几天也得饿死在这。”
老赵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行，我去给你拿点水和吃的，休息一下咱们想想办法。”
老赵说着“啧”了一声，嘴里嘟囔道：“一下班回来就碰到这种事情……真是见了鬼了……”
听着他的抱怨，林航非但没有一点反感，甚至还有一丝高兴。
房间里乱糟糟的，看来他是一个人住，所以不在乎这些。
老赵在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扔给了林航：“我家没什么东西，将就吃吃吧。”
说罢，他自己随意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拧开瓶盖咕咚灌了几口水，双眼还有些失神，花了好半晌他才接受了往日和蔼可亲的房东变成了怪物这个事实。
两人相对无言，卧室的方向却忽然传出一声响动，像是有人在呜咽的声音。
林航和老赵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赵哥，你家还有别人吗？”
老赵的脸色白了几分，眉头紧锁：“没有。”
老赵的回答砸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就仿佛像是扔入深渊的石子，许久都听不到回音。
林航看了一圈，直奔厨房抽出一把菜刀，还不忘贴心地给老赵也拿上一把。
看着眼前的水果刀，老赵有些犹豫：“我、我不行啊！”
林航沉这一张脸，倒也对他的反应不意外。
“行不行都得上，要么咱们死，要么那怪物亡，你选一个？”
话音刚落，卧室里又传来一声喘息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被布拢住了口鼻，还拼命地想要呼吸。
一听这声音，老赵也不再犹豫了，抓刀的动作十分熟练，看来平时没少下厨。
林航壮起胆子走在了前面，靠近卧室后两人才发现，走廊的门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的蜘蛛丝，还落了不少灰。
林航打趣道：“赵哥，你这是多久没有做过卫生了？都结蜘蛛网了。”
老赵却脸色惨白地骂了他一句：“去你的！老子昨天才扫过屋顶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