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捂着嘴偷笑,“哎呀妈呀 ,这可真是解气。”
“这回这事一出,看李家那老婆子还怎么倚老卖老。”
“妹子,你刚刚看见没,有几个被李家连累的人眼睛都气红了。
啧啧啧。
要我说啊,这就是活该,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李家有个仗着年龄偷抢的赖婆子。
要不是他们收着东西,拿着关系帮李家一起为虎作伥,干那些破事儿,李家那老婆子能那么嚣张吗。”
芳姐不愧是芳姐,就是会说话,她喜欢听。
陆染唇角勾起,淡淡笑了笑。
“芳姐,后面的事儿还劳你和姐夫多多操心,尤其是寄卖一事儿,一旦发现直接严肃处理,不予合作。”
芳姐朝后看了一眼,有些犹疑。
“这…妹子你刚刚说的那么严重,应该不会有人顶风作案吧,没有谁愿意把自己一家人的收入都赌上对我。”
回到屋子,陆染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下,扫到芳姐脸上的那丝单纯,她轻笑道。
“芳姐,你要知道这世上扶弟,扶侄子,扶娘家,扶外甥…的可不少。
在你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也许别人只需要掉几滴眼泪,叫几句苦,奴役打压一下自家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办到。”
“别人的家事我不管,我的规矩的遵守,李家既然得罪了我,那他们就别想从我手里挣一分钱。
至于那些被“连累的人”,呵,谁让我没有同情心,记仇又有钱呢!”
芳姐整个头皮一麻,尤其是外面还有些吵嚷的声音不断传来。
她觉得要不是自己认的这个妹子每天都在刷新她的看法。
她甚至毫不怀疑要是有一天自己夫妻踩了陆染的底线,下场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果然。
现在这世道,一个女人敢独自出来干事,就不能被小瞧。
不自觉,芳姐的忠诚度高了一些。
可不能对方叫你一声哥姐,你就不知所谓真飘了,那可就要闹大笑话。
她呵呵一笑,极其丝滑地回了陆染并转移了话题。
“妹子,你那天问的事儿,我跟你姐夫琢磨了一下,淘汰下来的车还真有,就市里的汽车公司。
不过…这东西除了有钱外还得关系硬,要是你能拿出上面开的条子,去了就能领。”
汽车公司?
陆染暗自念叨了几遍,面上没显出分毫异色,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芳姐,辛苦你跟姐夫了。有时间的话,你跟姐夫也去学一学车,这次跟着我跑一趟。”
“你跟姐夫说一下,咱们一个小时后回城。”
芳姐掏了掏耳朵,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想要再确认一下,可惜此时陆染已经不再开口。
芳姐:她的耳朵没问题,妹子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说那些话。
让她也跟着学车,妈呀,她这是也要成为司机的节奏啊。
芳姐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从未这么激动过。
开车当司机一向是男人的事儿,没想到她这一把年纪了还能去摸一把方向盘。
时间紧迫,她可得去催一催老周。
想罢,芳姐脚一溜弯,转身朝外面冲了出去。
芳姐一走,陆染便睁开了眸子。
找人开条子…也不知道陈老二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跟那边挂上关系。
回了城,陆染在芳姐家用清水洗了把脸,在百货大楼买了些东西,径直就去了陈老二家。
跟陈老二媳妇儿确认完事情后,陆染轻轻抿了一口红糖水,语不惊人死不休。
“嫂子,咱这边买淘汰车费劲不,我准备自己组一个运输车队。”
陈老二媳妇儿倏然瞪大了双眼,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失声惊呼,“你说啥?”
陆染放下杯子,仍旧一副不疾不徐的态度。
“我说咱这边有关系能介绍一下不,我准备买一批淘汰车组个车队。”
话落。
瞅着对方仍旧没回过神的模样,陆染继续道。
“嫂子,我也不给你们说虚的,要是有帮我牵一牵线,成了500元介绍费,没成100元辛苦费。”
陈老二媳妇儿被陆染的大手笔惊了一跳,下意识问道。
“组车队,你准备买几辆车。”
“不多,五辆就行,要是有司机我这边也欢迎,保证工资不会比那些厂子,公司里的低。”
五辆卡车,这是在说笑呢!
这妹子知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咋把买车说的跟买件衣服那么轻松。
一点都不留点心眼,也不怕她谋财害命。
陈老二媳妇儿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朝陆染瞪了一眼。
“你让我静静。晚上就在家里吃,该怎么办等你二哥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听着这话,陆染眼底顿时划过一丝笑意。
看来今儿还真被她歪打正着了。
她认的这二哥二嫂家里还真不简单。
啥也不说,值了。
希望后续能一切顺利,不然她只能翻翻笔记本,拜访一下她在这一块儿的老同学了。
相信只要钱到位,加上那丝同学情谊,政策允许,对方会帮这个忙。
晚上。
陈老二回来,看着陆染很是惊讶,很快又恢复淡定。
“乡下的事儿都处理好了。”
“二哥,都处理好了,我跟二嫂也说好了,明天就一起下林场。”
陈老二微微颔首,表示没问题。
恰在这时,听见动静的陈老二媳妇儿从厨房走了出来。
“老陈,你过来一下,跟你说个事儿。”
陈老二一脸奇怪:“啥事儿啊,你在这说得了。妹子也不是外人。”
陈老二媳妇儿哼哼两声,朝陆染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就是这小丫头的事儿,让你进屋说你就跟过来,在那儿费什么劲儿。”
对上陈老二透过来的那抹狐疑目光,陆染嘿嘿一笑,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得了。
瞧着陆染这笑,陈老二心底登时就咯噔了一下。
瞧这狗腿的样,莫不是啥大事要他帮忙。
不然他媳妇儿的脸上可不会带着些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看着半掩着的房门,陈老二顿觉头疼。
“干啥呢,还不进屋。”
“来了。”
滴滴滴,时间缓缓流逝,经过五分钟漫长的等待后。
屋内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很快又偃息旗鼓,陆染移了移椅子,适时捂着耳朵。
反应真大。
看来还是嫂子最淡定,不愧是当家人。
“妹子,你真要买车,组车队。”
“嗯,没错。”
陈老二没好气道,“你脑子烧糊涂了,你自己不是有车队吗?”
“喔,那车是我临时租的,过年时又跟司机闹崩了,就散伙了。”
陈老二:???
不是说是亲戚,这也能闹崩。
难道是因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