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指尖收紧，视线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东西，“你确定，他们混合的作用，长期能致死？”
唐果认真点头，“确定呀，这种低级的搭配，唐家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只是这种方案实施起来很难被发现，需要很细节才能注意到。”
而且有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了细节也无法察觉。
因为这种方式是唐家独有的手法……
“如果是这样，也能解释外公这几年的身体变化了。”陆时晏沉声。
一开始身体慢慢虚弱，然后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五脏六腑逐渐衰竭，医院却查不出任何病因。
可不就是杀人于无形吗？
唐果小脸皱成一团，“那所以，这件事竟然还跟唐家有关？”
姜离默了几秒，答非所问，“有没有实验数据能够证明你说的，这些东西搭配的效果。”
唐果点头，“提取合适的比例，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很好，老公，让沈警官晚点过来，我们家有点私事处理。”姜离缓声落下这句话，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陆时晏不意外，只是朝旁边唤了声，“墨恒！”
墨恒的身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闪进来，朝陆时晏点头，抬步迅速跟上了姜离。
陆时晏拿出手机，给沈默寒拨了通电话。
“半小时后过来。”
“……”
君临庄园偏远一栋别墅内。
此刻气氛紧张得窒息。
墨恒带着几名保镖站在楼下客厅，汪家人集体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这架势，一动不敢动。
偶尔有不满的嘀咕发出，都被保镖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楼上书房。
程鸿维刚打开门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他没站稳，跌跌撞撞的后退两步倒在地毯上，看着来人脸上更是愤怒。
“姜离？你疯了？你竟然敢……”
后面的话没说完，姜离上前两步，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随即踩住他的脑袋。
程鸿维心里又惊又怒，更多的是害怕，“你，你这贱人失心疯了吗！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姜离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看他，“知道，你不也知道我为什么发疯吗？”
妈妈生前的状态，跟外公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妈妈有可能也是被他害死的。
就算早就猜到了是这样，但得知真相的时候，姜离还是感觉胸腔里气血翻涌，愤怒的想要直接弄死他。
程鸿维偏头艰难的看着她，瞳孔闪过几丝震惊，“你，你都知道……不！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方都已经将我无罪释放了，你还敢私下报复吗？”
姜离冷笑的扯了扯唇角，“你知道警方为什么同意放人吗？”
程鸿维脸色茫然。
“因为我们想让举报你的人，多提供一些证据。而刚好，那人没辜负我们的期望。”
“……”
程鸿维脸上的惧意再也收不住，然后就听见姜离冷幽幽的声音继续，“但我现在后悔了，我真不该报警的。”
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纵然是最好的结果。
但，她更想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也在痛苦和恐惧中慢慢等死……
程鸿维听见这话，恐惧的眼底燃起几分希冀，“小离，爸爸是被陷害的，有人要挑拨我们家的关系啊！那你就别报警，你跟警察好好说好不好？我们家庭矛盾自己解决，不要别人来插手！爸爸会好好补偿你……”
姜离盯着他好几秒没说话，只是笑容越来越冷。
这种无声的凝视更是让程鸿维脑子绷成了一根弦，声音到最后也越来越小。
“你，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亲生父亲？你确定吗？”
姜离声音冷沉，在对方恐慌的眼神里，继续道，“先不说你根本不配，就你这种为了利益将妻子和岳父送上死路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要是刚刚程鸿维好心存侥幸，现在已经彻底死心了，“你，你真的知道了？不可能！他说这种方式毫无痕迹，没有任何人能查到……啊！”
话音还没落下，姜离怒火无处发泄，又踹了他一脚，“他是谁？”
程鸿维声音猖狂，“你找不到他的，有本事弄死我啊！”
姜离冷笑，“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本事。”
话落，下手更是没留情。
没有章法，没有招式，只是单方面殴打……
程鸿维一阵鬼哭狼嚎，已经没有求饶的必要，他只是破罐破摔的怒声大骂。
“妈的！姜蔓安是死得其所，那老东西也是活该！他们就没把我当成人，连基本的尊重都不给我，我凭什么要看他们脸色！”
“你这个疯子，跟你妈一样疯！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出国，我该连你一起弄死！”
“小贱人，顾家看不上的野种！真以为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
谩骂声越来越激动，姜离抬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剩下的谩骂声被咽了回去。
他眼神愤恨又惊慌失措，“你，你敢！”
姜离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容，“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弄死你，脏了我的手而已。既然你都把一切告诉我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程鸿维警惕的瞪大眼，知道她这秘密不会是什么好话，“你……”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举报你的吗？这么隐秘的杀人方式，是怎么被我发现的？”
“……”
程鸿维眼底闪过几丝茫然。
刚刚太过慌乱震惊，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听她这么提起来，脑子也飞速运转了一番。
这件事做得极其隐秘，除了告诉他方法的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连汪素容都不知道，总不可能是……
不对。
小时候哄女儿的时候，不小心说漏过。
为了让月月明白，他们才是一家人，他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姜蔓安，更不会喜欢她的女儿，接近他们只是为了姜氏。
还说他们有贵人相助，姜家这些人都不得好死，她最终才是姜家唯一大小姐……
姜离看着他表情变化，唇角残忍的勾起，“想起来了吧？是不是觉得挺意外的？那可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女儿啊！”
程鸿维不停的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对她那么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血脉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她学到了你的狠心和绝情，甚至更加炉火纯青，这就是你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