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月温柔的笑容差点没崩住，张了张嘴，刚想说两句话缓和气氛，赵宝珠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留下一众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打量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飘过来。
程新月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
主办方安排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间。
超级vip专座。
姜离坐下后还有些茫然，云安已经捋清楚了，跟她解释，这场秀的主办方是陆氏旗下的服装品牌，所以对陆家人都很恭敬。
话落还不忘感慨一下，陆家这个姓氏就够豪横。
姜离点点头，眼底依旧疑惑，还想问点什么，台上已经宣布开始了。
她敛住心神，视线随意的扫过人群，像是有感应般，穿过重重人群，与一道打量的视线相遇。
是祝锦。
姜离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但对方眸光未做停留，直接转开，仿佛刚刚根本没看到她一般。
云安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低声提醒，“祝老师在圈内名声不低，家世背景也不简单。她性格孤僻，少与人结交，据说先前皇盛有意拉拢，但都无功而返。”
姜离收回视线，“那看来，收买这条路直接被堵死了？”
云安点头，“没错。”
台上主持人介绍了这场秀的主题，又介绍了参与的品牌，并特意表示，DH的代言人会压轴出场。
姜离视线盯着台上，目光有些放空。
云安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后文，忍不住追问，“您有把握能说服她吗？”
“没有。”
“……”
云安噎了一下，又问，“那您有合适的办法吗？说出来我参考一下？”
姜离转头看了他一眼，“不了吧，这个办法有点不要脸。”
云安，“……”
能被她自己定义为不要脸的办法，那可能不止一点不要脸。
他推了推下眼镜，默了几秒钟，由衷的建议。
“那我们尽量不要在秀场堵人，现场媒体太多，被拒绝了传出去不好看。”
“好的，我也这么想。”
灯光聚焦在舞台上，模特陆陆续续展示设计师新品。
女人天生容易被漂亮的衣服和亮晶晶的珠宝吸引，姜离也一样，注意力很快放到了台上。
乱花迷人眼，压轴出来的是DH品牌。
放在最后，且特意请了代言人来走秀，能看出品牌费了不少心思。
但姜离却兴趣缺缺……
这个品牌前前后后接触，败光了她心中为数不多的好感。
最后请出来的是设计师，以及特殊代言人，主持人致谢采访，问到了程新月，“听说程小姐最近在准备新剧，还能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这场秀，足以可见对这个品牌的重视啊！”
“DH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品牌，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其实不光是我，我姐姐也很喜欢！”
“……”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寂静了。
圈内都有所耳闻，程家姐妹不合，前段时间还因为一个男人，陷入三角恋丑闻。
现在突然当众提起自己姐姐，是什么意思？
灯光师跟着她的视线，将一束光聚焦在前排姜离身上。
女人一身浅绿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随意挽起，修长的天鹅颈下是两弯锁骨，灯光一打下来，皮肤晶莹如玉。
她坐姿慵懒，周身透着一股独有的气质，清冷的眸光看着台上，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程新月跟她目光对上，红唇缓缓勾起，“所以今天DH的所有限量新品，我让品牌按姐姐的尺码都预留了一套，算是感谢姐姐过去对盛星的照顾，对我和天岚的支持！”
这话是对姜离说的，但话落，全场一阵哗然。
就连赵宝珠都惊讶了。
这虚伪小白莲，竟然敢公开挑衅？
刺激啊！
周围诡异般寂静之后，有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响起——
“这操作，我没感觉错的话，是在讽刺姜离送林天岚那些奢侈品礼物？
“盛星老板娘的口吻啊！宣示主权？”
“三角恋算是坐实了吧？这是要公开互撕吗？”
“……”
程新月这一出，品牌方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是看现场吃瓜人的反应，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这话茬姜离怎么接都尴尬，程新月赢面很大。
品牌方支持自己代言人，能得到代言人粉丝的支持，还能收获一波好名声。
利远大于弊……
这样想着，品牌负责人迅速让工作人员给姜离递过去话筒。
等着看她怎么接招。
姜离拿着话筒，看着工作人员脖子上挂着的品牌工作牌，又看着台上胜券在握的程新月，突然觉得一阵好笑。
她今天只是来找人的，这些人非要找事儿。
“这个品牌跟我确实有不解之缘。”女孩子清冷的嗓音透过听筒传遍寂静的秀场。
程新月笑容有些莫名，拿起话筒刚准备插嘴，就听见姜离继续。
“上个月刚回国，我让品牌来家里添置衣服，其中就有DH品牌，你们的服务态度让我大为震撼，晚些我会把监控视频发给品牌总部。当时还有其他品牌在场，我也不至于信口开河。我想，你们欠我一个解释……”
品牌负责人笑容僵在脸上，眼底浮现出几丝紧张。
转头问旁边的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人也茫然，“不知道啊，没听说上个月有程家的大笔订单啊！”
负责人沉着脸，“去查清楚！”
要是胡说八道，他不会放过这女人。
后台紧张，秀场这边依旧安安静静，姜离说完这件事，话锋突转，“人是善变的，特别是当你有很多选择的时候。”
“衣服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
“我支持这个品牌，是这个品牌让我开心。我现在不想支持了，也是他让我不开心了。归根究底只是看我愿不愿意，不需要别人特意感谢。”
“……”
一语双关。
说衣服，也是说男人。
林天岚让她开心，所以她支持盛星。现在让她不开心，所以也就不支持了。
不需要程新月来特意感谢。
清冷高傲又目中无人的态度，完全符合姜离一贯作风。
圈内名媛，碍于身份，大多端着优雅端庄的架子，少有人把取悦自己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却不让人反感。
这么一对比起来，程新月刚刚忙于宣示主权，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她抓的紧紧的东西，是人家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