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风看到晋熠来的瞬间，脸色也变了。
特别是被挤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晋熠！”
“……”
晋熠转头，仿佛这才看到他，“哟，这不是咱们绑架犯吗？怎么就能自由活动？听说顾家人都被司法监控，控制活动范围了？”
这消息里里倒是不知道，偏头问晋熠，“什么司法监控，怎么控制范围了？”
晋熠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会儿听见提问，忙狗腿解释，“你还不知道啊？上次你‘食物中毒’，就是顾家故意的！顾宗南疑是与顾宗平两兄弟联手，对你下手……”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又朝她眨了眨眼睛。
里里眸光微动。
联手倒是不至于，顾宗南那点胆子她知道，还做不到这些。
但就因为那件事，竟然被管控了？
“还有接到有人举报，顾家老爷子早些年手上沾染了人命，现在还在秘密调查呢。”
里里一愣，转头瞪他，“秘密调查你告诉我干什么？”
晋熠摆摆手，“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告诉的！”
里里，“……”
他这话说的。
搞得像是他的秘密跟她分享一样。
明明就是他泄露人家公务，臭不要脸。
她转头，悄悄瞥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她这边，悬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些。
二人旁若无人的低声交流，里里防备警惕的检查周围，这些小动作，无一步证明，他俩关系很紧密。
晋娇娇脸色更难看了些。
她现在相信她刚刚说的话了，晋熠找过她合作……
“里里妹妹！”
晋娇娇声音还是柔柔弱弱，打断了二人秘密的交流。
二人同时抬头，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晋娇娇先声夺人，“谢谢你为我着想，本来还想着不该让你做这样的决定，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便代替父亲先同意了。”
说是代替晋芝元同意，但是以晋娇娇在晋芝元心中的重要性，以她才晋氏的地位。
这件事决定权几乎全在她手上。
她现在立刻做决定，也避免了其他可能性。
晋熠满脸警觉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里里，“同意什么？你俩达成了什么交易？”
里里眸光微转，红唇缓缓上扬一个弧度。
她拎出跟今天穿搭明显不匹配的大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这个，是我按照你给我开的条件，给晋小姐准备的合同。抱歉了，同样的条件下，我还是更愿意跟她合作，毕竟我们早就有约定。”
“……”
晋熠面不改色，但脑子里疯狂转动。
什么条件？
什么合同？
约定了什么？
拿过文件，扫了一眼上面的项目，和合作内容，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丫头，是想薅晋家羊毛。
而且明知道他这小妹的软肋，故意说他也想跟她合作……
他来的就是这么巧，本来是替沈默寒打探情况，准备惊喜。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帮这大小姐促成了这桩美事。
今天事情结束，他必须是这两口子最大的功臣。
脑子里兴奋至极，面上却格外难看，“我跟沈默寒可是亲兄弟！你就为了这八字没一撇的嫂子，要踹开我？”
里里虽然有把握晋熠会配合自己，但还是震惊于他这张嘴就来的演技。
“跟亲疏关系无关，主要是，我挺喜欢你妹妹的。”她也马上配合，不甘落后的飙演技。
“那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晋熠声音提高了些，引得周围无数人转头过来。
“……”
里里眼角无声的抽了抽。
戏过了啊，她都差点接不住。
朝周围朋友尴尬的笑笑，示意他们继续玩儿，不用管他们。
场面一度尴尬。
晋熠仿佛真的很无法接受，稍稍弯腰倾身，双手手肘撑着膝盖，脑袋微低着，陷入了思考。
晋娇娇看着晋熠这模样，算是彻底相信了里里的话，从她手里抽过合同，“我拿回去法务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周一亲自送到顾氏……”
“我可以再降三个点，合作过程中，顾氏的要求我全部满足。”晋熠猛的抬头。
晋娇娇，“……”
里里，“……”
再降的话，这条件就不太真实了哈。
会露馅儿吧？
带着这样的担忧，她张了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晋熠凑近了些，低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们晋家的内部关系？别这样搞我，这个合作我说什么也要拿到！”
里里错愕脸，转眸看他，带着疑惑和询问，突然分不清他是不是演的了。
几人距离本就近，他就算刻意压低声音，但因为愤怒还是不小。
晋娇娇听了个大概。
同时也把事情终于捋顺了。
顾家这位最高掌权人，是真任性，也是真单纯。
她那天威胁之后再跟她承诺的话，是认真的，她是真为了弥补，打算跟她合作。
但她同时也清楚，愧疚这种情绪，只存在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时候。一旦另一方抛出足够的诱惑，再愧疚也会动摇。
何况还是，她本身也跟晋熠更熟悉……
随手翻了翻合同，几乎没有犹豫，“我也可以再降三个点，我跟你一见如故，很希望能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再说了，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项目上，我手上的资源远比我哥好。我能承诺，在同等条件下，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晋娇娇语速干脆，决定果断，再没有半分伪装的娇弱天真。
气场十足。
从晋熠的脸色，不难看出晋娇娇说的是真的。
她确实有优势。
当然了，里里也知道她有优势，才专门来找她，而不是找晋熠。
但是晋熠这反应太真实了，让她都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还是对他真的很重要？
“没有问题的话，我联系助理过来，今天把合同确定了。”为避免夜长梦多，晋娇娇直接断了她反悔的后路。
而且她也确定，晋熠没有能力再降了。
顶多再打点感情牌。
所以这就是时间差了，她避免这些多余的时间，就完全没问题。
果然，里里真有点犹豫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毕竟是大合作，小妹不再跟大伯商量一下吗？而且今天是周日，里里还在休假呢！”晋熠拧眉，语气十分不悦。
看得出来，他破防了。
晋娇娇雷厉风行，懒得跟他废话，“这个程度的项目合作，我有绝对的决策权，哥哥忘了？”
晋熠，“……”
“里里妹妹当然可以休假，顾氏现在这个情况，梁特助和林特助都在加班吧？我马上签字盖章，让公司跟那边对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