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扁了扁嘴，小脸垮了下来。
用脚将椅子勾过来坐下，语气无奈又感慨，“姐姐，你回国这大半年，是真的变了很多啊！”
对父亲的态度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疏远了，挺好的。
对她的态度也变了，竟然还开始管着她，很微妙。
但也没那么讨厌。
“我知道，变好看了。”姜离依旧冷漠脸，不为所动。
里里，“……”
她认真的话，她也以为她在玩儿花样。
行吧。
索性不讨论这个话题，直接提起这些天自己了解的事，“你先前，不是让我查一个女人，就顾宗南那个神秘情人吗？”
姜离顿了下，“你这些天在调查顾宗南？”
里里随口嗯了声，“我最近人在这边，更方便嘛！而且也正好无聊！”
姜离微微拧眉，“查到些什么？”
里里思索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她下了结论。
“其实没查到什么。”
“……”
姜离脏话都到嘴边了，听见她继续，“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顾卿卿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姜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又不瞎！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会怀疑我跟他有关系？”
里里摇摇头，“片面了，那我跟她也像，这怎么解释呢？”
姜离，“……”
听到这话，她视线不自觉凝固在里里脸上。
里里是娃娃脸，乖巧甜美的长相，性格也很活泼，仿佛跟姜离没有半点相似。
姜离也从来没仔细注意过。
但听她这么一说，仔细一看的话，还真有一些。
她认真严肃起来，跟顾卿卿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有纸跟笔吗？”里里看她也发现了这点，顿时也更有兴趣了。
姜离顺手给了她一支笔，又抽出几张A4纸递给她。
里里拿着笔，在纸上推演，“先分析我们俩，我们是表姐妹，有血缘关系，长得相似说的通，因为我妈咪和大姨长得相似。”
“再分析你跟顾卿卿，你们如果是同父异母，长相相似也说的通，不过应该像父亲吧？”
“……”
姜离脑子里刚浮现出顾宗南的脸。
里里掏出手机，很快就调出了顾宗南的照片，“可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你们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姜离看着照片上的人，又看着里里递过来的镜子，正一脸茫然，又听到她说，“要说像，我跟顾宗南还更像一点呢！”
姜离看着她那张娃娃脸，又看向照片，一经引导，甚至真觉得眉眼有几分相似。
猛的摇摇头，“他长得一脸唯利是图，你天真单纯，不像！”
里里放下镜子，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我欣赏你的眼光，但很多事情，咱们必须理智分析。”
说着话，她双手捧着手机，在上面戳戳点点。
姜离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疑惑不知道从何捋起。
“这也不对啊，先不论你跟顾宗南像不像，你跟顾卿卿长相相似，这是为什么？总不能说，咱俩还是同一个……”
“不是，我做过DNA鉴定了，我是我妈咪的亲女儿，你不是。”
“？？？”
这效率够高啊。
从小姨没离开的时候，她就在调查了？
她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调查这件事的？”
里里依旧看着手机，头也没抬，“那天晚上啊，我妈和父亲走后，顾宗南在车旁，跟姐夫对话的内容奇奇怪怪的。”
还有外公，打断她问题的方式也太明显了。
就是不想她追问呗。
不问就不问，她自己去查。
“那你什么时候跟小姨做的亲子鉴定？”姜离又问。
“第二天我去送我妈了，悄悄偷了她几根头发丝儿。”
“……”
姜离还想说什么，里里东西已经调出来了，“你看这个女人，跟我妈咪长得像吗？”
那是一张二十岁出头女人的证件照，有些年头了，画面比较模糊。
但从隐隐轮廓，还是能看出神似。
陆时晏说妈跟小姨有七八分相似，那这个人至少有五分。只是整体五官更温柔，比小姨少了几分大气，比妈少了几分灵动。
“这人是谁？”她拧眉。
里里手指滑动，跳出来另一张照片，让姜离瞳孔微缩了一下，“怎么可能！”
里里继续往后滑，调出几张面诊资料，“这是顾氏旗下一家整容医院的记录，顾夫人在二十多年前，前前后后整了不下十次，才弄出了现在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听说顾宗南刚接手顾家的时候，跟顾夫人还恩爱了两年，然后等集团稳定，就出国游历了。”
“他这个出国挺突然的，如果真的是游历，那为什么要不带妻子一起？如果是找白月光，可之前不是跟顾夫人过的挺好的吗？”
“……”
里里疑惑的声音，引导着姜离的思维。
姜离斟酌着措辞接话，“这个整容记录是在顾宗南离开前，还是离开后？”
里里满脸欣慰，“你问到了重点，是离开前的事。”
姜离眉头皱得更紧。
“根据我博览群书，得出了一个震惊的猜测：顾宗南婚后的几年把顾夫人当替身了！但顾夫人得知真相后不愿意啊，直接毁了自己这张脸！然后顾宗南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去找寻自己的白月光！”
姜离听着她这宛如自己亲眼所见的推论，眼角抽了抽，“你还博览群书，什么书写这种豪门狗血？”
“替身文学。”
里里淡定自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我的推论有道理吗？”
姜离抿唇沉默，虽然很荒诞，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按照顾夫人骄傲的性子，做得出来。
而且顾宗南这一系列动作，也对得上……
“那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顾卿卿跟我们都有些相似了。不是顾宗南的原因，是顾夫人的原因。”姜离低声得出结论。
顿了下，她眸光微动，“不对。”
里里诧异，“哪里不对？”
“我见过顾夫人，跟她也来往过，如果她真的讨厌自己那张跟情敌相似的脸，就该第一眼认出我。”但她们第一次见面很正常。
顾夫人对她没有任何特殊反应，只是平等的看不上每一个人。
里里偏头认真看了她一会儿，“顾夫人有没有见过大姨？”
姜离顿了下，“你没查到？”
“我哪能查到那么详细！”里里又道，“不是都说是神秘情人吗？那除了顾家，应该没有其他人见过当年那女人吧？顾夫人作为定好的未婚妻，更不可能见到！”
姜离，“……”
“如果没见过，这就很好理解了！更何况你跟大姨又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顾宗南第一面不也没认出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