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服务生脸色惨白地哭喊着,边说边发出嘶嘶的声音,显然疼得不轻。
温蝶注意到对方的手腕正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弧度,看样子是折了。
“我说,好看吗?”
倏地,就听权斯燃冷声重复。
地上跪着的服务生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
眼泪和鼻涕一齐往下流,神情后悔到了极点。
“权少!”
不料没几秒,外头传来一个扯着嗓子的声音。
温蝶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焦糖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正跑过来。
看起来像是餐厅管事的要来给服务生求情的。
但,那男人很快被外头高大的黑衣人手臂一伸拦在了门外。
也是这下,温蝶同时注意到外头居然站了十来个黑衣人。
乌泱泱的,都很高大,半弧形一般围在门口。
可……刚才权斯燃进来的时候。
她根本没再听到外头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意识到什么,温蝶禁不住头皮发麻。
她素来耳力极好,这些年也一直有意提升自己的武力值和警惕度。
那些人,看来都是非一般的练家子。
不然以那样的身高体格,根本不可能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
“放进来吧。”权斯燃略带玩味地看向门外的男人,薄唇轻启。
拦住那人的黑衣人手猛地一松,对方险些摔倒。
踉跄了一下,脸色五彩纷呈,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撞得爱心珠帘左右翻飞。
温蝶有些不忍再看,收了收视线。
“是我们对职工的培训不周!让您……”
“不是让我。”
权斯燃打断了对方的话,清冷的语气像草野里吐信的蛇。
“他刚才盯着我的未婚、妻。”
最后一个字,说得尤其重。
温蝶心脏莫名跳快了两下,反应过来自己的人设,连忙对上权斯燃。
不过同时也纳闷,按道理,权斯燃这种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的富家大少爷,自然不可能短短半小时就对她有好感。
但这分明是对她的一种维护。
温蝶微蹙眉,很快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权斯燃对她,应当不是好感。
权斯燃现在的作为,是把她当成了他的附属品。
对,因为把她当成了他的附属品,所以权斯燃在别的男人看她的时候,会从心底感到不悦。
温蝶暗暗冷笑,是啊,在权斯燃这种富家子弟眼里……
女人可以是摆件,是衣服,是玩具,是砝码。
但,绝对不能是人。
更别说什么恋人、爱人。
不过都是供他们取乐的物件罢了。
本质上,权斯燃和温盛鑫,没什么不一样。
“啊,那,那真是不应该!那我替他,给您赔,赔个不是!”
餐厅经理哈哈着说完,朝权斯燃连鞠了好几个躬。
“替他?”
权斯燃却似乎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念了念这两字。
紧跟着,幽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点头哈腰的餐厅经理。
倏地,站起身,挨近了面前鞠躬的中年男人。
“也不是不行。”
权斯燃看向餐厅经理,勾唇一笑,“你这眼睛挺会来事儿的,剐下来做标本,确实不错。”
“做标……标,标本?”
男人以为自己幻听了,两只眼睛睁大了些,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笑意。
就见权斯燃淡笑着点了点头。
嘭咚!
餐厅经理吓得软倒在地上,面色煞白,又像见鬼了似地,猛然间哆嗦着往后退。
没听错,是,是做标本……
中年男人还要往后缩,门外一个黑衣壮汉快步上前,一脚踹上了对方后背上。
啪!
餐厅经理双手扑到权斯燃脚边。
“是啊,标本,你没听错。”权斯燃又笑了笑。
“看来你这耳朵也挺不错,听东西够清晰,要不,一起剐了?”
“不,不!权少您开恩!……饶了我吧!不能啊,不能!……”
场面一度失控,哭喊求饶声此起彼伏。
但还来不及感慨,权斯燃微凉的目光就莫名其妙地落到了她身上。
温蝶身子一凛,以为自己刚才有表情没控制好,大脑空白一瞬,正要转头。
权斯燃又移开了目光,朝前头黑衣人吩咐道:“都堵上嘴,带下去吧。”
“是。”
又进来几个黑衣人。
光天化日之下,服务生和餐厅经理就这么被几个黑衣大汉捂住嘴,捉着手臂。
屠宰场拖猪崽似地,顺着地板拖了出去。
声音渐行渐远。
最后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咔哒,有人把门给轻轻拉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