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炀愣了一下。
知道他还在生气,卿令仪观察着他的神情,又补充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我再等等碧微。”
“别,”成炀赶紧道,“我想。”
他想得都快疯了。
他将盘子搁在一旁桌上。
卿令仪已自发往净房走去。
成炀身长腿长,几步到了她的身旁,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卿令仪早有预料,也算不得怎么惊讶。
扭头瞪过去:“又想快一些吗?”
成炀扬了扬眉。
卿令仪身娇体软,怀抱触感绝佳,她衣袍肌肤之上总有淡雅清香,成炀喜欢得要命。
进去后,卿令仪又道:“你别再那样抱着我了,我自己可以坐下。”
“好。”
成炀依言将她放下。
“帮我提一下裙子。”卿令仪轻声说。
“好。”
成炀的手掌摸索过来。
绕过她的腿侧,将下半身的裙子一并往上拢,推到腰上。
他垂眸:“然后呢,嗯嗯?”
卿令仪嗔他:“你明知道,还问我。”
成炀就笑,低沉的笑声,裹着磁性嗓音:“是不是解腰带?”
“嗯……”
成炀便将她的裙子一手抓牢,另一只手来摸她的裤腰。
指腹无意蹭过肌肤,留下一团燥热。
即便不是第一次,可卿令仪还是觉得很害臊。
等他完成,她的一张脸早红透了。
成炀欣赏着:“嗯嗯,你是只在我面前脸红,还是也会对碧微脸红?”
卿令仪如实道:“只在你面前脸红。”
成炀一下愉悦极了。
“我和碧微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了,所以一切都很习惯。”卿令仪又说。
“……”
成炀瞬间愉悦不起来了。
也就是说,他和她的亲密程度,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卿令仪坐下去。
成炀继续为她提着裙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片刻后,卿令仪说:“我好了。”
她站起来,成炀仍看着她:“擦擦?”
“不要!”
“碧微给你擦吗?”
卿令仪茫然:“为什么问这个?”
成炀想说他很不高兴,他很嫉妒。
是的,嫉妒。
他嫉妒碧微,能和她那么亲密。
“你……”卿令仪打量着他的表情,“你就这么想给我擦吗?”
成炀耷拉着眼皮,没说话。
卿令仪想了一下,这两天成炀对她还可以,刚才虽然发怒,却没有凶她。
有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纵容。
于是,她道:“那就擦吧。”
成炀一怔,猛地抬起眼睛:“真的可以?”
卿令仪别开脸:“你要不想就算了。”
“想!我想!”
成炀怎么可能不想!
能和她亲近的任何机会,他都疯狂地想!
大梁茅房之中常用竹木片,称作“厕筹”,一般是竹制或木制,质地很薄。
除了指端的些微湿润,其余的触感,就相当于没有这么薄薄一片东西。
成炀的眸光渐渐地深了。
他擦得很慢,又很仔细。
“你……别乱弄……”卿令仪缩了缩,忍不住开腔,调子却格外娇柔。
成炀目光微转,落在她的脸上。
她已是双颊绯红,恍如天边盈盈霞光,美到了一种极致。
天晓得成炀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多少淫靡画面。
但他强忍住了。
收了手,丢开厕筹,为她整顿好衣衫。
“出去吧,”成炀嗓音微哑,“药应该已经凉了。”
“嗯。”
此后数日,卿令仪养着手伤。
成炀亲力亲为,给她换药、包扎,最重要的是,帮她如厕。
夜晚,他总怀抱她入眠。
还真是睡觉,很单纯的睡觉,别的什么事也没有做。
只是某一天晚上,卿令仪夜半醒来,身边空荡无人,成炀不在。
她正奇怪,就听到浴房传来的动静。
成炀在里面,他忘了关门。
喘息粗重,虽竭力压到很低,却依旧难以掩盖其中欲望。
卿令仪浑身发热,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把脑袋埋进枕头。
等成炀回来,她还醒着。
他身上气息很冷,似乎是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在她身后躺下,隔着衣服,亲了亲她的肩膀。
卿令仪总感觉,成炀有什么地方变了。
她因此心事重重,在静尘轩用早饭时一直没怎么说话。
“这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过去不是都很能说吗?”薛老太太没好气地问。
同一桌的,沈氏、成钧、成铮,还有个成安乐,也都跟卿令仪一样不声不响。
卿令仪抬起头。
“令仪,你手恢复得如何了?”薛老太太问。
“辛大夫医术很好,我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卿令仪道,“我都不用碧微喂了。”
薛老太太哼笑一声:“碧微才喂了你几次,不都基本是三爷。”
卿令仪脸上一烫。
“话说回来,今天怎么没见他人?”老太太又问。
“他去上早朝了。”
“哦,这样。”
饭后,薛老太太又问了些别的。
家中之事,庄子收成之事,还有要紧的一桩,给成安乐寻教书先生之事。
卿令仪一一作答,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念书,那就得找一个合适的。如今绥都中有学问的基本都已有了差事,我与将军商议着,或许可以去周边问上一问。”
老太太点着头:“这不着急,左右小安乐年纪还小。”
顿了顿,又说:“我想着,到时候让钧儿、铮儿也一起去念书,这两个皮猴子每天晃悠得我心烦,也该让他们吃点念书的苦。”
卿令仪笑着应了。
回到宴山居,她老远听见高亢的狼嚎,听着像是大白。
卿令仪找过去,笼子里的北域雪狼异常烦躁,伸长脖子发出阵阵嚎叫,在笼子里走来走去。
“昨晚后半夜开始就这样了,谁靠近,它就凶谁。”计繁枝是这么说的。
卿令仪试着走近笼边,大白仍然是第一反应要扑过来,发现是她,这才忍住了,只是焦躁地晃动了下尾巴。
“夫人,大白这是怎么了?”碧微问。
卿令仪摇头,“我也不知道。”
“将军回来了!”身后,传来惊喜呼声。
卿令仪转过脑袋。
成炀上朝回来,官服披身,肩背极显宽阔,一道革带收拢腰身,再往下双腿笔直修长。
“怎么了?”成炀嗓音低沉。
“它好像病了。”卿令仪指了一下大白。
成炀往里看去。
大白忽然蹲坐地上,埋头去舔后腿根部的毛发。
“它病得好重。”卿令仪叹息。
成炀低笑出声。
卿令仪觉得他真是很冷漠,自己养的雪狼都这样了,还笑什么?
“嗯嗯,”成炀垂眸,目光柔和深邃,“它不是病了。”
“那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
卿令仪点头。
成炀于是靠近了她的耳畔,嗓音压得很低:“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