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脸，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
一个侍应生打扮的男人，推着昂贵的酒，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高挑修长，一张脸痞帅，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包厢里，像极了锁定自己猎物的高端猎手。
姜离恍然明白了，“周楚暮？不对，三个月期限到了，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勾了勾唇角，手势非常专业的开酒，给大家倒上。
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苏安然身上。
“走了，但是业务能力不过关，很难找到下家，所以又回来了。”
“……”
唐果咬了一口的西瓜，差点掉地上。
看着面前这男人，眼神全是诧异，“不会吧？还有人卖着卖着，喜欢上这个行业了？你不是周家小少爷吗？缺钱花？”
关于先前那场赛车，唐果当然去看热闹了。
只是人多眼杂，没上去跟姜离他们打招呼。
而且等他们离开，她还痛快的玩儿了几局，那天最大的记忆点，大概就是这位周小少爷了……
“唐果！”
她措辞太难听了，苏安然出声提醒。
周楚暮却无所谓，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没事，姐姐，你朋友说的没错，我爱上这个行业了。而且你自己也说，烟雨江南欢迎我，总不能反悔吧？”
苏安然，“……”
众人，“……”
姐姐？
有瓜吃吼吼！
对上周围打量的眼神，苏安然有些不自然，“酒放下，出去吧。”
周楚暮没有走的意思，“不需要我陪你喝两杯？我回去总结了一番，也得出了些经验，这次一定把你伺候好。”
苏安然，“……”
“还是说，姐姐反悔了，烟雨江南也不想收留我？”
“当然不会，不过听说你看不上我们的小作坊，准备出国。”苏安然整理了心情，声音淡定了些。
不就是个烂桃花嘛，又不是没遇到过。
她处理这些人早就得心应手了。
周楚暮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看来姐姐关心我，很关注我的行踪呢！那你就没听说，我出国是为了找你的？”
苏安然递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下，“还真没听说，找我干什么？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周楚暮，“虽然我技术没让你满意，但那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小费不够。”
“咚！”
“噗！”
沈清酒撑着脸吃瓜的手肘滑了下，下巴磕在桌面上。
姜离一口水刚喝进去，尽数喷了出来。
这是他们直接就能听的吗？
有点刺激啊！
只有唐果，听见这话更疑惑了，“安然姐姐，你也很缺钱吗？怎么这次死缠烂打的，竟然是因为小费没给够！”
周楚暮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冷沉，“死缠烂打她的人很多？”
唐果刚要开口，沈清酒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她心思细腻些，明显能察觉出，苏安然对这男人的态度，跟以前招惹过的不一样……
“我姐妹人见人爱，有钱有颜，死缠烂打她的当然多了。”姜离好心回答了他，“但是看在你第一次的份儿上，我们给你腾个空间。”
周楚暮，“谢谢”
苏安然，“？？？”
她眼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姐妹。
哪有这么卖姐妹的？
她是被陆时晏那腹黑男人带坏了吧！
姜离没接收到她控诉的眼神，只是叫进来高经理，让再安排一间包厢。
高经理瞥向周楚暮那边，了然的点头，带着众人去了旁边。
门重新关上。
包厢里安静下来。
周楚暮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苏安然坐在卡座里，神情隐隐不自然，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轻咳了一声，“周小少爷风流成性，帝都人尽皆知，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第一次出来卖。”周楚暮脸不红心不跳。
苏安然砰的放下水杯，顿时理直气壮了，“那你说清楚不行吗？含含糊糊的，碰瓷儿呢！”
周楚暮眸光微动，“如果真的是第一次，你就会对我负责？”
“不会。”
苏安然果断，说完又觉得好笑，“你会对你睡过的每一个女孩子负责吗？”
周楚暮拧眉，“我从来没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一样。”
苏安然无奈的耸了耸肩，“很遗憾，在我这里，你跟其他男人一样。”
周楚暮，“……”
“苏安然，我就这么差劲，让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压抑声音带着扭曲的质问。
从那天后，他又见过她几次。
但是每次见面，她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从来不认识他。
甚至当着他的面，还淡定的调戏其他男人。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
一开始是征服欲作祟，后来他发现这女人很多闪光点，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对她充满了浓浓的探索欲。
然而这表面言笑晏晏的女人，心却像石头一样冷硬。
他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她。
当他离开爵色，一门心思花在她身上时，她索性避开他，让他跟她见面的机会都没了……
“不叫姐姐了？”
苏安然挑眉，随口道。
周楚暮定定的看着她，眸光冷沉。
苏安然轻叹了一口气，声音真诚了些，“你不差劲，不用怀疑自己。只是姐跟男人从来不睡第二次，很恶心你知道吧？”
渣女言论，让周楚暮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要多少钱？”苏安然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结束了话题。
“……”
周楚暮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到什么其他痕迹。
半响没听到回答，苏安然站起身，将外套搭在手腕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好再开口哦。”
周楚暮沉声，“我要进烟雨江南。”
苏安然拧眉，“什么？”
“怎么？你嫌弃我，还不让别人找我了？上次我过来的时候，不是有两个女人看上我了吗？还竞相给出条件！对于这么大方的客户，我很满意！”
“……”
隔壁包厢里。
看似懂事很有分寸离开的盆友们，排排贴在墙面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高经理进来送酒，看见这阵仗，贴心的提醒。
“这边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声音的。”
“……”
沈清酒和唐果遗憾的走回沙发。
姜离坐在卡座里，放下手机，突然问道，“苏安然是你这里的常客？她跟周楚暮怎么回事？”
她一出声，几人顿时竖起了耳朵，朝高经理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按理来说，他们这一行，不该私自谈论客人的事情。
但太太问起来了，怎么算是私自讨论呢？
高经理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阐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