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风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十张舌头的照片，除了上面有编号和性别外，在没有其他信息。
“哇，师父，您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这个？”卫斯理惊讶。
“是我让徐开平做的，为的就是以后教学用。现在，你是第一个用到这套工具的。我们来实验一下，效果如何。”李东风随便从里面抽出一张舌头的卡片。
“你看这个舌头，来判断一下他什么问题。”李东风把卡片放在桌子上，问卫斯理。
“这个，我看他舌头下焦的位置白色舌苔特别厚，应该是寒湿特别严重。”卫斯理回答。
“还有呢？”李东风又问。
“还有？还有？我看不出来了啊。”卫斯理努力的思考，也发现不到什么问题。
“那你说，这个下焦部位寒湿严重，这个人会有什么疾病呢？”李东风问。
“这个……”卫斯理回答不上来。
“首先，这个人是女的，我们是知道的。所以，她的下焦寒湿如此严重，自然会宫寒。那最严重的可能，就是会不孕。”李东风用手指着卡片上舌头的下焦位置。
“不孕？”卫斯理吃惊。
“对，极寒之地不生草木，而女人的子宫就在下焦，看她的舌头，舌苔白厚到这种程度，怀孕一定是费劲的。
除此之外，她可能会有月经期间易受寒，痛经，小腹冷痛的情况。
还可能会有性功能减弱，生殖器冷痛，嗜睡，小便清长，白带增多，大便稀等多种寒性疾病。
甚至有可能会有子宫肌瘤，卵巢增生等疾病。”李东风一下子就列出了这么多疾病。
卫斯理这个骨科医生听的绝对是一愣一愣的。
“你先记着我的分析，我们一会儿，按照这个编号去找她的资料，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得了相关的疾病，依此来反向验证，我们这舌诊是否正确。现在，我们接着看。”李东风看了一眼已经惊呆的卫斯理。
“师父，您等一下，我记一下您说的病症。”卫斯理立刻招来纸笔，在纸上写下了这舌诊中，下焦寒湿严重情况下，女人可能得的疾病。
“好了，师父，您继续。”片刻后，卫斯理就写好了。
这记忆力果然不一般，李东风一看，卫斯理记下来的一字不落。
“好，那我们继续，看中焦。你看这舌头两侧，肝胆区域，这里凹陷，这说明肝血不足，肝气不舒。
所以，这个人可能会头晕面白，因为肝血不足，无法让气血上荣于头面。
又因为，肝开窍于目，肝血不足，则目失所养，所以她会出现两目干涩，视物模糊的可能。
再者，肝主筋，肝血不足导致筋失所养，如果严重了，就会出现肢麻震颤，爪甲不荣的情况。
对于女人来说，肝为先天，肝血不足，血海空虚，所以她的月经量少、色淡。
同时，我们可以观察到，她的舌头颜色很淡。
这都是肝血虚造成的。
再说她肝气不舒，就非常可能出现淤血，月经不调，抑郁，头晕，易怒，身困乏力，呕吐，失眠多梦，食欲差，胸胁胀痛等症状。”李东风十分耐心的给卫斯理分析。
卫斯理则是疯狂的记着笔记。
“在看这这里，又是凸起的严重，那就非常可能存在肝胆的实证，比方，肝囊肿，胆囊息肉等。
我们接着再看这脾胃区，就是中间这里，明显的纹理粗糙，舌苔干燥，可以断定她脾胃虚弱，有热，容易消化不良，胃胀腹痛……
最后，再看上焦，整体上是干燥的，有热的症状。这个舌头尖，设施心脏的位置，是凹陷进去的。我可以断定，她经常头脑昏沉，失眠多梦，记忆力下降。
再看心脏上方，是肺部的位置，凹陷，暗紫色，纹理粗糙，我可以断定她肺气不足。所以，容易出现，咳嗽，哮喘，自汗症状……”李东风看卫斯理写完了，继续教卫斯理自己分析舌诊的思路。
“师父，真想不到，中医这么厉害，比我看你里面写的还厉害一百倍。一个舌头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卫斯理惊叹道。
“我写的水平也有限，所以，表达的东西也是有限度的。曾经还觉得我师爷写的技术不行呢，现在看，我也不行，哈哈哈。”李东风自嘲。
“用现在的话来说，中医用的是全息诊病，其实，如果你的中医技术达到一定程度。就是单看一个人的眼睛，鼻子，耳朵，甚至一根手指头，都可以知道他有什么疾病的。
因为，我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反应全身的健康情况。这就是我们中医的整体和局部的观念，这也叫一以贯之。”李东风笑道。
“你说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手指都可以诊断全身的疾病？”卫斯理更加惊讶。
“没错，只要你愿意研究，学会一个就够你用的了。”李东风笑。
“师父，我现在来验证一下可以吗？”卫斯理迫不及待了。
“可以啊，就在那个柜子里，你按照编号去找吧。”李东风让卫斯理自己去找这张舌诊卡对应的患者档案。
三分钟后，卫斯理翻出了档案袋。
打开后，里面有徐开平的诊断记录和处方。
写的非常详细，简直就是教案。
“许师弟果然是大家之后，这病案写的和教案一样。”卫斯理拿着厚厚的病案，感叹徐开平的认真。
“他也是要完成他父亲的遗愿，和我一起振兴中医。现在，你也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一定要努力的学习才是。”李东风笑道。
“嗯，放心吧，师父，我一定跟着您和徐师弟好好学习中医。跟着您和卫国师叔和大师兄努力学习国术。”卫斯理目光坚定的看着李东风。
“好，今天，你就把这个病案弄明白了，要做到，会诊断，看得明白整个治疗的过程和用药的思路就行了。明天，我再给你讲一个舌诊。”李东风起身倒了两杯茶。
给卫斯理一杯，自己喝一杯。
此时，卫斯理已经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病案上的诊断和李东风从舌头上看出来的判断，居然是一致的。
就在此时。
咚咚咚——
是贺小龙出现在门外。
“师父，我有一个秘密要和您说一下。”站在门外的贺小龙，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