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转眸瞥了她一眼。
刚刚他们在门外的对话，她隐隐听到了一些。
她的想法跟陆时晏有点不谋而合，而且有话当场就说了，“你少跟苏安然学，调侃姐妹没关系，别乱调侃男人。”
里里扁了扁嘴，小手在一排裙子里挑挑拣拣，“学都学了，还能怎么办？”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交往的那些男朋友，个个都对你心怀不轨吗？”姜离突然道。
里里来了兴致，缓步走近，“身上这条不错，就这个吧！”
姜离好笑，知道她这话是追问的意思，继续道，“因为你用苏安然教你的方式撩男人，而她的方式，只适用于熟男熟女之间，不适合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我交往了不下十个男朋友了！”里里一本正经提醒。
潜台词：她不是小白兔。
姜离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嗯，十个男朋友就是牵牵小手，亲吻都没有过。”
这种谈恋爱方式放在国内都很炸裂，更何况是男女关系开放的Y国。
里里愤然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没亲过？”
姜离擦唇釉的手顿了一下，转头诧异看她，“亲过？”
在感情方面，里里确实是一张白纸。
特别是现在提及自己的私事，意思有些扭捏。
“算，算亲过吧！我最喜欢的一任男朋友，他亲过我额头，跟我说晚安。”但说完就动手动脚，被她打到住院。
姜离强忍住上扬的嘴角，认真点头，“嗯，也算。”
里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那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啊！就是感觉他们靠近，我就很排斥嘛！”
姜离抿了抿唇，将唇釉放下，挑了一款包包，“没关系啊，只是你们不同频而已。”
“同频？”
“嗯，感情方面的同频很重要。合适的伴侣，会跟你高度同频。就是他想拥抱，想亲吻你的时候，你也刚好想。”
“……”
里里有些茫然，这些内容对她来说超纲了。
因为确实没有经验。
姜离继续道，“不过想要遇到同频的人，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如苏安然交往男朋友，就是单纯的想睡对方，那能上钩的男人，也刚好是同样的想法。”
里里认真，“我之前撩沈默寒，也是真心想睡他！”
姜离眼角抽了抽，“真的吗？我今晚就去把他打晕，送到你床上？”
里里立刻拒绝，“我现在也不想了。”
姜离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她要想，她也不会做的。
犯法的好吧？
选定好一款包包，转头道，“走吧。”
里里从椅子上弹起来，小跑着跟上，“那我该怎么办呀？你觉得我追人的方式错了吗？”
“也没有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能客观判定对错。但你下次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可以真诚一点，小心一点，别用流氓的调调吓到对方了。”
“……”
里里听得似懂非懂。
她跟姜离，从来都没讨论过这方面话题。
因为这种事情，姜离以前也是一张白纸，给不了她太多建议。
她的所有恋爱经验，都是从苏安然那里得来的……
现在全盘被推翻，仿佛觉得很有道理，但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改变。
反正总结：她跟苏安然不一样，就别学她当渣女就是了。
半个小时后。
一辆高调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顾氏旗下私人医院。
门口记者人满为患，看到这车，想上前看看，又不太敢，直到明确看到里里从车里出来……
“姜二小姐，您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姜二小姐，您是看到顾总到了，才出发的吗？”
“姜二小姐，对于顾总的迟到您怎么看？”
“姜二小姐，您有把握，今天的亲子鉴定结果是真的吗？能得到认同吗？”
“……”
在家里耽误够长时间了，里里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记者采访上。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好饿……
早饭都没吃成，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迅速采集样本，然后去干饭。
她低着头，在保镖的保护下，快步走进去。
姜离和陆时晏只是陪同，自然更没有应付记者的意思，径直往医院里走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比刚刚顾宗南进去时要着急很多。记者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茫然。
小公主好像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傲慢张扬啊。
所以那天在赛车俱乐部的形象，不是演出来的？
她真是受害者？
媒体的猜测，姜离他们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进去医院的时候，顾家父子俩已经等了很久了。
顾如风浑身低气压，看着他们嘲讽开口，“姜二小姐好大的面子，让我们在这里等你这么久！到底是你主张做鉴定，还是我们求着你做？”
里里诧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同样脸色隐隐不悦的顾宗南，有些不解，“顾总不是满世界找我吗？难道确定我的身份，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
顾如风冷着脸，“那还要看找的到底是不是你！”
“结果出来就知道了！”里里镇定自若，“还有，你们也不止是在等我吧？程新月不是没来？”
“……”
顾如风噎住，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顾宗南开口打圆场，“行了，她来不来都没影响，进去采样吧。”
里里点点头，走了进去。
陆时晏和姜离站在采样门口，顾宗南父子站在走廊尽头。
双方隔了很长的距离，比陌生人还陌生。
顾宗南惯会做表面功夫，但从上次见面，再见陆时晏，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沟通。
血液采样很快结束，里里乖巧的跟在姐姐姐夫身后，作势就要走……
“你去哪儿？”
顾宗南冷冷的声音提醒道。
里里抬眸看了他一眼，“吃饭啊，都中午了，你们不吃午饭？”
顾宗南沉声不悦，“想尽快拿到检查报告，就在这里等着。门外那么多媒体都在等结果，这点时间你待不了？”
那语气，就跟训斥自己家的人一模一样了。
里里只感觉莫名其妙，张了张嘴，“我……”
“你要真是我顾家的人，拿到报告就该跟我们一起回去，天天住在别人家里算什么事儿！”顾如风双手抱臂，凉悠悠的眼神扫向姜离夫妇。
他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接受里里，开口让他跟自己回家，都是恩赐一样。
当然了，这也是他努力劝说了自己一晚上，才达到的效果。
要是以前，绝不会轻易松口。
顾宗南仿佛是专门在等她，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休息室有午餐，过来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