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娇本来没在意燕红红的举动,以为她是敲诈失败,妥协后打道回府了。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哪知道。
对方奔离的方向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个贱人是想干什么?拿了她那么多钱这回是想彻底反水还是想借此威胁她。
想到这,燕娇娇彻底黑了脸。
可她此时也是真怕啊!
怕那个贱人真不管不顾把一切都爆料出去。
到那时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她这几年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沫。
不,她一定要拦住对方,让她彻底闭上嘴。
彻底闭上…
燕娇娇眼睛一亮,双眼射出两道噬人的血芒,“弄死她,只要她死了。一切就安全了。”
想得很好,可她忘了身边还有她的好朋友在。
凭一己之力将对面那个伸手要两千块钱的极品吸血虫骂走,李红觉得天蓝蓝,云白白,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心情颇好地上前拉住欲走的燕娇娇,“怎么样?我厉害吧!现在那吸血鬼已经被我骂走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啪”
李红没想到自己做了好事,还被燕娇娇甩了一巴掌。
摸着火烧火辣的脸颊,她咬着牙毫不客气啪啪两下还了回去。
“给你脸了。”
“啊啊啊,你还敢还手,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告诉你,要是我没了好日子,你也甭想好过。”
燕娇娇气急败坏抓了李红一通,放了狠话,再推了她一把后立即跟着燕红红而去。
可惜,此时受了委屈的燕红红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意思。
“哎,女同志,你干嘛呢?”
“你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上完课一路过来的同学们看着眼前这位红着眼的姑娘,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对呀!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燕红红咬了咬唇,想到离她远去的两千块钱心中绞痛不已,开口时对燕娇娇和李红的恨意直上心头。
“我要举报你们学校大三中文系的燕娇娇替换别人的通知书上大学。”
消息有点猛,大家都被吓住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直到燕红红神经质般的笑声将他们唤醒。
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他们齐齐后退一步,摇了摇头出声反驳道。
“替换录取通知书?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拿国家组织的考试开玩笑。女同志你该不会是忘了吃药吧!”
“你们怎么能不信我,我没有病,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事实,那个真的燕娇娇现在就在乡下种地。”
燕红红止住笑声,鼓着一双眼上前拍着胸口大声自证。
可惜一笑毁所有。
没人会信一个神神道道的人说的话,更何况对方没有丝毫证据给自己证明。
抵达现场的燕娇娇听见燕红红说的那些话,吓得全身冒起了冷汗,手心更是又冰又湿。
这个贱人她居然真敢说出来。
真是屎壳郎跳粪池,找死。
她跑上前一把捂住燕红红试图继续解释的嘴,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不好意思,我这个姐姐因为没读上书,一直对我看不顺眼,到我考上大学后她又得了臆想症。
今天她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忘了喂她吃药。”
燕红红瞪大了双眼,听到耳畔这个占了她堂妹大学名额的女人给她安上疯症的名头时,心中大恨开始手脚并用地大力挣扎。
“不是…不是的…”
“这…同学…你要不要把手松开,我看你这姐姐好像憋着了,一直在翻白眼。”
“我看也是,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有人信也有人怀疑。
莫不是那疯婆子说的是对的,中文系的燕娇娇真顶替了别人的人生。
在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就是给祖宗十八代争光添彩,给全家乃至全村人涨脸面。
是真的能改写人生,改写命运的大事。
要是真有人以权谋私,想到这里,同样是农村贫苦家庭走出来的学生们心中生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连看着燕娇娇的眼神都带着探索之意。
跟在燕娇娇身后,听完所有话的李红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神闪了两下。
她嗤笑一声,来到燕红红背后掐住对方软肉的同时又附在其耳畔吊了根胡萝卜。
痛到酸爽的燕红红顿时安静下来,她低头间眼角因疼痛落下了几滴泪。
“同学们,我朋友这个姐姐发病可是要咬人的,为防止把大家伤了我们就不松手了。大家都散了吧!”
“对呀,而且我姐这病要用的钱可不少…就怕咬了后被传上…”
钱之一字在任何地方都很重要,有心思的没心思的瞟了一眼垂着眸子不说话的燕红红,又瞧了瞧直勾勾把他们当做肉看的燕娇娇。
纷纷朝旁边四散离去。
不过关于中文系大三学生燕娇娇替上大学的传言也这样和陆染那条谣言一并传开了。
有了新的八卦,加上众人见说了陆染那么多闲话,对方和学校仍稳如泰山,顿感无趣。
干脆直接转战了燕娇娇的偷窃人生文学。
校园里,陆染的流言也因此少了一半。
打完饭的陆染听着耳边的谈论声表示心情十分愉快,又转头打了一份肉菜回去。
……
“燕红红,你知道因为你,我已经成了大家的笑话了吗?把我的名声毁了,你现在居然还跟我提钱,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燕娇娇穿着一身和平时大不相同的浅色质朴外套,脸上围了一圈头巾,只露出一双择人而噬的布满红血色的眼睛。
这幅打扮,不说话关系一般的还真不能一下把人认出来。
可见这两天处于流言中心的她过得实在不怎么样。
陆染:一报还一报,我送的开头菜你还喜欢吗?
“哼,要是你昨天干脆点把那两千块钱给我,会有现在这一出吗?这都是你的错,或者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你那个有钱好朋友所赐。
不怪我,懂吗?”
燕红红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有点心虚,可有些话说的多,暗示的多。
那点微不可及的后悔就更加的不足一提。
她抱着手,理直气壮地将锅扣到没来的李红头上。
“我不管。事情既然已经被你挑破了,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别想从我这再拿到一分钱。”
对于燕红红的解释,燕娇娇十分认同,不过摆脱对方才是她此行最最重要的事。
“你想要卸磨杀驴?两千块钱给我,我今晚就买票离开。”
燕红红咬着牙,好说话地伸出手道。
“没钱,反正也这样了,你尽管去说。”
燕娇娇想到自己空荡荡的荷包,对于眼前这个讨厌的水蛭那是恨之入骨,说完话没等对方回话就转身离开了。
在她看来,这么些年过去了,拿通知书的事除了他们家里就是眼前之人。
对方已经被大家判定为疯病,这两天她虽然因为那些流言烦不胜烦,可学校没表态就说明一切都是她白担心了。
回去后只要她和李红再找人把陆染那贱人的事闹大点,那她这事的影响不就更小了。
看着燕娇娇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燕红红咬着牙发泄般将身旁的搪瓷杯用力摔了下去。
“不花钱就想把我甩开,我堂妹辛苦考的大学可不是那么好上的。”