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考核还在继续。
有些人私底下逼逼，说还不如选姜离过招，但也只是口嗨。
都见过她出手有多狠辣，而且挑她也不一定有面子。
她还打脸呢。
恐怖。
太恐怖了……
陆时晏靠在椅子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子扶手，脑子分析了一下这人的优缺点。
有人看中，证明天赋和实力都不算太差。
只是脑子蠢了点，口无遮拦。
但也正因为这点，他身上有其他人没有的特质。
坦诚，直率。
自尊心强，不想靠关系。但也能屈能伸，为有实力的人所折服。
嗯，最重要的是心态不错，扛骂。
挺符合姜离的收徒标准。
“人情，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唐门武馆纳新，是万里挑一，放弃这个机会，明年能不能再跨进来就不一定了。”
他清冷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响起，刚好够让身后听清楚。
那群竭力劝说的少年都停住了，视线朝陆时晏这边看过来，带着疑惑。
庞锡元猛的站起来，几步上前，“我明年一定会比今年更厉害，为什么进不来？”
陆时晏靠在椅子上，分明坐着，周身的气场丝毫不减，看着面前这怒气冲冲的小崽子，笑容一贯矜贵优雅。
“你得罪了人。”
“……”
庞锡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唐门武馆对外招生，向来公平公正！”
陆时晏轻笑，还是那句话，“你得罪了前辈。”
庞锡元脸色涨红，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就在陆时晏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他冷不丁儿的低声道。
“她那么看不上我，让你来劝退我？”
“？？？”
陆时晏顿了下，随即失笑。
脑子确实不好使。
但这样也好，阿离不喜欢不聪明的人，陆时晏对他更加耐心了，“她没那么闲，只是我很欣赏你帮我太太说话，想提醒你两句。”
庞锡元脸色错愕，“提醒我什么？”
陆时晏直接道，“你再练一年，也在她手下过不了五招。但拜师是双向选择，且还有一道考核。明年想做的事，现在就能做，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等？”
“……”
庞锡元愣愣的，一时没明白。
陆时晏把话说的更明确了些，“早被拒，早死心。但没得到结果就放弃的人，很愚蠢，还辜负你姚师父一片好心。”
庞锡元反应过来了，有些惊讶，“你是在鼓励我？”
陆时晏扯了扯唇角，“很难听出来？”
庞锡元飘飘然的走回去，看着台上的考核，更准确一点，是看着导师席位的那个人。
眼神还是有些犹豫，要是试过了，直接被拒绝了怎么办？
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早死晚死都是死啊！
而且明年再来，还真不一定有被拒绝的机会呢……
“元哥元哥！陆总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鼓励你还是泼你冷水啊！什么早被拒早死心，姚师父那么看中你，怎么可能拒绝你啊！”
“不过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你现在放弃，真的很辜负姚师父一片好心啊！”
“对对，明年真有可能门槛都跨不进来！众所周知，顾师父很记仇！”
“……”
周围全是鼓励声，庞锡元的想法在某一瞬间突然坚定了。
没错！
试试又不吃亏！
而且是她放水让他过的，他再去找一顿打怎么了？
姜离一整个下午，都在费尽心思的斟酌措辞，生怕扎到这群玻璃心的小朋友。
但效果似乎不明显啊，他们看她的眼神，好惊恐哦。
结束完考核，迅速散开了。
都没敢来跟旁边的导师交流两句。
一旁的姚师父和其他几位师兄，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小师妹，要么你拜师的时候再来吧？”
姜离茫然，“哈？我不可以继续在这里拉好感了吗？凭什么？”
一众师兄，“……”
她不想收徒就直说，在他们面前说什么瞎话？
而且还影响他们跟孩子们沟通啊！
原本姚师兄定了晚上的餐厅，想欢迎姜离的回归。
但是因为下午这一出，很多新生不敢当着姜离的面来问自家临时导师，愣是把一下午积攒的问题，都堆到了晚上。
导致这场聚餐，被迫取消。
华灯初上。
这座市中心的小小古城繁华又宁静，散发着独属于它的魅力。
姜离扒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拿着小望远镜，看着不远处新生宿舍的院子里，三五成群的围着一个自己的导师，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她看着看着，福至心灵，“老公，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他们？万一他们有想问我的呢？”
陆时晏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拿着平板处理一些工作。
听见这话，眼睑都没抬一下，只是随口道。
“嗯，想去就去。”
“但我感觉他们不太欢迎我哎！下午结束时间还长，他们都没过来请教！吃饭的时候也是，我一去食堂，他们就跟见鬼一样跑开了！”
“女人的自觉，一般都挺准的。”陆时晏中肯的点头。
姜离，“……”
她转头幽怨的看着他。
陆时晏点击最后的发送邮件，这才放下平板抬眸看向她，“好了，他们跟其他师兄有长达三个月的师生情谊，这是你不具备的优势，不用跟他们比。”
“不光是这样，”姜离摇头，“下午我看到有人想来找我，但被人叫走了，我觉得师父和爷爷在暗中给我使绊子！”
陆时晏淡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
姜离快步走过来，在陆时晏对面坐下，“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陆时晏眸光微动，“你想做什么？”
姜离冷笑一声，把玩着望远镜，“如果到最后，一个选我的都没有，我就要生抢了。”
陆时晏，“……”
嗯，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还准备说点什么，姜离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里里。
她拿着手机往屋里走，顺便甩给陆时晏一句，“你继续忙，我跟姐妹八卦去了！”
陆时晏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宠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再看平板，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有什么有用消息？”
那头声音有些无奈，“大哥，你要查的人是唐家的啊！又不是什么小角色，不能多给一点时间！”
陆时晏手肘撑着膝盖，捏了捏鼻梁，“一下午了，什么都没有？”
那头道，“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这个人连名字都没有。”
陆时晏手顿了下，一时没说话。
那头想了想，声音认真了些。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点小端倪，关于唐家的。”
“说来听听。”
“唐家现任的继承人，并不是唐家家主的亲生女儿，而是大房的女儿！而且上一辈最有天赋的人是唐家那位老大，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病不起，丧失了竞争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