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他们在驿站休息,容景宁看着老者气定神闲的样子,缓缓开口:“前辈怎么称呼”?
老者缓缓开口:“眠秋迂”。
“眠前辈,晚辈容景宁”,容景宁礼貌的介自己。
“宁王”,眠秋迂柔声说。
容景宁浅笑一下的说:“前辈,知道我”。
眠秋迂端起桌上的茶喝完,缓缓道:“北辰五皇子宁王,镇守北辰边关和东离联姻,天下人皆知,我怎会不知”。
“前辈,可知金巢是什来头”,他尴尬的笑了笑,向眠秋迂打听刺客。
眠秋迂看了他几秒,淡淡的说道:“金巢是江湖杀手,是去年江湖上才知道这个人的,别人出高价给他,让他杀人”。
容景宁想到了海燕楼也有杀手,他轻声问道:“是海燕楼的人”?
眠秋迂:“不是,他与海燕楼不同,海燕楼是一个组织且只在北辰范围。他独来独往,只要有人出高价,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身份,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中人他都接”。
容景宁陷入了沉思,他理不出到底是谁想要杀他,眠秋迂看他愁容满面知道他在想金巢刺杀他的事。他轻声问容景宁:“想到了吗,是谁要杀你”?
他摇摇头,声音低沉:“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谁都有可能”。
眠秋迂笑他:“你的仇家可真多”。
“不是仇家多,而是我的敌人多,他们想要的可不只是杀我”。容景宁自嘲道。
“王爷的敌人这么多,待在你身边很危险吧”。眠秋迂打趣他。
容景宁大方承认:“是啊,待在我身边很危险,不过像前辈这样的高人,应该不会把这样的危险放在眼里”。
眠秋迂浅笑了一下,容景宁问他:“前辈这怎么会出现在那”?
“我孤身一人到处游走,四海为家,在远处看见有异样就赶过去看看”,他淡淡回道。
“那前辈是想去往何处”?
容景宁听他的意思是,本来并不是走的这条路的,好奇的问他。
眠秋迂:“雾山”。
容景宁:“那前辈今晚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雾山”。
眠秋迂:“不去雾山了,我本就是四处走走,去哪都一样”。
“前辈很喜欢四处游历吗”?他轻声问。
眠秋迂语气亲和轻声说:“天地之大一个人总要出去走走,不受任何约束想去哪就去哪,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很惬意我很喜欢”。
有些羡慕的看着眠秋迂:“向往自由的人,怎么会喜欢把自己关在一座宅子里”。
“王爷说的是谁啊”,眠秋迂更多的是关心。
“一个朋友”,他心里想的是锦时,可是他没有告诉眠秋迂。
眠秋迂看穿他的心思,知道他说的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他看着眠秋迂嘴角扯了一下嘴角,眼里满是落寞,轻描淡写道:“嗯,一个明明喜欢和前辈一样看山川河流,却把自己关了三年的朋友”。
“那现在呢,你这个朋友走出来了吗”,他有些同情的问容景宁。
容景宁淡声道:“嗯,走出来了,她去看山川河流了。
他情绪低落,眼里的落寞没有褪去半分,眠秋迂浅笑着安慰他:“王爷应该高兴,她去做自己了,以后再见的时候她会变得更好”。
他轻轻点头,柔声说:“嗯”。
“还不知道王爷此行是去哪”?眠秋迂见他提起这个朋友不太开心,于是就岔开了话题。
“去司雨城,前辈既然不去雾山了,不如一起同行去司雨城怎么样”?
眠秋眠问他去哪?他就邀请他一起去司雨城。
眠秋迂思考了一下说:“好啊”。
他答应了,容景宁很开心,,他觉得和眠秋迂很聊得来,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同行。
这个季节的晨时有点凉,山间都是雾茫茫的,他们一同出发去司雨城。
眠秋迂看见他旁边放着的黑色木箱,还上了锁觉得奇怪,他盯着箱子看了好久,他想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容景宁看见他盯着箱子看,眠秋迂一抬头就和他对视上了,眠秋迂怕他误会,尴尬的解释道:“我看着这个箱子上了锁,就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里面装的是王爷很重要的东西吧”?
“也没有,装了一些药”,他语气平淡的回答。
“什么药还锁起来,看来是非常贵重的药了”,眠秋迂疑惑道。
容景宁尴尬的笑笑:“也没有,是一些金疮药,止血的,还有解毒丸”。
“止血药和金创药,对于王爷来来说倒是常用药是必备的,没想到还有解毒丸啊,王爷是中毒了”?眠秋迂不解。
容景宁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掩饰内心的悲伤,淡淡一笑:“没有中毒,我夫人准备的,她说有备无患”。
眠秋迂听到是他夫人给他准备,看他神情黯然,又给药箱锁了起来,他敛了一下眉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到了箱子上,看着挂着的那把锁,心里满是心疼,他慢慢开口道:“王妃可真细心”。
容景宁的脸上溢出幸福的表情,语气宠溺的说:“确实”。
眠秋迂看见他的表情不同于刚才,他的心松了一点,他打趣道:“那王爷为何把药给锁起来,是怕别人抢了”?
他尴尬的笑笑忙说:“不是,是……”。
他欲言又止,眉间的忧伤和眼里的难过,全被眠秋迂看在眼里,他小心翼翼的问:“吵架了”?
容景宁先是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低着头不说话,眠秋迂疑惑的问:“你这摇头又点头什么意思啊,那就是吵架了,不好意思承认啊”?
“和吵架不一样,比吵架严重”,他每每想起来那天的事,他就觉得后悔。
“那是什么”?眠秋迂带着点生气的语气质问他。
他始终低着头,难掩忧伤:“我们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眠秋迂皱着眉头,细想他说的这句话,不满的问:“那谁错了”?
“她没错,是我没有站在她那边,是我自持王爷的身份和责任,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让她生气了,是我愧对她”。
他知道那天他是自己的不对,他忘了她是他的妻子,他苦笑了一下抬眼看眠秋迂,看到他的眼里有气愤有不满,他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前辈听了都生气,她怎么能不生气”?
眠秋迂对他的好感全都变成了讨厌,带着些不满问道:“然后你就把她给你的药锁起来,是不好意思用吗”?
容景宁被他的噎住了,他感受到了眠秋迂愤愤不平的心,吞吞吐吐的说:“是怕想起她”。
眠秋迂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对他翻了个白眼,斥责他:“然后你就把她丢下,自己走了”。
“是她走了”,他淡淡地说道
“她走了,回东离了”?眠秋迂听到他说锦时走了,他紧张的问。
容景宁觉得他是在打听锦时,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好奇眠秋迂为什么对她的事那么感兴趣问他:“前辈好像对王妃很上心”。
眠秋迂冷声道:“我是东离人,我们公主嫁到你们北辰受了委屈,我当然关心了”。
“前辈是东离人”,他轻声问道。
眠秋迂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想着锦时受了委屈,很是心疼。而容景宁也很识趣,他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