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炀目光落在她脸上,嗓音微微沉哑,“嗯嗯,你要怎么帮我?”
卿令仪的面颊染着绯色红晕,绵软地反问他:“你……你喜欢手,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她抿了抿唇,视线转向别处,又小声添了一句:“我都可以。”
从成炀的视角,她连耳根到脖子都泛起红潮。
他心里最后的那根弦最终还是崩了。
“嗯嗯,这可是你说的。”成炀道。
卿令仪轻点脑袋。
成炀把弓随意丢到了地上。
卿令仪看过去,“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弓……诶!”
不等她把话说完,成炀已将她整个抱起,放到床上。
“不是。嗯嗯,你才是我最喜欢的。”
他摸到了她的手,牵至唇边亲吻,“这次不知道会不会红肿?”
卿令仪羞涩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成炀笑了一声,撩起衣袍。
同时俯下身来,与她接吻。
与之前半推半就时不同,今晚卿令仪格外专心。
这令成炀极度愉悦。
两相作用之下,整件事情进展得尤为迅速。
成炀情不自禁,埋首在她脖颈处,喘息着唤她:“嗯嗯。”
卿令仪耳红脸热,没有应声。
成炀微微侧首,滚烫的唇瓣贴在她的耳廓,呼吸急促,“嗯嗯,你叫叫我。”
卿令仪很难为情,羞涩地叫了一声:“夫君。”
微顿,她换了一个,声线温软如春日湖水,“三郎?”
成炀魂都差点飘起来。
结束后,他伏在她的肩窝,半晌没动弹。
卿令仪忍不住问:“你不收拾一下吗?”
成炀也是诚实:“很久没这么爽了,嗯嗯,我还没缓过来那阵劲。”
“怎么就很久,你之前不都自己……”话说一半,卿令仪赶忙闭嘴。
“嗯?”
成炀却已经听清了,“嗯嗯,原来你都知道啊。”
卿令仪颇为羞惭。
“这个讨论起来也简单,靠自己比不上靠你,”成炀诚恳道,“嗯嗯,你是不知道你的手掌心有多软,尤其这回你又主动,又很乖,你碰一下我就……”
“你还没有沐浴呢!”
卿令仪听不下去,使劲地转移话题,“而且我还困了……”
成炀知道她还是脸皮薄,听不得骚话。
他依了她,只把她往怀里搂紧,“别的都不想做,现在我就想和你这么躺会儿。”
卿令仪没说话,也没推他。
二人就这么一上一下依偎紧挨着。
不过,卿令仪是真的困了。
静谧之间,她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成炀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抬起上身,怀中的女子已睡熟了,双颊红润尚未全然褪尽,烛光透过垂帐,轻洒在她柔静脸庞,美得很不真切。
直到成炀抬手,将她一缕碎发拢到耳后,触碰到面颊柔软肌肤,这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她是他的。
真的是他的。
·
翌日,成炀一大清早去上朝。
昨夜落了场绵雨,今日便平添了些许凉意。
微风拂面,成炀很认真地想,是时候该给嗯嗯添秋衣了。
也不知道一百套够不够?
“你们听说昨晚那事儿没有?”半道上,有的朝臣议论起来。
“你说胡家那事儿?”
“正是!”
又有几人围过来,“你们也知道?”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还以为这事会遮掩一下呢!”
成炀听见了,懒洋洋地想,要不是他和陆挺商量好了暗中操作,说不定这事还真能被遮掩住。
而由于此案涉及权臣、凶杀、父女、男女,新奇又诡秘。
一聊起来,大家都不困了。
“我听说,是明家的马车经过别院时坏了,他们便敲了别院的门求助。胡公子一眼看上了明小姐,要与她发生点什么,明小姐誓死不从,胡公子气急败坏,父女二人便是在争执中死的。”
成炀心想,对,这就是他和陆挺编出来的故事。
“哼,这胡二平日里没少干奸淫掳掠之事,若非他爹身居高位,他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回他却还叫嚣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他杀的,谁会相信?反正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
成炀挑了一下眉,不愧是他,胡遵真是最适合的替罪羊。
“只不过这事儿,纵然是胡大人怕也是按不住。谁不知道如今明太师护短?他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不出他们的预料。
今日朝堂之上,当真是大闹了一场。
明敬守是三朝老臣,历任礼、吏二部尚书,拜大学士,曾为帝师,后落职闲赋。
虽已年逾古稀,却仍整齐穿戴官服,踏上朝堂,直指胡遵杀人过错。
胡平伯面子上挂不住,试着辩驳:“明家父女,先入将军府,驻留数个时辰之久,深夜才在别院发现。成将军也有嫌疑罢!”
众人顺着望来。
成炀露出一点无辜的表情。
“成将军守卫边疆,功勋卓著,哪里是你这玩弄权术之流可随意攀咬?何况,成将军与我家素来交好,绝不可能下如此杀手!”
明敬守字字泣血,“反倒是你那个二儿子,不学无术,罪行累累!这些年来,他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你私心偏袒的次数还少吗?你自己手上沾的血还少吗?我年事已高,纠察你之罪责更非我职责所在,可如今你儿所杀的是我的儿子!我那孙女不过十七岁!我纵然拼碎了这一身的老骨头,也不可能妥协!”
又向上首梁帝躬身,“还请陛下秉公允判,还我明家一个公道!”
胡平伯向梁帝道:“陛下!此案多有疑点,还是交由刑部处置,以示公允。”
成炀掀动了下眼皮。
刑部?胡平伯不就是那儿出来的,里边不少官员都以他马首是瞻。
真把胡遵扔去刑部,怕是没几天就无罪释放了。
“此案移交大理寺,”梁帝否决,“朕已调左崇嗣回绥都,出任大理寺卿。此案便由他主审。”
胡平伯一怔。
“老臣叩谢陛下!”明敬守稽首。
谢恩这般之快,彻底堵死了回旋余地。
胡平伯面如土色。
成炀则也是拧了一下眉头。
回到宴山居。
碰上了卿令仪,她刚用过早饭,从静尘轩回来。
她瞧瞧他,问:“夫君,你心情不好么?”
“有一点。”
成炀牵过她手,说起今日朝中之事。
“左崇嗣这个人以断案闻名,这世上没有他破不了的悬案。何况他铁面无私,若由他主审,恐怕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卿令仪微微点头,“二哥查案是真的很厉害。”
成炀嗯了一声:“对,他查案……”
他顿住,又“嗯?”了一声,惊讶看向卿令仪,“你刚才叫他什么?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